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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隔阂之后


早晨对着镜子看哭红到有点肿的眼睛,想到梦里都是痛苦的场景。

  人生第一次恋爱就这么无疾而终,还这么刻骨铭心,又如此与众不同,叫我要用多久才能释怀呢。

  我等在酒店大厅内,大约半小时小姐和姚雪出现,两人都戴着口罩,颜色都是一样的。

  在她们离我大概两米距离时,我起身往门的方向走去。

  车内气压很低,我仰面靠着,昨夜睡眠质量很差,导致此刻昏昏沉沉,竟不知外面已经飘起了雪花。

  我是喜欢冬天的,更喜欢冬季的雪天。

  眼下,我提不起兴趣,只想时间过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饿吗?我包里有吃的,你应该喜欢。”姚雪对身旁的人说道。

  但是小姐并没有立刻回复,而是过了一会儿才说自己不饿,声音有些沙哑。

  看来大家都是没吃早饭。

  山里的雪漫天飞舞。

  我歪着脑袋看雪。

  “凡羡,你要不停留几日?我看这雪是不会轻易让你好走的。”姚雪说。

  我怎么听着她的话有种很讨厌的感觉呢,她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

  也许是我多心了。

  “再不好走的路,也要走,不是吗?”我反问。

  车里安静下来,再没有人说话。

  偶尔可以听见小姐一两声的咳嗽。

  我记得她很少这样,至少我在的两年里她没有咳嗽过。

  小鞠见我出现,欢悦起来,不过在看见小姐和姚雪后又立马正经起来。

  我也看见周樱了,她的寸头稍微长长了一点,多了一点女人味。

  我与她寒暄几句准备去小房间收拾行李。

  小姐跟着我,一路无言。

  “小姐,您回房吧,我收拾一下,很快的。”我说。

  可她的样子好像很失落,又很脆弱。我的心一下子就拧起来,非常难受。

  算了,不能再与她多说,我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去抱她,然后控诉她对待新欢旧爱的态度。

  我也没什么可收拾的,来的时候就一个包裹,离开的时候也只有一个行李箱。

  “阿羡~。”小姐站在床边看我蹲在地上往行李箱里塞衣服。

  我没回应她的这声阿羡,心却被她戳得生疼。

  “你答应我的,怎么又变了呢?”声音有些发颤。

  我不敢看她,只能装作没听见。

  小姐走过来,蹲下,想我看她,但我就是埋头整理衣服。

  “我允诺你,让你等我,给我时间,可你这会儿又要离开。”

  我的泪腺开始工作,眼眶湿润,但还没有哭,总要给自己留点尊严的。

  “你要食言么?”

  我起身,长叹一声,看似不经意,实则用尽了全力,然后保持平和的语气,说:“我觉得您和姚雪才是最配的,她也是您的良人,我不过是个过客,今扰您,是我的错,所以立刻纠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

  小姐站起来,默默地看着我,脸色苍白,以往红润的唇失了血色,整个人看上去状态有些糟糕。

  “你总给自己下定论,高估别人,低估自己,这样是你想要的么?”小姐对于我的话很不满。

  是不是我想要的如今都已无关紧要。

  我干笑两声,看她,“没所谓了,一切都会回到原来的轨道,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

  小姐绕过地上的行李箱,走到我面前,深邃的眼眸如万丈深渊,充满莫名的窒息感。

  “无所谓?说好的话你变卦,”小姐有些焦急,眸子里似乎蓄着雾气,控诉着我的薄情寡恩,“什么是最好的结局,你的三言两语就要对这段感情盖棺定论?你总这样,为何就不能等我一下,非要这样逼我。”

  她的话让我有些恼火。

  我如何逼她了?这话是不是有些好笑。

  我冷笑起来。“小姐,您有没有想过您究竟是在乎我,还是更在乎姚小姐。你们自小的情意,我自知比不起,所以我干脆点退出,这有什么不对的,您说我逼您,我有让您难堪还是逼迫您在我和姚雪之间必须选择一个?”

