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径太多了，简单说，咱们国内的互联网用户，会呈几何倍增长，未来这将会是一个巨大的市场。信息化是时代趋势，互联网行业将会带动无数个生产链条。你只要抓住机会，完全有望打造出一个跨境商业帝国。”

  商业帝国？

  舒晴雪愣住了，她知道林大哥是个有能力，又有远见的人，可没想到他的野心有那么大。

  “你这个饼画的，我有点难以下咽啊！”

  “呵呵，时间会证明，这并不是画出来的饼。而是可以让无数人实现阶层跨越，改写命运的轮盘。”

  “你对我的期望，会不会太高了？就算是你往上走，需要资金，咱们也没必要做什么跨境公司吧？”

  林初年摆了摆手：“你误会了，我让你做这些，不单纯是为了我自己。走仕途，靠的是政绩和声望，当然我也不反对，偶尔用一点外力，可一旦形成习惯，这将会成为前进路上的绊脚石。我让你做大做强的本意，不是来赚国内人的钱，而是让你把眼光和格局打开，在全世界立足，对标世界上的头部公司。”

  舒晴雪惊讶的看着林初年，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林初年这样一面。

  “林大哥，你的志向还真是够远大的。”

  “既然说到这里，我就啰嗦两句，风口不多，你必须要尽快让自己有能力在弱肉强食的世界有一席之地，跨境公司的好处，在于可以利用制度套利变现，等你真的站在云端，就会知道高处的风景有多么波澜壮阔。”

  “我真的可以么？”舒晴雪光听听就觉得心潮澎湃。

  “当然，有目标，就有动力，有动力就能创造奇迹。”

  聊起天来，半个多小时的路程，转眼就结束了。

  在舒晴雪的带领下，林初年很快找到了汪世源的家。

  汪世源的年纪跟徐慧萍差不多，应该也就五十出头的样子。可两鬓斑斑的头发和脸上的皱纹，走路都有些不稳的腿脚，让他看上去比褚教授还要年长几分。

  舒晴雪知道林初年要找汪世源谈事情，便找了个借口要去看看老邻居，林初年也没多说，一个人进了屋。

  林初年表明身份，汪世源随手从屋里拉了个凳子，直接推到林初年面前：“坐吧。”

  “看起来，汪叔你认识我？”

  “你是宋县长面前的红人，前不久还来棚户区，帮了范城两口子，在这里你的名字大家并不陌生。拆迁的事情我不同意，你请回吧！”

  “汪叔误会了，我虽然是负责这项工作的，但今天来，是为了另外一件事。第一次接触毛纺厂，我救了个小丫头，叫舒晴雪，通过这冰山一角，我接触到更多关于毛纺厂的资料。汪叔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最先举报毛纺厂问题的人中，就有您！”

  “当时，唐海强一手遮天，为了杀鸡儆猴，他没有直接把您撵出厂子，而是将你从副厂长的职位上踢了下去，你们之间的矛盾进一步升级，他还在扣了你们这些举报人的工资，让你们连生活的空间都没有。无奈之下，你只能干起了手艺活。那是一个大雪天，你骑着自行车带着妻子徐慧萍回家，大概是由于前一天干活到深夜，体力不济，一不留神，滑倒了，身怀六甲的妻子就此失去了你们唯一的孩子。”

  “啪啪！”

  汪世源拍手，脸上带着一抹自嘲：“真是没想到，事情都过去二十多年了，还有人对这段往事感兴趣。不过，就凭这些，想让我签字，你就大错特错了。林秘书，你别白费力气了，请回吧。”

  正常人在被人揭开伤疤的时候，情绪多少会有些波动。

  对于汪世源的反应，林初年有些意外。

  来之前，舒晴雪的那通电话，让林初年意识到里面的问题不像徐慧萍描述的那么简单，也去找过资料，可时隔多年，很多纸质材料都毁损了，而毛纺厂的老员工，比如舒晴雪的父辈们，早都已经离开毛纺厂了，很多都不在人世了。

  所以林初年说的那些话，是通过多人的口述，拼凑出来的“真相”。

  林初年觉得，当年的事情，并不是徐慧萍的错，希望前夫哥汪世源能够借此机会打开心结。

  见对方下逐客令，林初年没有起身，而是道：“汪叔，拆迁的事情，咱们以后再聊。我这次来，是为了徐阿姨。”

  汪世源打量着林初年，似乎是想要看透一个人。

  “没想到，你是徐慧萍的说客！哼，行，既然你都找上门了，我要是不给机会也显得不近人情，想必我们夫妻间事情你也有所了解，如果我说当年她失去孩子，并不是意外，而是恶人故意为之，那些人的势力超乎想象，有可能会搭上你的前途，你还愿意掺和么？”

  林初年微微一笑，“那你还真是问对人了，我这个人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打抱不平了，今天你可得满足我的癖好。”

  汪世源哑然，看着林初年清澈的眼神，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

  “汪叔，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都放不下的事情，我觉得肯定不是小事儿，你要是能解开心结，我相信徐阿姨也会很开心的。至于你说超乎想象的恶势力，我相信，但也请你相信，县里深入调查的决心，我已经拿到了一些珍贵的资料，相信用不了多久，那些变卖国有资产的人，都将得到法律的制裁！”

  汪世源叹了口气：“这件事的波及范围，早就超过县里的掌控了，你不过是听到街坊邻居或者某些老员工的只言片语，无法撼动那群人的。”

  “如果我说，给我资料的人姓曹呢？那些评估报告，还有被贱卖的地皮，难道不能证明问题？”

  汪世源皱眉，“曹德邦？没想到你能说服他！唉，也罢，这么多年了，孩子的事情一直是我心头的一根刺，你要是真的能解决，我马上就跟慧萍离婚！”

  见汪世源松口，林初年拿出录音笔。汪世源也没在意，当即开始讲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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