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追杀至荒野，就在我们即将遇害之际，我在混沌界见到了大师伯。”

  听到洛玥提起温南烛，苏挽月脸色有些不自然。

  沈霜寒脸上虽有些愧疚，但还是静静的聆听着洛玥的诉说。

  “大师伯出手救下我和羽梦，起初好像是想尝试带我离开，而后失败了，再然后大师伯就独自离开了。”

  沈霜寒和苏挽月相互对视了一眼。

  “那时应该就是师姐将我们召回的时候。”

  “她在荒蚀星海内找到了洛玥，但是无法将他带回，所以将我们全都唤了回来。”

  苏挽月神色中充满了悲伤，一想到当年分别的场景，苏挽月的心就止不住的悲伤起来。

  “你继续。”

  沈霜寒微微摇了摇头，重新看向了洛玥。

  “在那之后，我便遇到了我的守护神灵。”

  洛玥眉头轻轻皱在一起，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心中略微有种堵塞感。

  “她名叫守玥，守护的守，洛玥的玥，自我诞生之时便已存在。”

  “被天道赋予守护引导之职，乃是当今先天神灵之一。”

  “在她的带领下，我见到了另一个先天神灵，他名叫文渊。”

  “文渊身上的担子是最重的，因为他负责代行天道之责，引领整个世间生灵。”

  洛玥的话语，就像是一把钥匙，逐步为沈霜寒二人推开了一扇神秘的大门，这扇大门的背后，正是世间的真正模样。

  “在他们口中我知道了除他们以外，还有三位后天神灵，分别名为止战止戈止殇。”

  “他们则被天道降下守护之责，负责守护混沌界内的封印，以及混沌界中的灵。”

  “灵？”

  再次听到陌生的词汇，苏挽月不由得疑惑的歪了歪头。

  “世间生灵可分为生与灵两种，存在于外界的名为生，生死之后则会化作灵。”

  “灵在混沌界中内经历魂、鬼、聻、希、夷五道蜕变，最终步入轮回，洗去前尘种种，重新化为一个新的生。”

  怕沈霜寒她们不理解，洛玥思索片刻后再次开口。

  “魂可以同时存在于外界，亦或是混沌界，我们口中的神魂也算是魂，只不过，魂在外界再次死亡，则会跳过鬼的过程，直接蜕变为聻。”

  “嘶~”

  “照你这么说，我以前杀的人岂不是都没死？”

  苏挽月好看的柳眉微微一蹙。

  洛玥摇了摇头。

  “在外界他们已经死了，他们也无法从混沌界中出来。”

  “而且，每次的蜕变都会出现记忆的遗失，他们如今说不定都已经不认得师尊了。”

  “一旦进入混沌界，前尘种种皆为云烟，算是一种新生吧。”

  “况且混沌界也并非师尊认为的这般轻松，在混沌界中稍有不慎便会彻底化为虚无，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不过有人曾跟我说过，死并不可怕，遗忘才是真正的死去。”

  “一个没了记忆的灵，就算轮回化作了生，可没了记忆，那还真的是自己吗？”

  见沈霜寒二人不说话，洛玥只好自顾自的继续讲述起自己的经历。

  “在守玥的帮助下，我成功成为了一位神灵。”

  说着，洛玥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不由得轻轻握了起来，若是他还有神力，会不会可以直接取出绯萱体内的神火。

  “在我们出来后，便传来封印内发生暴乱的消息。”

  “为了苍生的安危，守玥只能与我分别，只身前往封印查看。”

  “而我则是和羽梦前往另一处上古封印，尝试能不能催动上古神灵们留下的神器，以此来平息混沌始源初兽的暴动。”

  “在那途中我再次见到了大师伯，她同我一同进入了生羽墟之中。”

  “结果由于我刚成为神灵不久，实力不济，被生羽墟内的混沌始源初兽所伤，流落到下界。”

  说罢，洛玥看着陷入沉思的沈霜寒二人。

  “神灵......是何等存在？”

  沈霜寒率先打破沉默，严肃的看着洛玥。

  “神灵啊。”

  洛玥眼中陷入些许回忆之色，生羽墟周围的环境仿佛还历历在目。

  “随意一击便可致使一方再无生机，哪怕我这般刚晋升的神灵，我若全力出手，我有把握能一击摧毁整个瑶光神域。”

  听到洛玥的话，苏挽月瞳孔一缩，沈霜寒也不由得愣住了。

  见此，洛玥连忙出声解释道。

  “神灵虽强大，但是神灵们是不会滥用自己的神力的。”

  “哪怕是面对混沌始源初兽这般存在，也只是以最少的神力与其周旋，尽可能的不对世间造成破坏。”

  “这也是为何上古神灵们如此强大，却只是将混沌始源初兽封印起来的原因之一，因为他们一旦全力出手。”

  “这刚开辟出来的世间，恐怕会再次陷入混沌。”

  “而且这也是不被天道所允许的行为，一旦破坏世间，天道会亲自出手将其抹除。”

  沈霜寒轻轻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些许自嘲。

  如今知道了世界的本质，这才发现自己究竟是多么渺小。

  哪怕渺小如她们这般存在，天道依旧赋予了他们近乎无尽的寿命。

  “那......你呢？”

  沈霜寒抬头，眼神复杂的看着洛玥。

  “我？”

  洛玥愣了愣，低头低头久久不语。

  见此情况沈霜寒也并未催促，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他。

  “我是神灵，也是天道。”

  “守护苍生是神灵的责任，也是我的。”

  “为师说的不是这些。”

  沈霜寒摇了摇头，一脸认真的看着洛玥。

  “你之前所说的，你不觉得你该给为师一个交代吗？”

  “我......”

  洛玥抿了抿嘴，他不知道该怎么跟沈霜寒说。

  “为师听着，今天你必须给为师一个交代。”

  一改往日的温柔，此刻的沈霜寒看上去竟有些咄咄逼人的态度。

  “我是天道，准确的来说，是还未成为天道的天道。”

  “如今的天道早已崩毁，若不是她将一切的崩毁都封印在神殇神域，恐怕这个世界早已陷入毁灭。”

  “而我则诞生于神殇神域的破碎之中，是新的天道，由于如今的天道还在，因此我才化作了人形，来到了神域，又被师尊所捡到。”

  “这就是我的来历。”

  “不过我虽然诞生于很久以前，但我有意识，有记忆也是在化为人形之后。”

  洛玥洛玥吐出一口气，将关于自己的一切毫无保留的诉说给沈霜寒二人听。

  如今内心深处最大的秘密，也已经告诉了他最亲近之人，心中也轻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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