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艺睡到第二天早上七点，由于有空间这个作弊器存在，早锻炼对他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所以他直接出门去菜市场吃早餐。9503厂，除了学校有早餐摊点，只剩下菜市场里有了，大部分职工为了节约，都是自己在家做早餐，出来吃的还是以年轻人居多。

  “李老师，来碗热干面，一碗蛋酒！”李老师以前是小学老师，教过陆艺，现在退休了，就干起了早餐，陆艺只要在外面吃早餐，就一定是来这里。

  “哟，是小艺啊，放假了吧，你先坐，面一分钟就好，蛋酒自己打。”李老师现在还不到60岁，因为生意好，所以做起事来特别有干劲。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  “做这生意累是累了点，但是每天看到都有进账，就特有成就感，就特别开心，一开心身体就好了，以我现在的身体，再干十年都没有问题。”

  一碗香喷喷、热腾腾的热干面端了上来，陆艺拿筷子拌匀，吃了一大口，自言自语，“还是现在这个时候的热干面好吃，味道正宗，再加上一碗蛋酒，那就是绝配。”90年代的食物几乎都是原汁原味的，不像后来满是食品添加剂，人们只能从回忆里去找记忆中的味道，不免让人唏嘘感慨。

  这边正吃着面条，陆艺却听见隔壁桌正在有两个女人在讨论他。

  “你听说没有，陆科长的儿子脚踩两条船，还打女人。”

  “哪个陆科长？”

  “哎呀，咱们厂还有几个陆科长，行管科的陆全德呗。”

  “嗨，那是陆副科长，你少说一个字，害我想半天。还有，他儿子我见过呀，挺斯文的一个小伙子，看不出来还有这手段。”

  “谁说不是呢，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小小年纪就不学好……”两个女人明显没有注意到他们谈论的主角，正背对着他们。

  “呵，报复这就开始了么？利用舆论引导大众，余彩霞，你也就只剩这点手段了，过不了几天，你的好日子就该到头了，让你也见识见识舆论的可怕。”陆艺心里冷冷地想道。吃完早餐付完账，他起身离开。

  半个小时后，陆艺来到了动力车间，电工班的人都在这里上班。今天出门，他特意穿着厂里统一发放的工作服，头上戴着工作帽，与工人们穿着一样，没人会注意车间里多了一个非在职人员。就这样，他一路无事地来到电工班办公室门外，向里面偷偷看了一眼，发现办公室里并没有人，于是赶紧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功能，调整到节能模式，找了一处不起眼的地方放好，做了一些必要的遮掩，然后赶紧出来，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出动力车间，直到远远看到余得满一群人走进办公室，他才放心离开。他打算中午下班时，再进去取回手机，节能模式下，手机拍四五个小时视频是没有问题的。

  中午12点，所有人都下班离开了，陆艺利用空间瞬移，躲开了车间门卫，进入办公室，拿回手机，反正办公室现在没人，也就在办公室里看起了回放。

  视频里前半个小时人来人往、声音嘈杂，谈话内容大多没有意义，继续快进，视频进行到48分50秒时，陆艺关注的事情来了，这时办公室只剩下了四人，先是余得满的声音传出来，“老六，昨天申请的批条，主任批下来没有？”

  旁边一个尖嘴猴腮样子的人，应该就是老六，这个时候回答，“早上我去了主任办公室，批条倒是批了，但是主任好像有点怀疑。”旁边另外两人一听，立刻紧张起来，赶紧问怎么回事，老六继续说道，“主任在问，才用了一年多的发电机，怎么这么快就报废了？”

  “那你怎么回答的？”

  “还不是按你先前教我的说，就说厂里就是抠门，买了个二手发电机，用一年多就不错了，里面好多零部件都老化了。”

  “然后主任怎么说？”

  “主任就说，你们电工班也应该起点作用，别动不动就报废，能修的就修，能换的就换，这次就给你们批了，但是没有下一次了。”

  “满哥，你说以后主任不给批条了，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平时也没有少孝敬主任，这一次估计是设备金额有点大，他开始有点拿捏咱们了。不过不用担心，既然收了我们的好处，怎么可能不给我们办事，无非就是嫌钱少了呗，回头多给他一份就是。”

  等陆艺看完所有内容，他得到一条有用的线索，今天下午三点，他们会将所有所谓的报废产品，拿到双河镇废品收购站进行交易，这还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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