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赵晓明只请了一天假，傍晚下班后，周卫国开着老板的奔驰车把他送到了机场，提前电话订好了午夜直飞益州的机票。

  “周哥，明天晚上我上机前，联系你，有时间就来接我吧。”赵晓明感激的说道。“晓明，加油，为你自己选择去努力，人生不留遗憾。”周卫国很念旧情的，对赵晓明有求必应，对于赵晓明的选择，心里是支持的。赵晓明也不知道是否值得这样做，往返的车旅费都是一千好几，足足自己半个月的工资了，还是普通打工仔两个月的工资了。到目前为止，赵晓明还没有一个明确的人生方向，只能走一步看三步，不要错失每一个机会。

  晚上八点整，候机大厅高亢的喇叭声里传来柔柔女士说话，中英文喊话，通知粤洲到益州开始登机。空着手，老老实实排队登机。突然身后一缕暗香扑鼻，一个说着益州话的女士正在打电话，这个年代手机叫移动电话，打电话的人无论男女都习惯来一价实走动，一边打电话，被戏称货真价实的移动电话。能坐飞机的男人，一般腰里都别着传呼机，少数人腰间皮带上还有一个手机套子，套子里装着最新的移动电话。当然，多数手机依然还是八九十年代港片里“大哥大”，砖头一般大小，是身份的象征。正在打电话的女士，拿着的确是小巧的新款数字移动电话，打扮时尚，颇有几分气质，给人的感觉就是要么睡她妈的人有实力，要么就是睡她的人有本事。普罗大众眼里，年轻貌美的女子，凭自己能力难以有这样的实力。“这就是我的位置，我排在你前面，只不过我刚刚打电话去了。”“你就算你刚刚排在这里，离开了之后，就算你插队了。”赵晓明回头看看，原来是刚刚打电话的女子和人在争论。

  “喂，小伙子，你帮我证明一下，我刚刚排在你身后。”女子把赵晓明当做救星一样，希望赵晓明主持公平。“我后脑上又没有眼睛，背后的事怎么知道、”赵晓明心里嘀咕道，不过一股暗香传来，同样的味道，熟悉的配方。赵晓明张不开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啊。“小伙子，你帮我证明一下嘛，我真的排在你身后啊。”女子颇有素质，不愿意和男子争吵，寄希望于赵晓明了。看来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女儿，真的有实力的话可定买卧铺票了，直接走VIP通道提前登机了。赵晓明心里暗自好笑，有本事怎么不买飞机的卧铺票呢。“嗯，大哥，晚上的人不算多，通过她身上的香味，我真的可以确定她刚刚是排在我后面。”赵晓明不忍辜负美人期盼的眼神，主持了公平。“要让你让她排你前面，我前面不允许有人进进出出。”男子也是一个奇葩，反正就是不愿意让女子排他前面了。“好吧，你不要反对哦，就这么几十人，都同意她排我前面我也无话可说。”赵晓明一边说话，一边示意女子走到自己前面。“谢谢你，小伙子。”女子虽然说的是普通话，但是有一股浓浓的益州口音。所谓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益州人说普通话。“呵呵，没事，总共就几十个乘客，下面的人不全部登机，飞机也不会起飞。”赵晓明说着益州话。“啊，老乡，我就说你是好人嘛，原来是益州老乡啊。”女子惊喜的说道。

  乘客陆陆续续登机，夜间的飞机到点准时起飞了。好巧不巧，女子的座位挨着赵晓明，暗香时不时传来，赵晓明渐渐习惯了这个熟悉的味道。“小伙子，我看你年纪轻轻，气度不凡，你在政府上班吗？”女子递来一张烫金名片。赵晓明低头仔细看了名片，石小红，XXX和XXX和XXXX服饰店总经理。原来石小红是益州几家服装店的老板，个体户老板。只不过名片上的总经理头衔有些搞笑，这年头，身份是自己封的，开一家小卖部都敢给自己加印一个总经理的头衔。走在大街上，十个人里有八个总经理，剩下两个是总经理助理。“你好石总，我叫赵晓明，回老家金川。”赵晓明礼貌的回应了石小红总经理。“哦，你是金川人啊，我有个店里的售货员就是你们金川的。”石小红不愧是商场混的人，马上套近乎说道。

