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解药
一夜过去,京城中许多人没睡安稳。
梁玉皓听说肿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迷糊着眼穿好衣服,然后急不可待地和邱鸣一同去拜访公主府。
路上听说了游少卿居然昨夜过世了。
两人都很惊讶。
昨日游少卿的伤势他们都看见了,虽然不是轻伤,但也绝不到当天丧命的程度。
两人想到同样受伤的苏靖远,让马夫几乎是飞奔地驾着马车到公主府。
梁玉皓和邱鸣跟着引路的婢女进了青玉院。
进了里间后,见一个容颜娇俏的女子坐在床边,苏靖远昏睡着躺在床上。
“荣阳公主,有礼了。”梁玉皓见她的打扮装束,便知是这府内的主人。
邱鸣跟在梁玉皓身后,躬身行礼:“外臣邱鸣见过荣阳公主。”
他虽第一次来大瑜,但来时对于荣阳公主略有耳闻。
荣阳公主与瑞王为一母所出,在大瑜皇帝膝下最为得宠。
“太子与邱大人不必多礼。”云朝容起身回礼,“不知太子一早赶来探望驸马,是何缘由?”
她打量一眼梁玉皓,见他还在窜个头的年纪,举手投足之间已显出皇家气势。
梁玉皓有些犹豫,想开门见山说,但又担心此事是否能让大瑜皇室知晓。
邱鸣上前一步道:“公主,太子殿下与臣惊闻昨日受伤的游少卿去世,故来探望驸马。”
“游少卿去了?”云朝容抬眸,心中的猜想得到确认。
同时,映夏匆匆走进来,面上忐忑不安:
“公主,小风子从游家打听消息回来了。
游少卿昨夜高热烧死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云朝容转头看向床上还在昏睡的人,脸色渐冷。
“公主,孤与邱大人昨日亲眼见游少卿与驸马受伤,伤势不应当严重致死,其中恐怕另有隐情。”梁玉皓暗示道。
邱鸣看见苏靖远紧闭的双眼,心里也着急:
“公主,外臣略通医术,可否为驸马诊断一二?”
云朝容点了头,让开位置。
邱鸣靠近后,先是把脉,而后探了苏靖远的额头、检查眼白和舌苔。
他眉头拧成一个绳结:
“公主、太子,驸马许是中了焦金散。”
他早年间行走江湖,意外见过一次有人中此毒,症状与眼前人当下的状况一模一样。
“什么是焦金散?”梁玉皓没听过。
邱鸣简要解释了一番,眼角余光却一直观察云朝容的反应,怕她不信。
可云朝容在邱鸣说出“焦金散”三个字时就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情况紧急,她也不绕圈子了:
“邱大人见多识广,不知可有解药?“
邱鸣的眉头拧得更深了:
“外臣虽知此毒,却并无解药,只有个针灸的法子可以暂时帮驸马降温。”
能暂时控制住体温总比什么都不做好。
云朝容命人取来了一套针,邱鸣也不废话,直接上手。
因要施针,苏靖远的衣衫被褪下。
邱鸣就算心里急,但施针的手很稳,一针一针都落在准确的穴位上。
直到他将苏靖远侧腰微微抬起,后腰下面一道月牙型的疤痕赫然出现在眼前……
那一刻,邱鸣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针。
是他,真的是他。
那个孩子还活着,就躺在他眼前。
梁玉皓站在邱鸣侧后方,眼神也落在了同样的位置。
滔天的喜悦迎头降下。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一路上四处寻找的人,在他入京的第一日就被安排在他眼前。
老天有眼!
邱鸣和梁玉皓眼中激动难掩,邱鸣甚至有些红了眼。
云朝容将两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嗅到一丝可疑。
梁玉皓和邱鸣昨日才第一次见苏靖远,不应该有这么强烈的情绪反应。
“驸马的体温两个时辰内还可控制。”邱鸣一套针法施完,取下针时,身上的秋袄都汗湿了。
“有劳邱大人。”
云朝容见苏靖远头上也起了一层薄汗,拿着巾子给他轻轻地擦去。
“容儿……”苏靖远暂时退烧后,睁开了眼。
“你醒了,身上可有哪处不适?”云朝容将手贴在他额头上。
苏靖远头有些疼,但眼神清醒。
他方才昏昏沉沉,宛如陷在漆黑泥沼中不得爬出,但身边人的对话他多少可以听见一些。
尤其是邱鸣提到他中了焦金散。
“劳烦容儿,”苏靖远嗓子干涩,低声道,“将床尾的第二格屉子打开,取出红色瓶子给我。”
云朝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还是照做了。
她伸手就拉开了屉子,低头就见一本册子《病美人的XX之乐2》。
云朝容:……
这就挺突然的。
苏靖远捂着嘴咳嗽,心虚得脸白:
“容儿……是床尾的抽屉,不是床头……”
云朝容现在也没心情跟苏靖远算账,赶紧又拉开了床尾的抽屉。
这回打开来一看,里面确实放了好些小药瓶。
云朝容扒拉出了一个火红的瓶子给了苏靖远。
苏靖远打开瓶塞,倒了一粒深棕色的小药丸,一口吞服了下去。
云朝容给他喂了一杯温水:“你方才吃的什么?”
苏靖远冷白的指尖擦过唇角的水渍:
“焦金散的解药。”
“啥?!”
云朝容有点给整不会了。
他居然自己床尾就有解药!
两人相处这么久,早察觉到了苏靖远不是像外人所想的那般简单。
他有城府,有心计,还有一定的暗处势力。
但是她没想到,他连焦金散的解药都有。
“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这么担心。”云朝容扯着苏靖远的衣带,瞪大眼道,“你明儿就给我好好列张单子,把你有的解药毒药都给我写下来!”
“今晚就写,是我一时不察,让容儿担心了。”苏靖远看见她眼下的乌青,心里甜蜜又心疼。
云朝容抱着苏靖远,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她声音闷闷的:
“你得把一些事情好好给我交待清楚。”
“好。”苏靖远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发。
他的手掌抚上云朝容的背:“容儿,这世上,除非容儿要我死,谁都不能将我从容儿身边带走。”
两人温情缱绻。
“咳咳……”屏风外响起咳嗽声。
梁玉皓和邱鸣在苏靖远刚醒来的时候,被要求先避开,去屏风外面等着。
虽然在外面,但是他们耳朵竖得可尖了,凭着传出的三言两语,揣测着里面的情形。
“太子和邱大人请进。”云朝容的声音响起。
梁玉皓一个闪身就绕了进来,眼神继续直勾勾地落在苏靖远身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邱鸣恭恭敬敬地躬身问:“驸马,太子有几句话想与您单独讲,不知可否方便?”
云朝容这会儿放松了心情,饶有兴致地看着梁玉皓和邱鸣:
“邱大人的意思,是要本公主回避?”
联想到这主仆之前的反应,难道藏了个大瓜?
云朝容眼睛放亮。
苏靖远坐直了身子,手掌还握着云朝容的手:
“太子与邱大人但讲无妨,公主与我夫妻同心,二人一体,无需相避。”
邱鸣沉吟,再次劝道:“此事,事关重大。”
苏靖远沉声敛眸:“邱大人若不愿讲,我也不逼迫。”
梁玉皓看不下去了:“邱叔,这屋里的下人都出去了,也没别人了,别磨磨唧唧了。”
邱鸣:……
他双腿一跪,老泪纵横:
“您不是誉国公府的公子,您是我越国的大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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