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晴儿把所有听到的内容梳理清楚后，虽然不会完全信任对方，但也愿意多做一些尝试。

  “我有两个问题”，上官晴儿决定与对方开诚布公的谈谈，就算最终无法交易，她也希望可以通过这个黄道教的仇人，了解更多一些情况。

  她见老盖亚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便继续说道：“第一个问题是，你为什么认为收藏塔背后有势力，并且愿意参与到这场战争中”。

  “第二个问题是，就算收藏塔背后的势力愿意参与，它能提供的，也不过是一种外力，基础还是这界自身的力量，但这里的天人，显然都是有信仰的……”真的能行？。

  老盖亚能感受到对方比之前真诚了很多，也是真的在考虑这些问题，想着自己终究是要利用人家，也不介意多为对方解释一下。

  “我刚才说过，收藏塔也可以算是一种信仰，也许它不需要信仰之力，但它也会限制天道，让凡界按照它的规则和规划发展，在这个前提下，就可以知道，它一定是有目的的……”。

  上官晴儿听到此处有些恍惚，她回忆起和毛球之前的一些对话，居然第一次意识到，这收藏塔似乎真的是在验证着什么。

  “突然来个神女不是就是来监督我的吧？不会我做的一切，都是一场实验吧？”，她突然就联想到了神女的事情，也突然明白为什么之前神女投错胎，一定是黄道教做了什么，甚至都不是这一域的十二主神出的手。

  她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越想越觉得心底生寒，她虽然早就有了做棋子的觉悟，但实在没想到这盘棋居然会大到可能涉及两个宇的角力……

  “咳～”，老盖亚发现上官晴儿居然走神了，根本就没听自己说什么，有些无奈的咳嗽了一声，提醒对方集中注意力。

  被咳嗽声拉回现实的上官晴儿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示意对方继续。

  “哎，我不知道你刚才想了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不用担心，只要你有价值，它们就会护着你，而你现在，很有价值”，老盖亚似乎是怕对方再次走神，先安抚了一句，而后才继续刚才的话题。

  “不管它有什么目的，但多一个凡界被纳入管理范围，它们一定是不会反对的，而那被新纳入管理的，就算不符合它们的需求，它们也不会轻易放弃的，而我需要的，就是它们可以坚持一阵子……”。

  “可这里天道不是消散了吗？那个流苏界的天道消散后，那里的收藏塔不就崩碎了吗“，上官晴儿忍了又忍之后，还是忍不住打断了对方，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老盖亚听到问题，也是一愣，他之前确实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想着让收藏塔进入后可以怎么做，却没想过收藏塔会不会愿意进入，甚至是能不能进入。

  如果毛球听到这个问题，一定会告诉上官晴儿，【你想多了，之所以天道消散收藏塔会崩碎，是因为收藏塔在进入界面时，是会跟天道强行绑定了，类似于签订神魂契约的关系，一个没了，另一个也就没了】。

  自然，上官晴儿也就更不可能知道  ，正因为收藏塔和天道之间这种强行绑定的关系，会让天道出现损失，而后界壁出现薄弱环节，最终形成与异族链接的通道。

  ”这确实是个问题，但，还是要试一下才好“，老盖亚沉默了片刻后，终于还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要去实际操作下。

