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瑾搂着她的手微微地一顿，然后问道，“我们家女强人，怎么突然想要孩子了？”

  顾玲雪解释道，“他们俩都离开了，一下子清静得有些不适应。”

  “过阵子就好了。”

  看见他是这个态度，顾玲雪立刻产生了警觉，问道，“怎么？是我的身子很难调理？”

  乔瑾看着她，迟迟的不说话，顾玲雪立刻坐直了身子，楚楚可怜的看着乔瑾的眼睛。

  “是不是我上次问你，你告诉我不是什么大事儿？其实是大事儿是不是？”

  “小雪……”乔瑾左右为难，他既不想告诉她真相，又不想像原来一样说谎话骗她。

  “你答应过不骗我的！”顾玲雪情绪激动起来。

  “是，我没骗你。在我看来真不是什么大事儿，可……”

  她呼吸逐渐急促了起来，眼神也跟着飘忽不知道该看向哪里，明明刚刚还好好的，可怎么一提到孩子就……

  孩子……孩子！

  于是她紧张地问道，“我不能生孩子，是么？”

  乔瑾一言不发，却将她又搂紧了些，“凡事都没有绝对。”

  见他约等于默认，顾玲雪一下子推开了他问道，“你早就知道的？只不过钟老看过了之后又更加确定了，是么？”

  “嗯。”乔瑾如实回答。

  “跟我登记之前，你就知道？”顾玲雪继续追问着。

  “嗯。”

  只一瞬间，她的眼神便空洞了起来，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样，甚至连掩面哭泣的力量都没有了。

  乔瑾见她如此，担心地说道，“别这样，会有办法的。就算中医不行，不是还有西医么。你若是真的迫不及待的想要孩子，我明天就去找刘颖问问。”

  顾玲雪抬手，用力捶打着乔瑾的胸口，一边流泪一边咒骂道：“乔瑾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傻！你明明知道，你都知道你还娶我！”

  “别哭，我最见不得你流眼泪。”乔瑾心疼地将她抱入了怀中。

  “傻姑娘，你说我是没有孩子痛苦，还是失去你痛苦？”

  顾玲雪哽咽着声音答道：“那不一样……”

  “确实不一样，这个世界上我什么都可以没有，唯独不能没有你。所以，你别想那么多，咱们顺其自然。我继续给你用药，你要保持好心情知道嘛，别因为这点儿小事儿为难你自己。”

  “这怎么能是小事儿……你怎么可以没有孩子……”顾玲雪压抑着哭腔，生怕被外面听见他们的争辩。

  乔瑾又心疼又好笑地说着，“我又没有皇位要继承，非得要孩子干嘛。”

  “可是乔济堂……”

  “还有乔青晨呢！就算没有他，也无所谓。乔济堂百年基业，怎么就找不出来一个合适的继承人了。”

  “可是……”

  乔瑾突然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制止她进一步的“可是”。

  片刻后，他放开她，轻声说道，“没有可是，没有任何的可是。我说过的，此生只你一人，我要你，又不是要你给我生孩子。”

  乔瑾抬手，轻轻地擦去了她眼角的泪水，轻声细语的哄着，“好啦，别哭了，明天一早眼睛要肿了。”

  顾玲雪止了哭声，扑到了乔瑾的怀里默默地流着眼泪，哽咽着说道，“对不起……”

  乔瑾一下下轻轻地摩挲她的脊背，语气依旧温柔，“傻丫头。”

  当晚，乔瑾始终将她搂在怀里，怕她胡思乱想本来还想对她动手动脚，奈何顾玲雪是一点心情都没有，甚至可以说是抗拒。

  乔瑾转移话题，不想让她再继续纠结这突如其来的噩耗，“你乖乖睡，明天帮我看看小晨还缺些什么，还有乔青曦，我听迁迟说这次他们去的时间会长一些，你也帮我管管她。”

  “嗯，好。”

  “沈迁遥那边，你借我用两天，泰怡园已经选好了址，我让迁遥帮我去跑一下注册的事情。”

  “嗯，好。”

  “钟老那边，我让人准备了不少的名贵药材，明天你也帮我盯着点儿打包，别弄丢了坏了。”

  “嗯，好。”

  无论乔瑾说什么，顾玲雪始终冷淡的一一应下，乔瑾担心的轻轻亲吻着她的脸颊，安慰道，“你别这样好么……”

  “嗯，好……”

  “哎……”

  他一下接着一下地抚摸着顾玲雪的身体，轻轻拍着她的侧腰，一副哄着小孩儿睡觉的表现。

  正当他以为怀里的人已经睡着的时候，顾玲雪突然出声说道，“如果……我……我可以……”

  “不可以！你想都别想！”

  虽然话没说全，但乔瑾已经猜出她想表达的到底是什么，立刻制止了她。

  “小丫头，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的身边。现在法律都已经站在我这一边了，那些有的没的，你趁早从你脑袋里面甩出去，别逼我罚你！”

  “乔瑾，你给我点儿时间……”顾玲雪的声音里又夹带了哭腔。

  “我给你时间消化这个事实，但是不会给你时间默默地逃走。”

  顾玲雪听了之后，直接钻到了他的怀里，使劲儿地蹭着他的胸口。

  她想再说一声对不起，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如果多说几句对不起就能弥补他们的遗憾的话……

  奈何都是如果，而人生也没有如果。

  乔瑾的手上偷偷地揉着她的安眠穴，不一会儿，怀里的人呼吸就变得均匀而沉稳。

  即便如此，他也依然搂着，不曾松开片刻，心下不断规划着，该如何让她好好地接受这个现实。

  天亮以后，顾玲雪悠悠转醒，可乔瑾依旧呼吸平稳。她怕把他吵醒，于是便睁着眼睛看着他下颌冒出的胡茬，阵阵的委屈和不甘又让她的双眼蒙上了一层水雾。

  她不敢啜泣，只能压抑着深沉的呼吸，一遍遍的在心里问自己——到底要不要离开他，还他一个完整的人生。

  等乔瑾醒过来的时候，便看到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在盯着自己的脸，他便立刻一个翻身将她压到了身下。

  无论她如何的挣扎，他都没有妥协，而是做了昨天晚上就想做的事情。

  “你别……别这样……”顾玲雪扭捏的拒绝着。

  乔瑾怕她身体不适，于是问道，“哪儿不舒服么？”

  “不是，我……”

  “不是就好，老公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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