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已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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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上立刻炸开了锅,之前那位大臣说:“听说皇上已经病重,况且又已经痴呆,行同死人,我们为了江山社稷,奏请司徒大人登基,有何过错?”
我厉声呵斥道:“还说没有过错!皇上健在,就妄议皇位,此乃罪一也;猜测皇上病情,而且妄下结论,此乃罪二也;尊别人以皇上之礼,此乃罪三也。有此三罪,大人恐怕难免一死。”那位大人被我说得面红耳赤,求救于司徒毅:“司徒大人,此妇人私闯大殿,妄议朝政,请大人将其逐出。”
司徒毅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示意我赶快退下,而在下一秒,他的眼睛就已经被吸引到了大殿门口,因为走进来的那个人是他意想不到的人!
众大臣就这样看着萧元庆一步步地迈了进来,萧元庆看着司徒毅,坐在最上首的司徒毅也站了起来。萧元庆径直走到了金孪宝座前,我大声道:“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也才醒悟过来,跪倒一片,高呼万岁,司徒毅也跟着跪下了,有几个大臣还激动得流泪了。
萧元庆坐到宝座之上说:“众卿平身。”等众臣站起来后,萧元庆又说:“朕上次征战中受伤,现在已经大好了,众位爱卿辛苦了,特别是司徒爱卿,在朕养伤期间独自承担朝政,值得嘉奖。”话还没有说完,外面就涌进大批人马,我看到带头的是日心草,刚才提起的心又回归原位了。
只见他步入朝堂,跪于阶下说:“臣受命特来护驾,皇城中的人马已经全部清理干净,请皇上示下。”
萧元庆只是怔怔地看着下面的人问:“你是谁?”我怕他怪罪,于是抢着回答:“是我让他来帮忙的,请皇上勿要怪罪。”萧元庆又往后面看了一下,看到几个人押着萧元嫱上殿来,脸上的气愤与嫌恶表露无遗。
萧元庆对着下面的萧元嫱说:“在朕伤病休养期间,长公主意图谋害于朕,念在其为先帝血脉,与朕同宗的份上,将其贬为平民,削去长公主名号,即日流放南部,永世不得回天都。”
萧元嫱听后泪流满面地跪在地上磕头说:“皇兄,求求您,看在我们是亲兄妹的情份上,饶了嫱儿这一回吧,嫱儿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了,求求你了……”
真是难得的柔弱之态,我见犹怜,萧元庆却愤愤地说:“你现在知道我们是亲兄妹了?你谋害朕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与朕的兄妹之情?勿要多说。”
萧元嫱却跪行到司徒毅脚边说:“毅,求求你,帮我求求皇兄吧,救救我,救救我……”司徒毅没有说什么,只是退后了一些,离她有一步的距离。
萧元嫱知道求救不成,立刻站了起来,恶狠狠地指着我说:“你”又指着司徒毅:“还有你”,接着又指向萧元庆:“还有你,我的皇兄,你们,你们都恨我。我多想回到小时候啊,那个时候哥哥们和父皇母后都只疼爱我,可是莫惜惜,自从你来了之后,所有的爱都转移到你身上去了,我最爱的西风哥哥,他怎么会喜欢上你呢?我恨你们,恨你们所有的人,是你们毁了我!我也要毁了你们!莫惜惜,你怎么好意思站在这里,你这个被六七个男人玩过的……”
她还没有说完,司徒毅已经抢先一步过去捂住了她的嘴,萧元嫱狠狠咬了他的手一口,鲜血流了出来,萧元嫱回过头冷冷看着司徒毅说:“你依然护着她,你看不出来吗?她和别人一起在对付你!你居然还是这样护着她?哈哈……你也活不了多久了,过不了多久你就要死在我前面啦!”
司徒毅摇着萧元嫱的肩膀问:“你说什么?”
萧元嫱却突然伸手理顺自己的乱发说:“你还没感觉到吗?你最近是不是常常食不下咽,睡觉也睡不踏实,还有胸闷的感觉?”
司徒毅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萧元嫱得意地说:“你以为你不回府我就害不到你了吗?其实这种毒药早就随着每天的饮食进入你的体内,你现在已经无药可救啦!”