  小姐错愕地看我,嘴角抽动两下,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反倒是我被她的沉默惹怒到了。

  “您从未说过爱我的话,反倒是我常常在您耳边……情话款款,当然,我是发自内心的想对您说。其实,我对于您来说不过就是个暖床的,正主回来,我这个替身是到了落幕的时候了。”

  小姐的身体轻颤,似乎很讶异我的话。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难道我说错了吗?您最初与我亲近不过是我有三分像姚小姐,若非如此我可能早就被遣送去暗河,恐怕早就生死不知了,说到这里,还真是荣幸自己与姚小姐有相似之处呢。”

  小姐忽然拉住我的手,迫近我。

  她眼眶里亮亮的东西应该是泪水,我不忍去看,便撇过头。

  “你把自己想的这样卑微,是为了离开,还是为了气我?”小姐哑着嗓子说。

  “您和姚小姐一起时基本是忽略我的存在,我不怨您,我能理解她在您心中的重要性,否则您这些年来怎么会一幅一幅的画着百合花,还有那些你们的书信往来,”我的声音有些发抖,可还是压制不住想要说,“您知道吗?我在邮箱里给您留言,就想您与我多说几句,也好在将来的某一天有个回忆,可是您总是两三句话便终结我继续聊下去的想法,您不厌其烦的亲笔信给远洋之外的姚小姐,对我却是只言片语的三两句话,这不都是最好的催化剂吗?”

  我是人,七情六欲,即便自己与她身份悬殊,谁又能始终如一维持不在乎不怨不气的心态。

  反正我是做不到。

  “你在乎这个?”小姐捧住我的脸。

  我能不在乎吗?我倒是想不在乎,可是心是控制不住的在乎啊。

  “除此,我更不愿意成为别人的替身,虽然莫名奇妙当了两年替身。”我说。

  小姐摇着头。“你不是,不是。”

  “什么不是,不是因我长得与姚小姐相似您才与我亲近?您敢这样说,我都不敢信!”我已经逐渐丧失理智。

  爱情,哪里还有理智,尤其在这个时候,我就像个疯子一样。

  小姐松开我,颓然的坐在椅子上。

  见此我更是心态崩了。

  从柜子里拿出那幅油墨画,走回到她面前,让她眼睁睁看着我将画撕成两半落在地上。

  “我们的关系不伦不类,倒不如彻底一刀两断,”我是个极狠的人,大概因为太过深爱才会狠极了吧。

  我从包里掏出那个一直没有送出去的生日礼物。“这是那日给您准备的,可您一句不过生日,让这礼物一直没能送出去,如今我拿出来……您是留下也好,丢掉也罢,全凭您自己做主。”

  毕竟买来就为了给她,也算是我对她的一番祝福吧。

  至于她愿不愿意收下,我也没必要在意了。

  小姐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画,眼含泪水的看着我,紧抿的嘴唇发白,眼底里不知是怨还是痛。

  可泪水是不是也证明她对我真的也是用心的。

  我扭过头,死撑。

  “原来,你竟这般定论与我的关系。”说罢,抱住画朝门外走去。

  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锦盒,心里苦笑。

  一切到此结束吧。

  雪已经停了,但是路上的积雪已经一层,山头白雪皑皑一片。

  尤工等在外面,见我出现,连忙上前搬运行李箱。

  “姑娘!”小鞠跑来,身后还跟着周樱。

  小鞠泛红的眼睛显然心情糟糕,我对她抱以微笑。

  周樱冷着面,手里是契约。“教长姑姑让我拿给你的,从此你不必再为梨阁做事,违约金小姐给免了,”说着她又从兜里掏出一个牛皮纸,递给我,“这里是两万块钱,账房拨给你的行程费,估计也是小姐的意思。”

  契约我收下,而钱我没拿。

  她能不让我背负巨额违约金我已是感激不尽,至于这钱,我是不可能收的。

  可是周樱略过我,直接将钱塞进行李箱。然后回到我身边,眼神有些飘忽,低哑道:“说走就走,半点情面不留,哪就那么绝情。”

