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圣旨驾到
“大理寺卿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他们家小姐还进宫念过书,别人家踏破门坎想娶,都不一定娶得着呢。”
苏小梅也急着道:“户部尚书家,那银钱是几辈子都花不完,看上你,那是你的福分!”
“就是,你也不想想,誉国公府现在是个什么落败样儿,你母亲还有你大哥都被你克成那样了,京中哪户人家还能看上你做夫婿?”
“你皮相好看又如何,不能当饭吃!你病了这么多年,一无所成,别心气太高,把自己真当成个什么东西。”
“这般拖着,哪天你……连个后都没有!”
两个妇人越说越过分,连一旁的司书和司集都听不下去了。
虽然上次“出恭”借口后,公子罚他们俩倒夜香一个月,弄得他们臭不堪言;但是他们都知道,公子可绝非等闲之辈,岂是这两个长舌妇能瞎编排的?
司集实在忍不住了:“姑夫人、沈夫人,怎可这般辱……”
苏靖远抬起手,止住了司集:“让两位长辈继续说便是。”
他悠闲地坐在椅子上,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讽刺。
苏家那些远房亲戚,他原本是不打算管的,但他们既然要往死路里钻,他也不介意推一把。
苏小梅见司集插话,更来气了:“国公府真是没规矩了,一个下人也敢插话。靖远你就是个拎不清的,下人都欺到头上来了。“
李氏冷哼一声:“老夫人如今中风,国公爷不在,靖远你以为这婚事就真只有你自己做主?
跟你提前打个招呼是给你个小辈面子,回头我便让人给族长去一封信,请他老人家定了你的婚事!”
苏家族长年事已高,如今在老家休养,平日也不管族中琐碎之事,但若是他做主应了亲事,族中小辈谁也别想反抗。
“姑母、婶娘,”苏靖远放下了茶盏,站起来身来俯视着两个妇人,“两位可知我前段时日因选驸马一事,与其他世家之子去了宫中赴宴?”
李氏和苏小梅双双愣了一下。
她们自然不知道。她们是早就落魄的人家,属于上流圈子的消息,她们根本碰不到边。
可嘴上还是不饶人。
“不就是赴宴?你顶着个国公府的名头去的吧,那么多世家公子,皇上和公主能看上你?”
“进了趟宫,还真当自己能攀上高枝?”
“真是痴人说梦,你要是能做驸马,我闺女能做皇后!选你?皇上莫不是瞎了——”
“大胆!”门外一声重喝。
黄公公一身喜庆的紫红袍子,后边跟着一群宫女太监,手上捧着各色赏赐,黄公公身边那个捧着个黄匣子。
“何来刁妇,胆敢侮辱圣上!罪该万死!”
黄公公今日带人来传旨,门口小厮一见是宫里来的,赶紧迎着进来了。
本来是会有人通传的,可是两个族亲来闹,守着前院的那个奴才也悄悄进来看热闹了。
黄公公就这么一路无阻地到了前厅,在门外就听见了里面的对话,听着那无知妇人越说越过分,他立刻出声喝止。
“你……公公吉祥。”
“宫里来的?”
方才吵闹的两个妇人被黄公公呵斥得吓一跳,气势弱了不少。
她们见这阵仗,像是宫中大有来头的,但也不认得是谁。
“黄公公。”苏靖远作揖道,“姑母、婶娘,这是皇上身边伺候的黄公公。”
一听是皇上身边来的,婶娘李氏差点吓破胆:
“黄公公!民、民妇一时口无遮拦,并非有心,求黄公公恕罪!”
苏小梅在一旁不作声,她刚才可没说皇上瞎了,她没罪。
“都让开,莫误了圣旨的吉时!”黄公公打开小钏子手里的匣子,取出一卷明黄的绸子。
两个妇人第一次亲眼见颁圣旨,闭紧了嘴巴,跪在两旁,头磕在地上不敢抬,如两只畏畏缩缩的老鼠。
苏靖远及其他人也都跪下。
黄公公亮开了嗓门,字正腔圆: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夫妇之道,人之大伦,婚姻以时,礼之所重,帝女下嫁,必择勋旧为期,此古今通义也,朕今命尔苏靖远为荣阳公主驸马都尉,尔当坚夫道,毋慢,永肃其家,以称亲亲之意,恪遵朕言,勿怠!”