  对此，上官晴儿没说什么，她现在也好奇这个情况下，是否可以激活中心收藏塔。

  ”这个问题后面再说，我们先来说第二个，这个好解决“，老盖亚不等上官晴儿反馈，便急匆匆的换了新话题，大约也是怕对方想太多，彻底不肯帮忙。

  ”这信仰呢，其实也分很多种，按照黄道教的分类方式，一共包括六等，分别是泛信徒、浅信徒、真信徒、纯信徒、狂信徒和圣信徒，在成为真信徒之前，改变信仰是很容易的“。

  ”五大帝国的人，除了一些六翼天人和八翼天人是真信徒之外，绝大多数民众都是泛信徒和浅信徒，尤其是那些两翼天人，基本都是泛信徒“。

  说到此处，他从怀里掏出几个珠子，示意上官晴儿看下。

  ”魂珠？“，上官晴儿看到那些大小不一的珠子立刻做出了反应。

  ”魂珠？差不多吧，这里是包含信仰之力的灵魂，黄道教的人叫它们信力珠，不是每一个天人都有，至少要达到真信徒的程度才会出现……“。

  上官晴儿听着老盖亚的介绍，对应着自己之前收集的魂珠，对于这信徒的占比大致有了个估算，这苏克帝国，能到真信徒的，千中无一。

  而羽翼和信仰等级之间虽然有关系，但并不绝对，只能说信仰等级越高的，越容易得到来自于主神的恩典，而更容易获得更多的羽翼。

  而信仰的等级，决定了魂珠的大小，黄豆、野枣、龙眼、荔枝和鸭蛋大小，分别对应的是浅信徒、真信徒、纯信徒、狂信徒和圣信徒。

  而黄道十二国的十二个牧区，其目的在于培养狂信徒和圣信徒。

  “那牧区中岂非有很多六翼和八翼天人？”，上官晴儿听完介绍后问道。

  不曾想老盖亚摇了摇头，露出一个悲伤的神情，长长的叹了口气。

  “哎～～，牧区，就是地狱，活在那里的，都还不如家里的牛马自在”。

  “什么意思？”，上官晴儿不解的追问着。

  “哎～，牧区，什么叫牧区，放牛养羊的牧场是牧区，活在那里的，在黄道教眼里，就是牛羊，是猪狗，是养肥了就可以拉出来杀掉的畜生……”。

  上官晴儿的三观碎了一地。

  沧月界有魔修视人命如草芥，有邪修为了提升修为屠城灭镇，但就算他们也不会圈养人族而后自肥，这份因果，他们担不起，也没谁担的起。

  上官晴儿终于从震惊中恢复，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他们怎么敢！真是寰宇毒瘤！”。

  老盖亚微微点头，对于寰宇毒瘤这个说法，他不能同意更多。

  “之前，是你打劫了拉蒂尔帝国今年的祭品吧？”，老盖亚突然问了一句，让还处于愤慨中的上官晴儿愣了一下，而后条件反射式的答道：“什么祭品？”。

  “就是很多信力珠，和很多高级材料”，老盖亚感觉对方似乎是真的不知道，便解释了一句。

  听到说是很多魂珠和高级材料，上官晴儿立刻反应过来，说的是那件事情了，但她是肯定不会承认的。

  “不知道，没见过，不是我”。

  老盖亚被对方这三连否定给整笑了，这不想认账也不能这么不走心不是，不过他也没有深究的意思，知道对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就行。

  “五大帝国为了不成为牧区，每年都要提供足够的信力珠和诸多高级材料给黄道教，而那些信力珠中的大部分，之前都还是鲜活的“，老盖亚的声音有些嘶哑，但上官晴儿认为对方是在演戏，她不相信一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存在，会真的同情那些底层的存在。

  所以，她反问道：”他们信仰等级那么高，给他们回归主神怀抱的机会，应该是他们的荣幸吧？没准人家很开心呢“。

  老盖亚感觉自己的三观要碎了，他确实有演戏的成分，但对于那些生命，他也还是有些许怜悯之心的，不曾想对方却说对方为了信仰献身应该感到荣幸这样的话。

  虽然说的很对，确实很多人为了争取这个名额还会打的头破血流，但这让他后面准备好的煽情环境怎么办？

  就，有点尴尬。

  ”呵呵，咳～所以，他们这种自己去除高等级的方式，对我们来说是好事，也让更多的泛信徒和浅信徒更加容易为我们所用，你是说吧“。

  咳嗽大法好，不仅可以强行挽尊，还可以强势改变话题，上官晴儿为老盖亚的机智默默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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