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帝脸色阴沉如水，王德海不禁心生一计。

他上前一步，声音中带着几分谨慎与谦卑建议道：“御王殿下，陛下所担忧的，无非是云岚国的社稷安稳。试想，若朝中重臣纷纷因梅毒而倒下，岂不是让他国看了我们云岚的笑话？御王殿下，既然御王妃心存顾虑，怕事后被追究，何不直接让那些大臣们签署一份保证书？只要御王妃愿意出手治疗，生死由他们自己承担，这样如何？”

李德全在一旁听着，闻言后他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这笑声虽轻，但在这凝重的氛围中却显得格外刺耳。

王德海顿时眉头紧锁，带着几分怒意质问：“李德全，你笑些什么？”

李德全立刻收敛了笑意，带着几分歉意地躬身请罪：“圣上，御王殿下，老奴失态了，还请二位恕罪。”

然后他直起身子，神色变得一本正经，目光直视着王德海道：“王总管的提议，在老奴听来确实精妙，故而忍不住发笑。”

王德海眉头一挑，不满道：“李德全，你少给我阴阳怪气的。你倒是说说看，我到底哪里说错了？若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跟你没完。”

李德全依旧保持着一本正经的神态，缓缓开口：“敢问王总管，这求医问诊，究竟是谁求谁？”

王德海毫不犹豫地回答：“自然是余大人等人求御王妃出手医治。”

李德全点了点头，继续追问：“既然是余大人等人有求于御王妃，那又何来让他们写保证书不追究责任一说？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皇帝陛下在医治前有权力赦免医者的责任。而王总管的提议，似乎是把这个特权下放给了余大人等人，这似乎有些不妥吧？”

王德海被问得哑口无言，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提议有多么不妥，当即他便双膝跪地，向皇帝和萧祁煜请罪：“奴才一时糊涂，想岔了，还请陛下和御王殿下宽宏大量，饶了奴才这次。”

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王德海，轻叹一声：“你也是出于好意，只是主意出得有些欠妥。起来吧，下次想清楚再说话。”

王德海如蒙大赦，正准备站起身来，却听到萧祁煜那冷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王总管，我希望你真的是一时想岔了，而不是故意用余高澹等人来羞辱我的王妃。他们有何资格提前赦免我王妃的责任？真是胆大妄为。”

王德海刚刚直起的膝盖又软了下去，他再次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御王殿下明察，奴才绝不敢有此心思。奴才对御王妃只有敬意，绝无半点不敬。”

这场原本旨在商议解决梅毒危机的谈话，最终不欢而散。众人的心情都异常沉重。

在回宫的路上，皇帝的脸色依旧阴沉如水，他忽然开口唤道：“王德海。”

王德海立刻应声：“奴才在！”

皇帝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沉思：“你有没有觉得，祁煜今天的脾气似乎好像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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