话毕。
黄公公对着苏靖远堆起笑容:
“苏驸马,接旨吧~”
苏靖远直起上半身,双手接过圣旨,再次虔诚叩首:
“臣苏靖远,叩谢接旨。”
众人纷纷起身,黄公公对苏靖远行礼:
“恭喜驸马,贺喜驸马啊!皇上和荣阳公主对驸马极为重视,一早便拟好旨命奴才送来,一起的还有这些赏赐。
驸马今后必定前途无量,青云直上。”
“多谢黄公公。”苏靖远转头吩咐了司书司集一声。
两人给黄公公和随行的宫人都送上心意荷包,每个荷包都是沉甸甸实打实的。
宫人们面上不显,但心里都对苏靖远多了一分溢美之词。
“苏驸马,宫中事多,咱家就先回了。”
“有劳公公辛苦走一趟了,公公慢走。”
苏靖远将黄公公一路送到府邸门口。
临走前,黄公公往府内望了一眼:
“苏驸马莫怪老奴多言,只是有些事和人要处理干净才好,将来与公主结亲,莫要让些苍蝇扰了公主。”
“黄公公提点的是。”
黄公公见苏靖远一副坦然的模样,满意点头,之后便离去了。
门口早已围观了不少人。
黄公公送圣旨的那大架势,半个京城都知道了。
但不知道这什么圣旨,这般张扬的派头。
苏靖远拱手向围观的众人道:
“今日府中还有事,改日必会派人给各位送上喜礼。”
喜礼?
围观众人一下炸了锅开始议论。
苏靖远转身回府,让人关上门,将喧闹隔在门外。
等他回到前厅时,见李氏和苏小梅还出神地跪在地上,眼神发直,嘴里喃喃念着:
“怎么、怎么可能……”
“皇上竟封了他做驸马……”
那可是荣阳公主的驸马!
荣阳公主是谁?
那是皇上的心肝儿!动动小指儿就能碾死她们。
苏靖远打量着两人,略带思索。
苏家的苍蝇岂止眼前这两只?恐怕还有不少人在暗处观察,蠢蠢欲动。
既然要动手,就要一绝后患。
“侄儿,侄儿!”李氏跪着爬上前,想要拉住苏靖远的衣袍,却被后者一个眼神制止。
“侄儿,婶娘说那番话也是为你好!是急糊涂了,你可千万莫跟婶娘置气!”
另一头,苏小梅也跪爬过来,哭道:
“靖远,你别跟姑母计较,姑母这张烂嘴该打……都是亲戚,靖远你别往心里去。“
苏靖远浮起一个假笑,拇指摩挲着血玉扳指:
“我怎会与姑母和婶娘计较?都是亲戚,不必如此生分。”
两个妇人蓦然抬头,惊讶地看着苏靖远:
“靖远你不生气?”
“两位长辈是为我好,我怎会置气?”苏靖远指着桌上玲琅满目的赏赐,“姑母和婶娘可看看,若是有喜欢的物件,便带回去给弟弟妹妹。”
“这、这怎使得?”
她们见苏靖远脸上真的没有一丝怒容,都松了一口气。
这病侄子确实是个好拿捏的性子,以后做驸马,说不定还可以让他多帮衬自家。
自家以后就是驸马的亲戚了,走出去谁不给个面儿?
“无妨,有看得入眼的,就拿着吧。”苏靖远不在意地说。
“那婶娘可就不客气了。”
李氏的眼珠子早就盯上了一对玉镯子。
那水头真好,戴在自家闺女手上肯定好看。
“这发冠还有手串,你也不一定喜欢,姑母就拿着玩玩,日后还你。”
苏小梅也心思活泛起来,手摸上了御赐之物。
她拿了一个纯金的男子发冠,还有一个红白相间的玛瑙手串。
方才惊恐担忧的神情全然不见,两眼都被富贵迷花了。
苏靖远见两人那猴急的吃香,冷冽如泉的眸子不辨喜怒。
“那行,姑母今儿就先走了,改日带着你表妹表弟来给你见见。”
“婶娘也该回去了,回头有空来婶娘家坐坐,都是亲戚,常来往。”
苏小梅和李氏欢欢喜喜地走了,袖子里揣了不少好东西,喜滋滋地出了门。
这傻侄子这般好说话,以后从他这捞的油水还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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