待田凤雁回到病房时，几个小年轻，包括病房上的田二，已经无影无踪了。

  一群愣头青，还真是不淡定，一吓唬就跑。

  田凤雁倒了下磁带，不错，录得很清晰。

  田凤雁来到了李猛的病房，

  一进门，田凤雁先做了自我介绍，李母登时就要扑过来：“你就是冯玉姝的妈？小狐狸精，没事钓着我儿子，害得我儿子一时想不开……”

  好在李父清醒些，把李母给叫住了：“有事说事，打打杀杀成什么样子？”

  田凤雁神情自若的坐在了床边，审视着李猛：“李猛，你确定是你向我女儿表白被拒，想不开才自杀的吗？”

  李母又破防了：“你咋说话呢？谁没事往自己肚子上戳窟窿玩？我儿子因为你女儿自杀，你还是想好怎么弥补我儿子吧！”

  田凤雁没有回答，反而问李猛：“你想怎么解决？”

  李猛沉吟半天，终于似下定决心的开口：“我想娶玉姝，没她我活不下去。”

  如果不知道前因后果，还真为小伙子的痴情所打动呢。

  田凤雁不动声色：“可你知道，你和玉姝才上高三，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而且，玉姝学习成绩非常好，跟你结婚，她就上不了大学，前途也就到头了。”

  李猛笃定道：“她没有大学，可她还有我啊！我会对她很好很好的。没到结婚年龄，我们就先不登记，到登记年纪了再登记。岳母，您放心，我会努力赚钱，让玉姝享福的。”

  田凤雁嘲讽的扯了下嘴角：“李猛，你应该知道我家条件，没有你，我女儿也会一辈子享福。她跟你在一起，相当于把老鹰折了翅膀，她永远飞不高了。”

  李猛勇气十足：“我爱她，她爱我，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

  这是打算破裤子缠腿讹上了。

  “我不爱你。”

  不知何时，冯玉姝出现在了病房门口，看冷若冰霜的样子，应该是前面的对话都听见了。

  冯玉姝目光犀利的看向李猛：“李猛，我听护士说，你是因为对我表白被拒而自杀的，你看着我的眼睛说，这事和我有关系吗？”

  李猛终于鼓足勇气抬头：“我爱你。”

  冯玉姝不淡定了，要冲向李猛，被田凤雁给拉住了。

  田凤雁从兜里掏出录音机，从头放到尾。

  李家人越听脸色越难看。

  田凤雁关掉录音机：“李猛，这么喜欢撩拨小姑娘啊？还争风吃醋打起来了？你也太博爱了些，你爱谁我不管，就是别沾我女儿的边儿，是个男人，就对你爸妈说实话。”

  李猛不吭气了，李母却炸毛了：“这录音，从头到尾都没提过我儿子的名字，谁知道是从哪儿瞎录的呢！”

  对方压根不知道李猛的名字，田凤雁也没透露，反倒让李母自以为抓到了把柄。

  “证据来了。”何树华和郑大海终于来了，可疑的是，何树华脸上挂了个乌眼青。

  二人身后，是一个姑娘和两个年轻人。

  其中一个年轻人狠推了一把年轻姑娘：“还不快说实话？以后再敢四处撩拨，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姑娘看了一眼李猛，抽抽噎噎的：“是、是他。那天田二撩我，我烦他，便和他滑冰故意气田二，田二就带人把他给打了。双方还约架来着，就是今天下午。”

  大过年的约架，脑子怕不是都有泡。

  另一个小年轻，也就是和李猛关系不错的韩俊峰上前，对病床上的李猛深躹一躬：“对不起，猛子，我要不说实话，他们就要报警，一旦留下案底我就参加不了高考，我妈非扒了我一层皮不可……”

  韩俊峰又把事情的经过复述了一遍。

  李爸李妈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田凤雁看向把头低得不能再低的李猛：“让我来猜一猜吧，李猛打伤了人，怕对方追责，便装做为情自伤，这样既可以避免麻烦，也可以赖上喜欢的女孩儿，被缠着结婚就更好了，就算对方否认也没关系，对方家里有钱，大概率会出钱平事，怎么算都不吃亏。”

  李猛猛然抬头：“我不是为了钱，我是真喜欢玉姝，我听她的话，少惹了很多人，就连今天，我也是只带了俊峰去，没群殴……”

  还想赖上玉姝？没完没了了是吧？

  田凤雁打断了李猛的话：“李猛，我本来顾虑到你是高中生，一旦牵扯到与社会人员互殴，大概率会被学校开除，别说高考，就连毕业都成问题，所以我顺手帮你吓走了那五个人，以后不会再找你麻烦。但如果你一意孤行的攀咬玉姝，我只好把那五个人重新找来，通知警察录笔录。”

  田凤雁又看向李父：“孩子不懂事，大人不能不懂事。我只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考虑。”

  李父直接回答了：“不用考虑一分钟，这事到此为止了。是我们家对不住你，对不起，还有，谢谢。”

  李父还挺通情达理的，给田凤雁深鞠一躬，又打了一李猛后脑勺子一下：“道歉！”

  李猛扁着嘴，对冯玉姝道：“对不起，我就是太爱……”

  没等说完，后脑勺又挨了李父一巴掌，老实的闭了嘴。

  田凤雁几人离开了医院，冯玉姝紧张的拉住田凤雁的手：“妈，对不起，我本意是想劝李猛不与他人角斗，痛改前非，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我早该远离他的……”

  田凤雁抚着女儿的头发，语重而心长：“玉姝，你长大是当律师，不是当菩萨，不要随意干扰他人的人生，一个差池，会把自己的人生也拖入泥潭的。

  还有，你要引以为诫，将来从事法律工作，一定要记住，你的敌人不一定是对方律师，也可能是你的当事人。”

  冯玉姝若有所思的点头。

  回到家，田凤雁拿过消毒药水帮何树华擦脸上的淤青：“是那姑娘的哥哥给打的？”

  何树华一脸委屈：“可不咋的，天生暴躁症，不只打我，也打他妹妹。后来，是我以德服人，说服的他，这才带着妹妹来做证。”

  田凤雁调侃：“你的‘以德服人’，是多少张大团圆？”

  何树华吐了下舌头：“10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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