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在啊。”

  云澄抱紧了她的胳膊用脑袋蹭了蹭，道：“带我走吧...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我们一起走吧...好不好...如晦...带我走...”

  王英儿心头一颤，说不上来什么滋味，为了哄他进房间，王英儿故意压低了声音，模仿那人的语气，道：“阿澄，我带你回房休息...”

  云澄皱着眉头，嘟嘟囔囔的说了许多话，模模糊糊的一句也听不清。

  王英儿气道：“你再不听话，我可就走了，不管你了！”

  话音刚落，王英儿就感觉到胳膊上的手松了些，再去搀扶云澄，云澄也十分配合的跟着她走进房间。

  王英儿将他安顿在床上，给他擦拭了脸，云澄已经睡着了，可还是紧紧抓着王英儿的手不放。

  这时常安的声音响起：“少爷，我回来了！”

  常安直奔房间，看见云澄躺在床上抓着王英儿的手，常安立马转过头去，道：“少爷！我什么也没看见！我...我去打扫下书房，有事您叫我！”

  “站住！”王英儿叫住常安。

  她的手被云澄握着无法转过身，只能歪着头道：“常安，你快过来！”

  常安踌躇在原地，扣着手指道：“这不太好吧...”

  王英儿气的一阵白眼，道：“那就让你家少爷这样脏着睡吧！”

  常安一听情况不对才急急忙忙跑过来，看到云澄衣服上到处都是污秽，道：“这是？这...”

  王英儿道：“他喝多了刚才吐了一身。我不方便，你来给你们少爷擦擦身子，换身干净的衣服。”

  “好好好。”

  两人合力才将王英儿的手抽出来，云澄嘴里还在念叨着如晦的名字。

  王英儿一句话也没说，揉着手腕离开了。

  直到王英儿离开，云澈夫妻俩才进了房间，他们刚巧来找云澄，撞见了王英儿和云澄那一幕。

  此时常安已经替云澄换好了衣服，大嫂进来拉住常安问他王英儿的事，常安便将自己看到的讲了一遍。

  大嫂冲云澈挑挑眉，道：“看来，那英儿姑娘对我们澄儿有意，我觉得，倒也挺合适的...”

  “夫人！我之前随少爷在外时，也与王姑娘打过交道，小少爷对她绝无此意，只是朋友而已！”

  大嫂笑道：“当时无意那是当时，如今他们二人一起经历这许多，定有些不同于旁人的情谊...”

  常安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云澈也没有回应。

  云澈走到云澄床边，发现云澄一直在含糊不清的嘟囔着什么，他凑近了些便听到如晦二字。

  云澈直起身子摇摇头，道：“这孩子真是魔怔了...”

  大嫂道：“不如，我们便撮合他与英儿，他与如晦...终是没有结果的...”

  云澈思虑了一阵，道：“他的性子执拗，像爹。我们谁也无法替他做决定，他虽不与我们诉说，我也知道他心里定然痛苦，才会如此酗酒消愁...如今只要他能想的明白，能开心一些，其他的事便都由他去吧...”

  大嫂还想说些什么，可瞧见云澄的样子，也只好点点头作罢了。

  待次日云澄醒来已近晌午，常安又不知道去了哪里。

  桌上已经摆好了晚饭和几壶酒，酒壶旁有云澈留下的字。

  “若要断酒法，醒眼看醉人。”

  云澄撇撇嘴道：“要什么断酒法，不如多来几样下酒菜...”

  难得清醒一次，云澄快速的扒了几口饭拎起酒壶就出了门。

  走到院子瞧见王英儿在和大嫂学插花，云澄把酒壶往袖口里塞了塞，走上前去。

  “大嫂，英儿。”

  大嫂笑应了一声，装作生气道：“澄儿，你可终于醒了，回来这几日都不出你那院子，是觉得我们这些人烦，都不愿瞧见了吗？”

  云澄嘿嘿一笑，坐在大嫂旁边殷勤的给大嫂递花，道：“嫂嫂，您这说的也太严重了...今日我不就出来了嘛...”

  “明日你带意禾去街上，置办些家用，晚些我列个单子给你。”大嫂说完不见云澄回应，抬头看见云澄撅着嘴一脸的不情愿。

  “澄儿，你不能这样了，你该出去转转了，换换心情也是好的，整日泡在酒坛子里，迟早要把身子拖垮的！”

  “好好好！明日我就去，去！我说嫂嫂，您呀就别担心我了，我好着呢！吃嘛嘛儿香身体倍儿棒！”

  大嫂被云澄逗笑，突然感觉到什么，她凑近云澄闻了闻，皱眉道：“又喝酒了！这才刚醒，又喝酒，身子如何受的了？”

  王英儿撇了一眼云澄，道：“喝去吧，早晚喝出个毛病来。”

  云澄啧的一声想要回怼，可看看大嫂的眼神，心虚的笑笑道：“她吃火药了吧...大嫂，我去前堂转转哈...”

  说完就溜，大嫂在后面喊道：“澄儿！明日出门切不可饮酒！”

  “晓得晓得！”

  到了前堂，云澄瞧见学子们在正厅内用午饭，他喝了一大口酒，眯着眼寻着什么，嘴里念叨着：“我明明看见他来这儿了呀...”

  云澄又来到东厢房，里面零散有几个学子在午休，西厢房空无一人。

  这两间厢房做了很多简易的床铺，专门用来供学子们小憩一会。

  云澄几乎找完了前堂的所有房间，都没见到他要找的，云澄皱皱眉，喝了一大口酒，随意的用袖子擦擦嘴，向凉亭走去。

  好巧不巧，就碰见了。

  云澄躲在树背后，睁大眼睛望着凉亭，确有两个人坐在里面，应该在吃饭。

  “常安啊常安，我说你小子天天失踪，原来是找姑娘来了！臭小子！”

  云澄仔细瞧常安对面那姑娘：“咦...是胖丫？？常安和胖丫？？”

  云澄晃晃头，自言自语道：“真是喝醉了。”说着又喝了一大口酒。

  “您瞧什么呢？”

  “没什么。”

  云澄顺口回答完，突然一激灵，猛地回头望去。

  一位学子正站在他身后，云澄捂着胸口道：“悄没声的站人身后干嘛呢？”

  那学子看见云澄明显有些惊讶，指着云澄道：“你是...你不是...你不是那天在广学堂门口徘徊的那人吗？你怎么...你怎么进来的？若你从那日开始排队，也需几个月才能进的来，你是不是偷溜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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