我看着萧元嫱说:“你把解药拿出来,我们交换。”
萧元嫱突然轻视地看了我一眼说:“你以为我会作这种亏本买卖吗?我是不想活了,有没有解药都没有关系,可是你心爱的毅哥哥,恐怕要与我一道下地府了,我们夫妻一场,你就可怜可怜我们,让我们一起走吧。啊,哈哈哈哈……”
司徒毅捂着胸口,我立刻过去扶着他,可是他一晕,身子太沉,很快就摔倒在地上。
日心草见状立刻过来背起司徒毅就往殿外走,还边走边跟我说:“别担心,回去好好查一查,定能想到解救的办法的。”听着他的话,不知怎么,我好像看到了元康活了过来的样子。
我们一起到了司徒府,可是迎出来的却是陆枫曼和沁云,她们两看到我都愣了一下,我打开马车帘子,日心草背了司徒毅出来。
沁云紧张地问:“公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倒是陆枫曼镇定地吩咐下人赶快去领路开门之类的事情。我跟在日心草后面,进门的时候,沁云挤到了前面,我自然落在后面,陆枫曼友好地笑笑说:“你别介意,她就是这样的,习惯就好了。”
我点点头,陆枫曼担忧地看着我问:“他没事吧?”我说:“有点事,中毒了。”陆枫曼是名医之徒,解毒又是她的长项,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吧,我是如此想的。
很快,司徒毅就被平放到床上,下人们都退了出去,屋子里只有我、陆枫曼、沁云和日心草,沁云只是一个劲地抹眼泪,趴在司徒毅身上不肯下来。陆枫曼喝了一声:“下来,你想要他死吗?”沁云这才离开了司徒毅,站在一边继续抹眼泪。
日心草为司徒毅把脉,我问:“怎么样?”
日心草摇摇头。陆枫曼又给司徒毅把了脉,脸色非常沉重。
沁云过去摇着陆枫曼说:“怎样?公子没事吧?”陆枫曼脸色沉重地说:“情况不好。”
沁云听后立刻扑过去趴在司徒毅身上哭,眼泪像是开闸的水一般流个不停。我看着日心草,他的眼睛特别像一个人,给人安定的感觉,此刻他的眼睛蒙上一层担忧:“姑娘,司徒大人恐怕是不太好,此毒进入身体时日已久,现在毒发了,是毒药已经进入身体五脏六腑的表现。”
我问:“什么法子都没有了吗?”他安慰我道:“有的,我先给他扎针,镇住毒性,可是也只能延得三五日性命,解毒之法还得另寻。”
陆枫曼点点头表示认同地说:“也只能如此了,那么扎针之事就拜托你了,我回去翻看师父留下的医书,一定会找出解毒之法的。惜惜,有什么事情就来找我,这府上你也是极熟悉的,本就是自己人,我也不多交待了。如若,如若毅有醒来的那一天,不,是不管毅怎样,你依然是这个司徒府的当家主母。”
我没有解释什么,虽然我有自己的想法,可是司徒毅如今这个样子,我想还是等他的事有了着落再打算吧。沁云哭伤了身子,我着人把她送回自己住处去将养,陆枫曼果然闭门攻书,让人带着一撂撂的医书往她自己房间送去,我领了环儿日夜守在司徒毅的身边,就当作是为他做最后一点事情。
日心草已经给他扎了针,脸色看起来比之前红润了一些,可是依然没有醒过来。萧元庆传旨说日心草对社稷有功,要宣他去宫里议事,日心草临走时对我说:“姑娘,司徒大人恐怕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希望姑娘节哀。”
我知他说话忠恳,也没有怪他,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我只是觉得奇怪,他那双眼睛怎么会这么熟悉呢?可是问他身世,他总是说自己是在雪山下长大的,后来跟了我五哥学医,其它的就不再愿意多说。我本来是要派雷晨去查一查他的,可是忙着照顾司徒毅,就把这件事忘脑后了。
陆枫曼开心地来找说:“惜惜,我找到救毅的办法了!”
我有点开心地问:“真的吗?”
陆枫曼说:“这是一种比较罕见的技术,所以我需要你的协助。”
我点点头说:“我一定会帮你的,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吧。”
她说:“我们今晚就用这个方法,到时你守在房间外面不要让人进来就行了。”我说好。她就独自回去准备去了。
我一直怀疑着,日心草那天的话已经明显告诉我司徒毅已经不行了,怎么陆枫曼两天就找到了解救的办法?越想觉得越奇怪,于是我决定还是去找陆枫曼问清楚为好,以免她现在抱的希望太大,到时的失望就更大。
我到了陆枫曼的书房前面,敲了几下,里面没有人,门只是虚掩着,轻轻一推就开了,我看到满屋子的医书,可以想像陆枫曼埋头在医书中寻找解毒之法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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