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张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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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上班的第三天,单位又有位新同事来报到上班,后来,他住处也安排在我这栋的别墅,在我同层的隔壁。也许是先后几天同来的新员工,都有彼此对工厂陌生经历,我们很快就同时上下班、同餐同桌,也经常一起去生产线,处理一些技术问题。他叫张正新,江西九江人,一米七五的个头,不胖不瘦,戴副近视眼镜,是江西化工学院化工系毕业,材料专业,这个单位,已经是他打工的第三家,最后一次的辞职单位在广州,比我外资厂工作经历多。 按照工作安排,我跟一名叫陈同事的汉中老乡,主管耳机部的技术问题解决,王则被分给陈立,主管喇叭部。当然中间忙的时候,工作可以相互交叉,这都是由罗主管,或老朱来安排。说起张正新,我后来,经常会想起他,随后工作日子里,我们没事情的周末,也会相约去附近的虎门镇或长安镇去游逛。另外,由于当时办公位置紧张,我们又三个月的实习期,都在熟悉产品和装配流程中,所以经常泡在生产线机会比较多,经常我在耳机部处理拉上问题的时候,他只要有空闲,都会过来看看,当然,我也有空会去他那边。他是比我晚毕业三年,所以一直喊我老哥,都科班出身,他人也很直率,所以彼此很是投机,以致于有次罗主管还问我,你俩是否来公司之前就认识,也许真的太近了,让主管都有了看法。后来,在单位我们刻意不互相串岗,省得疑心。但刻意不等于必然,因为白天还好说,特别是晚上,加班的时候,有时候实在是手头没事情了,我在办公室只能坐在主管的对面,有时又苦于自己没事情做,干坐在那里,时间长了觉得又不妥当,所以,我随后尽量回避不长时间在办公室,但在生产线上,又没事情可做,和拉妹拉弟说的多了,又怕影响人家的工作,且本身不是同龄,觉得熬到下加班时间,实在是长。后来,我发现了个去处,一不是办公室,二不是生产拉,那就是从第三栋的四层,可以上到公司的屋顶层,在那里可以看到夜色里的四周,我把这个去处告诉了张,我们在没事情的晚上,就先后出了办公室,而不是同时,怕别人说我们又一块了,呵呵。但最终,我们都会上到屋顶,那里还有个通气的水泥天窗,一米多高,正好可以坐在地上,背靠着它。我们一边看漆黑的夜、漫天的星星,和北面东西大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东莞夏季快到来,气候渐渐也热了,晚上总能在这里,呼吸到清凉的风。在这里,我也了解了张的家庭。他,上学的学校和国营单位,以及他后来辞掉公职,来南方打工的经历,也知道了他的拼搏,在当时也是迷茫和彷徨,他没有女朋友,也没有时间谈,因为他始终在漂流过程中,他三年奔波坎坷,也深深触及到了我。他很羡慕我有个女儿和妻子的大后方,累了可以回去休息,他经常说自己是个来回飘荡的树叶,那时,他唯一的目的就是能先赚点钱,以后的打工,不是他的最终目标,他很想利用自己的所学化工知识,有一家属于自己的化工合成材料工厂,因为他在第一个中山的外企,就是干这个的,但由于自己和公司的部门领导不合,就辞职了。从他的言谈中,我能感觉到他还是留恋那里的工作,因为那里可以学习很多的合成方法,但他离开了,而且他告诉我,我们现在这个单位,也不是他的理想,公司由于是做塑胶产品的,所以看中了他的有机化学底子。后来的日子,他觉得这里主要以装配和保障产品交付为目的,始终没把这里当成目的地。