  金川市一个地级市，三四百万人口，就算你店里的小妹是金川人，可是我也不认识啊。赵晓明说道：“石总这是出差还是访友啊。”“我在粤洲进货，你知道的益州最好卖的是粤洲产的服装，我本来想跟着货一起坐火车回去的，但是火车要三十多个小时，几家店里事又多，所以进的货走的铁路托运，人先坐飞机回去。”石小红娓娓道来，不愧为商场上混的人，见人熟的本事还真强。要想一个人信任你，首先你得交流分享一些自己的事情。“石总真是一个女强人啊，坐拥几家公司了，还事必亲躬，前途一片光明啊。”赵晓明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有人陪自己聊天解闷何尝不可呢。“咯咯咯，小伙子，我们投缘，我比你大，你叫我石姐吧，我叫你晓明可以吗？”石小红真不愧是搞销售的高手，一步步拉近了和赵晓明的距离。赵晓明想更正一下自己登机前的看法，任何事情不能看表面，或许石小红还真的是靠自己能力才拥有现在的一切，至于“要么睡她妈的人有实力，要么就是睡她的人有本事。普罗大众眼里，年轻貌美的女子，凭自己能力难以有这样的实力。”的观点过于以点带面了，完全是以偏概全了。

  “哈哈哈，石姐你好，重新认识一下，我在粤洲一家工厂做管理工作，不是在政府上班。”赵晓明看到这个三十岁左右的少妇，被她女强人的形象折服。“哦，看你的气质就像一个管理者，你管多少人呢？”女人的好奇和年龄无关，和职业无关，石小红问道。“不多，只有一千多人。”赵晓明谦虚的样子，石小红想打死他，然后救活，再次打死，不，用高跟鞋踩他他的脸，狠狠的踩。你年纪轻轻，就管理一千多人了，还云淡风轻的说不多，只有一千多人。

  石小红嗔怪的嘟嘟嘴，说道：“我店员全部加起才二十几个不到三十人，我都觉得不好管理了，你说说你是怎么让那么多人服你的。”赵晓明稍微想了一下，说道：“很简单，放权啊，一个管理者越闲，事情就就越井井有条，优秀的管理者只管几个人，让他们手下人各司其职就是最好的管理办法。”石小红一头雾水，想不明白赵晓明话里的意思。用漂亮的眼睛盯着赵晓明，意思在说：小伙子，你在逗我玩呢？

  “是这样的，石姐，你有三家门店，每一个店里指定一个人对你负责，你只需要管理好他们三人就可以了。当然，她们解决不了的事，你要出面协调解决。而不是你要去管理三十个员工。”赵晓明认真的说着，石小红认真的听着，似乎感到很有道理，不住点头。“条件成熟后，每一家店里配置一个电脑，店长随时清点库存记录在案，你随时可以调阅，掌握每一款服装的库存，根据需要，调拨或者进货。”赵晓明继续说道：“参考粤洲和益州大型超市商店，使用扫码售货，不但可以阻止店员私藏货款，还可以配合电脑查询库存。”石小红满脸崇拜，圆圆的大眼睛舍不得眨一眨，生怕遗漏了什么。这个年代，除了大型外资商场，以及沿海经济发达地区在使用赵晓明说的电脑加扫码售货流程，更多的门店还是最原始的人工记账，人工讲好价再售卖。“晓明，你不去上班了，我们一起投资一家大型商场，一起发财吧。”石小红视赵晓明若珍宝，想捧在手心里了，一种想占有的欲望越来越强。

  “石姐，我是赵括，只会纸上谈兵。”赵晓明委婉的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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