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恒抬起头，高远看向自己的眼神带着关切还有担忧，而其他路人则是用余光在瞟他，这是把自己当成神经病了。

  他知道，虽然自己已经开始宣传鬼怪一说，但是大部分人依旧对什么是鬼并没有概念，如果他们能够理解鬼怪的概念的话，他们就会明白，刚刚自己出现的那一幕，并不是发神经，而是叫撞鬼。

  李子恒捏了捏眉心，那么问题来了，一个连鬼这个概念都不存在的世界怎么可能会撞鬼呢？而且还是青天白日。

  如果以前有人遇到过这种情况，那么这个世界也一定会存在和鬼这个东西类似的传说存在，但是这些在这个世界都没有。

  重生之前的世界，大家对黑暗的恐惧一部分来自于罪犯，另一部分就是来源于鬼神，而这个世界，大家对黑暗的恐惧还仅仅停留在犯罪的层面上。

  这样一个世界，真的会存在鬼吗？

  李子恒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是否什么系统啊鬼屋啊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但是很快他就回过神来。

  自己究竟是不是见鬼了自己说了不算，他需要去验证一下。

  于是他站起身，走到刚刚看见奶茶摊旁边的一个卖清补凉的摊子上，向老板说道：

  “老板，给我做两份清补凉吧。”

  “好勒，稍等哈。”这个小摊的老板是个中年大叔，看上去十分和善

  趁着这个时间，李子恒也跟他搭上了话。

  “老板，你这旁边原来是不是有个卖奶茶的女人来着。”

  小摊老板听到这句话，抬起头看了李子恒一眼，笑着说：“是你啊小伙儿，刚才你搁那对着空气说话，我就感觉奇怪，原来你认识小张啊。”

  李子恒感觉全身一个激灵，来了。

  小摊老板没感觉害怕，是因为他心里压根就没有鬼这个概念，所以自己的行为在他眼里就是发神经。

  “我也不知道她姓啥，就是感觉她做的奶茶还挺好喝的。”李子恒找了个借口，准备继续深入探究一下，“她今天怎么没来呢？”

  “可能是不做了吧，毕竟摆摊还是太累了，这几天都没有看到她了。”老板也没有注意到李子恒情绪变化，漫不经心地说着，“说起来小张也挺可怜的，之前我们闲下来的时候也聊过一些......”

  大概是平时没什么人跟大叔聊天，所以他这话匣子一打开就关不上了，不过李子恒也是乐得做一个倾听者，这样自己都不需要刻意引导话题了。

  从大叔口中得知，这摆摊的女人其实年纪并不大，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听说本来也上了个名牌大学，应该是前途无量的，可惜喜欢上了一个渣男混混，混到最后大学都没毕业，瞎混了几年以后，还怀上了孩子，结果怀孕之后那渣男混混直接人间蒸发，不知所踪了，她生下孩子以后也没敢回家，只能出来摆摆摊挣点小钱养活一下自己和孩子。

  因为她做的奶茶味道不错，所以买的人也很多，总体来说生活还算过得去的样子。

  大叔在讲故事的时候神情唏嘘，但李子恒却丝毫不觉得同情，其实人都是有选择的，当发现自己做出了错误的选择之后及时回头就能把损失尽可能降低，可惜很明显，这位买奶茶的女人选择了一错到底。

  说完这些之后，李子恒要的两份清补凉也做好了。

  “小伙子，我这的清补凉是正宗海南手艺，你吃着感觉不错的话下次再来嗷。”大叔最后也不忘给自己打广告。

  李子恒嘴上答应着，脑子里想的却全是这张姓女子的事。

  刚回到位置上，高远就迫不及待地询问道：“你咋了，怎么突然就买清补凉去了，而且刚才跟那个老板在那聊啥呢？”

  李子恒笑了笑：“就是想去验证件事儿。”

  随后他把奶茶摊的事跟高远说了一遍，并把清补凉老板讲的故事也复述给了高远听。

  高远听了之后一脸懵：“什么意思，也就是说你刚才不是出现幻觉了，只是看到内个......海市蜃楼了呗。”

  李子恒不由得捂脸，自己都已经讲这么清楚了，可高远依旧意识不到这是个灵异事件，他甚至都想到了海市蜃楼也没有想到鬼，并且他还是刷到过自己视频并且对鬼这个概念有所了解的，这说明自己的科普之路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你没有发现这跟鬼很像吗？”李子恒耐下心，开始循循善诱。

  “什么意思，鬼？”高远还是有些转不过弯来。

  “我的意思是，这个女人很可能已经死了，刚才我看到的其实是她的鬼！”李子恒压低了声音，他其实有点担心，毕竟刚才自己才看到了对方，现在在背后议论很有可能被听到，虽然不知道在现实里被鬼注意到有没有什么问题，但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哪知道高远比自己还激动：“诶李子，这话可不能乱说，这不是咒人家的嘛。”

  李子恒现在已经不想去理会高远的反应了，他现在在想另外一件事，就是鬼为什么会出现。

  按照自己的理解，一部分鬼是因为怨气不散变成冤魂，而还有一部分是因为心愿未了徘徊人间，而刚才那女人看上去怨气并不是很重的样子，那也就是说明有心愿未了。

  目前李子恒能想到的让女人放不下心的就只有清补凉老板口中那个孩子了，这是否意味着，女人的死亡并没有被发现，她的孩子无人照顾？

  可自己并不知道女人住哪，没有地址，这偌大一座城市里怎么可能找得到一个陌生人住的地方？

  就在这时，坐在对面的高远突然咦了一声。

  “李子，你看你碗上有没有这行字啊。”

  李子恒探头瞧了一眼，再看了一眼自己的碗，确定自己的碗上没有这行字后，顿时挪不开目光了。

  只见高远拿着的清补凉一次性碗身上，有一行小字，那是一个地址：

  文井区鱼凫路105号一栋一单元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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