我们一起共同工作的两个月后,他逐渐萌发了离开公司的想法,只是没有一个触及可以让他离开的理由。随后,有件事情也把他推向了离开公司的尴尬境地,由于他不是学习机械和模具方面的专业,工作中有些塑胶件出现的问题,除了材料方面分析外,还要兼顾装配工艺和方法,以及成型塑料件模具方面的知识等,所以,等他单独开始上手,要解决问题的时候,所呈送资料给主管或者老朱签字的时候,总有磕绊,或让领导不满意的地方,但他又有他自己的见解。有几次还说是和领导讨论的感觉,简直就是在争论,这样的工作方法,在外资厂是很忌讳的,也许,是年纪轻生活阅历浅的缘故,逐渐领导也对他有了看法,有一次主管居然让我转告他,工作中说话,要注意方式。我后来还是减了点口气,才转告他,其实,我是很理解张正新为人的。另外几次,陈立让他帮忙的事情,他也没让陈满意,估计背过他,陈也没少在主管面前参他的本,这样的工作磕碰和暗中较量,一直持续到快三个月,因为一般外资厂三个月后,就要考虑算转正了,主管当月给我底薪增加了二百元,等他后来三个月试用期满后,居然加薪没有动静,让张很有看法,也是一个原因。
有一天,终于有件事情促使了张,决定辞职离开公司,当时有款产品底、面壳装配后,缝隙过大,让他两天拿出方案,他也做了,但主管始终认为不妥当,认为没有十足的把握,模具的修改是件冒风险的事情,有些改了,再改回来别的部门会有看法,而且有冒着模具报废的危险。但张坚持没有问题,主管让他先对产品做个样板,证实他的想法是正确的。他也做了,对问题解决是有改善,但也许是手工做板过程中的粘贴和切割对结构有影响,总之,呈送给的样板还是不能彻底消除主管的顾虑,主管让他再做几个,予以最终证实,当时是已经折腾了好几个来回了,张后来觉得,是主管在故意刁难他,其实,我当时也没看清楚到底是咋回事情,也许有点那个成分吧。第二天晚上,张就借口要回老家,提出了辞职的请求,罗主管还把他叫到他对面的位子上,大约谈了一个小时,因为当天晚上,我负责的产品要小批试产,我一直在生产线上呆着跟拉,他们之间,究竟谈了什么我也不清楚。后来,我从文员阿清那里得知,当晚,好像他们还争论了什么,阿清告诉我,他们都在不开心中,张的辞职就被批准了。在随后等待结账的一天里,在单位的生产线车间,张才给我大概说了心里话,其实,有好多时候陈和老朱都背地里,告了他的状给罗主管,一次他进去的时候,他们正在议论他,他很知趣的退出了办公室,逐渐他感觉没有在这里待下去的必要了。我没有和他说我对他的看法,张是个好青年,就是有些太直接和爱较真,我只给他作为朋友的忠告,以后,好好改改自己的倔强脾气和任性,什么都可以过去,就是不要和人民币过意不去。
就这样,我失去了一个同吃、同住和可以到处同游玩的工友,终于随后的一个中午,还专门等我下班,他才从宿舍背起自己的行囊,又要去找他新的归宿去。我送他到路边车站的时候,很是惆怅,毕竟是共同一起快三个月的工友了。先前晚上,我们在外的小摊上,也喝了散伙啤酒,该说的话都说了。看着他,远去的车影,我那时感觉,有被掏空了什么似的,一个下午,都没有开心起来,想想看,之后至少没有了可以无话不说的一个伴。他走后的第二周,我收到了一封他的来信,他说他在广州的番禺,找到了一家化工厂,做分析工程师工作,又开始新的试工工作,信中他也很高兴能认识我,这么个陌生的朋友,我们中间有几个月,有几次通话,再后来逐渐联系少了,最终我也不知道,他到那里去了,因为若干年后,我也变动了工作几次。但我,还会经常想起我们在大板地的日子,以及那时坦诚的他,这是我打工路上,值得怀念而又陌生起来的人,每每想起他,总能浮现出他的脸孔,他是一个值得牢记的工友,名字叫张正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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