  我没说话,因为不知道说什么。

  小鞠抱住我,低低地哭了起来。

  这段时间大家相处融洽,我又不是一个拘谨冷脸的人,虽然和小姐关系密切,但从不以此为傲。

  “好了啦,哭啥呢,若将来有缘,总会再见的。”我安慰道。

  其实,见不见,谁又知道呢。

  我坐进车里,看见远处的教长姑姑,还有令妈妈和阿蝶。

  我看不清她们的神色,不管那些人出于怎样的心思,既然能出现,我便放下所有心结,一切回归最初。

  “姑娘,您以后还会再回来的吧。”尤工说。

  我沉默,因为不想谈这个问题。

  “姚小姐的回来是既定的事实,可是小姐对待您的心,也是肯定的。”

  我不明白他说这个是出于什么目的。

  很快车子出了三道山口。

  回望重山,我心却平静如水。

  年底的最后一次考试我放弃了,先把心情平复好再回来。

  买上一张动车票,与这座城市暂时告别。

  滁城的冬季似乎比往年更冷一些,我没和任何人说行程,等到了家,院子的门是上锁的。我在街上逗留半天遇见后妈,她有些讶异我的出现。

  房间堆满杂物。

  用了几个小时才算清理出一个像样的卧室,累倒在床上睡着,醒来已经是半夜。

  冰箱里只有挂面,随便应付一口。

  第二日,我还在睡梦里,后妈将我叫醒,说是让我见一个人,一个媒婆,我认识,她很早之前就想着为我说一门亲事,都被我拒绝,若非去了远方,我可能也逃不掉早嫁人的命运。

  看来她还是不打算放过我。

  我合理质疑那两人到底收了人家几多钱,怎么就迫不及待想让我嫁过去。

  凡珍、凡捷陆续回来,我与二人小时候还能玩在一起,成年后越发生疏,大家亦都工作,再没有更多时间相处,所以同一个屋檐下也显得陌生。

  经过一周的时间,我已经与三个男生接触,无一例外全部被我拉入黑名单。

  后妈从一开始的张罗,到后来的不耐烦,甚至开始莫名其妙的指桑骂槐。

  一日,我接到佟丞的电话,他想来见我,起初我是不愿意的,可是拗不过他的执着。

  清晨,我在后院煮了猪食,将猪喂了,又给鸡鸭撒了点稻谷,准备和邻家妹妹潇潇去集镇逛逛。

  刚踏出家门,一辆车停在跟前。

  车门打开的一瞬间我有些吃惊。

  “佟丞?!”

  后妈招呼凡珍端茶倒水,又让凡捷骑车去买好烟回来。

  佟丞嘴倒是甜,关键是带的见面礼很多,足以填满后妈的虚荣心。

  我粗略估算一下,至少几大千块钱。

  佟丞留下吃了午饭,与后妈聊得异常投缘。

  我知道他有备而来,那次在电话里他已经和我说过,是我没上心罢了。

  我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

  佟丞,财务管理,与我所读成人大学有交流合作,所以他并非是学校的学生。

  因为我不太关心这件事,直到最近才知道他的具体身份。

  后妈对佟丞极为满意,加上凡珍、凡捷在旁鼓噪,更是不得了。

  我若是再不拿出一个表态,怕是会被他们赶出家门,虽然这也是我的家。

  可我和佟丞相互不了解,哪里能够说订就订下来的。

  闪婚在我的观念里还是太过前卫。

  离开小姐的一个月,我依旧失眠,夜深人静时难免会想起她,不受控制的。

  我知道,如果再不开始一段新感情,我一定会在回忆中死去。

  佟丞给我过了新年的生日,送我玫瑰,戒指,还有一瓶装满金豆子的玻璃瓶,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他没有抱怨驱车数百里,隔三差五送来各种吃的,大约知道我是个吃货,会用零食投喂,安利各种好吃的店铺,允诺我在他放假后一同去吃。

  在我低潮期,他尽量给予我关怀,也没过问我的过往感情史,很多次承诺今后陪伴我,照顾我,爱我。

  女人嘛,总归会被各种甜言蜜语所动容,虽然我不是一个沉溺于男人的糖衣炮弹的人,可是佟丞至少有用实际行动在证明他对我的喜欢是真真切切的,也许带着目的,但谁接近谁又不带着目的和私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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