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城下之盟:悲催的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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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空气带着些许的凉意,宁谧而美好,偶尔有几声鸟鸣,清脆悦耳,倒也不失为一种点缀。
顾清颜睁开眼就听见了窗外那鸟鸣声,她转头向外看去,地面是湿的,似乎是夜里下过雨了。她一下子就坐起来,胡乱地套上衣服,就下了床。
清颜赤着脚跑到窗前,呼吸着雨后清新的空气,正沉醉间却忽然眉头一皱,神情瞬间就凝固下来。
“紫鸢”她试探地叫着,话音刚落,屏风后立刻就传出一声兴奋的回应:“小姐,你醒啦!”
紫鸢看起来很开心,顾清颜见她没事,这才松了口气。紫鸢见到顾清颜这幅样子,却是一下子就急了。“小姐,您怎么不穿鞋呀,这地上多凉啊!”紫鸢边说着边过去搀着顾清颜回了床上去。
顾清颜看着紫鸢那着急慌乱的样子,心头暖暖的,幸好她没事!
紫鸢取了套新衣服进来,替顾清颜换上。就在这个当口,端木文清就来了。
文清一进屋就见顾清颜正在更衣,“顾姐姐好些了吗,姐姐突然这一病,可把清儿吓坏了呢。”
顾清颜笑着;拉起文清的手,笑道:“我这不是没事吗,清儿别担心,你顾姐姐呀,命大着呢。”
端木文清却还是不放心地道:“还是找个大夫看看吧,姐姐病的那么急,怎么会说好就好了呢?”
她转身吩咐丫鬟道:“明珠,去叫人请御医来。”顾清颜正想要拦着她,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抢了先,“怎么,顾小姐还没好么?”
来人正是沈沐风,他还是着着一身白衣,那如墨如瀑的长发被束在脑后,以一根梅花玉簪簪着。
他又没叫人通报就擅自闯了她的闺房,幸好她已经将衣服换好了。顾清颜看着沈沐风的眼光大概是太过吓人了,端木文清轻轻拽拽她的袖子,似乎想示意她什么。沈沐风却是直接就开口问道:“在下又怎么惹小姐不愉快了么?”
怎么惹着她了?顾清颜冷笑着抬头直视沈沐风的眼睛,语气也是咄咄逼人。“王爷怎么又干起这登徒子的勾当了?”
沈沐风哑然失笑,只是为这个么?他以为她会给他罗列一堆的罪名,数落他一番呢,想来,整个王府也就她敢这么干呢。
“顾姐姐别生气,表哥也是担心姐姐嘛。”端木文清柔声替沈沐风说着好话。
顾清颜只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沈沐风会越来越得寸进尺的。可还不待她说什么,沈沐风却是满脸春风得意的笑着,他紧紧盯着顾清颜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说道:“那不如在下对小姐负责如何?”
一石激起千层浪,当下,三人脸色各不相同。沈沐风是一脸的云淡风轻,保持着他一贯的高深莫测。
端木文清脸色瞬间就白了,她的表哥,她暗恋了那么多年的表哥,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没有看见她的真心么?他竟能如此悠然自在地在她面前说着要娶别的女人!
顾清颜脸色变了又变,不知道沈沐风又在打什么主意。她总觉得像沈沐风这样的人,心中除了那天下怕是什么也没有吧,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可不管他是什么意思,顾清颜是绝不会同意的。她可不想被这么困在这深宅之中,终生陷在无尽的争斗里。
“不必了。”顾清颜冷冷地说着。哪知,沈沐风脸上浮起一抹玩味的笑,他靠近了顾清颜,在她耳边轻声道:“可是清颜已经逃不掉了呢。敢从皇后手里夺人,你猜,她会怎么对付你?”
顾清颜愣了一下,有些疑惑,怎么又和皇后扯上关系了?沈沐风又在玩什么把戏?可沈沐风又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他也没必要说谎。
从皇后手里抢人,是说的那一次么?说起来,顾清颜与皇后也就打过这么一次交道。可皇后怎么会知道人是她救的?
顾清颜仔细回忆着那天的细节,她有吩咐过不留任何痕迹的,难道是有人故意留了线索给皇后吗?
“听说那顾清颜如今与靖王爷结盟了。她居然投靠朝廷!”
“当年魏家堡里多少冤魂都是死在那魏勇手里,如今魏勇已死,她一个黄毛丫头又不会武功,自然是与靖王结盟才能保得性命。”
清颜猛然想起昨日在京中听到的流言,又想起那日萧若轩说“那夜,京中有人燃了烟花。如果萧某没记错的话,那是碧冼宫的联络讯号吧?”
是了,一切渐渐地清晰起来。顾清颜瞥了一眼沈沐风,他竟然又算计她!
曾经被忽略的那些细节,曾经疑惑不解的地方,现在都变得清晰明了,沈沐风根本就是算计好了的。
顾清颜想起来那日找到沈沐风的时候,他在锦华宫跟他母亲谈的正开心,沈沐风派回来的人明明说皇后将他押入了正德殿,他又怎么会在锦华宫呢?
沈沐风自小就中了寒毒,他身上怎么会不带些药呢?他察觉到中了毒,自然是立刻就服了解药,待他身子恢复了,就自己跑回锦华宫去看看母亲。
他那日服了景然的药,几乎是立刻就施展了轻功,也没见他有什么不妥。
顾清颜只觉得自己真是笨极了,被人家耍的团团转,她没有察觉到也就算了,可笑的是,她竟然还想着帮沈沐风查那个苏云。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顾清颜冷冷地看着沈沐风,“清颜自然有办法逃命的,不劳王爷费心。”
顾清颜虽是这么说着,可心里终究是没底的。沈沐风若是真不帮她,皇后想要对付她简直是易如反掌的。
许是上天听见了顾清颜的心声,帮了她一把。顾清颜只听沈沐风阴笑着道:“这可就由不得顾小姐了。”
“哦?”顾清颜不解地问道:“王爷能否告诉清颜,这究竟是为什么?”
顾清颜的眼睛又大又美,沈沐风从那眸子里清楚地看见自己的身影。他盯着那影子,很认真地道:“因为小姐最懂沐风的心。”
这是沈沐风第一次在顾清颜面前自称“沐风”,顾清颜显然是吃了一惊,沈沐风这算是爱上她了吗?怎么会这样?
可不论如何,顾清颜不爱沈沐风,她不可能就这么配一个不爱的人终老的。所以,她看着沈沐风,似乎有些歉意,“王爷这样,也不过是得到清颜的人罢了,清颜心不在此,也就不是王爷所喜欢的那个懂王爷心思的清颜了。”
可沈沐风似乎并不在意,至少,清颜没有从他的神情里看出任何的惊讶或是失望。也许,他是早有准备吧。
果然,沈沐风微微一笑。“她们,”他指着屋子里的婢女们,当然也包括紫鸢,悠然道:“随时都会因小姐而丧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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