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美人奉承道：“就是啊，谁人不知道，我们凌德园是云城中既雅致又好吃的去处。”

  老男人在美人的腰上狠狠揩了一把油，说道：“还是你的小嘴胜蜜糖甜。”

  两人扭作一团。

  ——天字号内。

  酸甜苦辣咸五种味道，全都一一排列在锦司司的面前。

  二楼有些人被锦司司的美貌吸引过来，有的人则是好奇，是哪位款爷能够在以贵着称的凌德园天字号厢房里面，点上五道菜。

  见到点菜的是个女人，大家的议论声更大了。

  大多都是在讨论女人哪儿来那么多的钱，怕不是偷了爹爹或者夫君的钱出来摆款儿的吧？

  反正是没什么好话。

  锦司司看了一眼外面窜动的脑袋，淡淡说道：“这就是凌德园的天字号厢房？我看也不过如此。”

  掌柜的给锦司司配了个笑脸，又给外面的几个偷看的人赔了笑，终究还是把门关上了。

  正准备走的时候，却被锦司司叫住了。

  “掌柜的，能不能留在这里？万一我不喜欢我吃的东西，怎么办？”

  掌柜的拍拍胸脯，说道：“我们凌德园出品的菜肴，必属精品，客人要是不满意，我们可以赔偿三倍的银两给您！”

  “一言为定？”锦司司说道。

  “绝无虚言！只是，您不能故意说，这道菜不好吃，毕竟重口难调。”

  “您说不好吃的东西，我们会带下去给大家尝尝，若是有十个客人吃了都说好，那就不能赔偿了。”

  这道算是公平公正，来凌德园吃东西的，都是附近读书的，一点小钱还是有，不至于故意坑钱。

  锦司司点点头，看向桌子上的第一道菜肴。

  摆在锦司司面前的第一道菜肴，是甜味的。

  这个甜味主打一个乳酪轻胜雪，是用鸡蛋清细细的打散了，分批次加入白糖，再由几个师傅，一人一次，不间断的高速打散。

  最后，方才造就了这样的乳酪。

  摆盘更是讲究，在盘子里造了个孤山雪景，雪就是由乳酪做成，再用一些红色的梅花糕点缀，讲究的就是一个色香味，意境俱全。

  锦司司拿起一个放在碗里面小勺子，挖了一勺乳酪。

  如口既化，甜而不腻，还带着淡淡的淡香，再拈一朵梅花，梅花糕倒是没有什么味道，但是刚好中和了乳酪的甜味。

  很好吃，不可谓不是仙品。

  尝完所有的菜肴之后，锦司司的面色微变，掌柜的自信的轻轻笑了一声，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如何？客官怎么买账？”

  锦司司用凌德园给的帕子，轻轻的擦擦嘴，说道：“不买账。”

  掌柜的面色有些挂不住，但还是笑着说：“没关系，赊账也可以，不过，您是打算记到哪位大人名下呢？”

  “我说，不买账，意思就是不赊账，不买单，”锦司司放下帕子，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家的东西确实不好吃。”

  “一般吧，不能说不好吃，只能说，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锦司司说完，空气中凝滞了两三秒。

  随后外面爆发出惊天的笑声。

  “哈哈哈哈……你们听见没有，这个女人在说什么？”

  “天，她怕是不知道踢到铁板了吧？”

  “谁不知道，凌德园的天字号，是主厨亲自操刀，主厨可是从宫里出来的，她的嘴未必能有当今圣上刁？”

  又是一阵笑声，掌柜的面上已经彻底挂不住了，毫不掩饰的厌恶的说道：“去去去，哪儿来的不识货！”

  “你家父亲是谁，或者你的夫君是谁？叫他们来付钱！”

  锦司司动用空间的能力，瞬间变了些辣椒在袋子里，直接打开袋子。

  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辣椒。

  这辣椒可是非常金贵的，就算是凌德园的天字号，也只能往里面放一个两个，借点辣味和香味罢了！

  而面前的女人，居然能够一次性拿出来这么多……实在不容小觑。

  掌柜的意识到自己刚刚说话的声音确实太大了，略有些赤红的脸上冒出些汗，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用这个来结账吗？”

  锦司司伸出一根手指，缓缓地左右摇摆。

  “不是。这么多辣椒，只是为了告诉你，我的确有说话的资格。你们主厨在哪儿，叫出来，我做几道真正的菜肴给你们尝尝。”

  掌柜的看看那一大堆辣椒，又看看外面的人，叫来小二，耳语了几句，小二从后门走了出去，叫来了主厨。

  主厨挺着个大肚子进来，双手却是没有手掌，取代手掌的，是一把看着锋利异常的菜刀。

  两把菜刀绑在主厨的手上，让人看着记忆犹新。

  一进来，主厨就将一把菜刀狠狠的砍在桌子上。

  “听说，有人砸我菜刀李的场子？”主厨桀骜的说道。

  砸这一下，弄出了不小的声响，在门外偷听的读书人都被吓到了，纷纷四散而走。

  锦司司面不露怯，淡淡的说道：

  “掌柜的一开始曾经跟我说，要是我不满意这道菜，可以三倍赔偿我。我也就明说了，我做的菜比你们做的好吃的多。”

  “我照旧做出酸甜苦辣咸五道菜，你也做五道，若是大家都说我这道好吃，那你们履行承诺。”

  “若是大家说你这五道好吃，我送你们三袋子辣椒，如何？”锦司司一口气说完，静待菜刀李的回复。

  “哈？要我跟你一个小女子比试？”

  菜刀李露出十分鄙夷的神情，说道，

  “小娘子，各行各业都有各行各业的规矩，我和你自降身价比试，就换来了三袋子辣椒？不划算的。”

  “你还是赶紧结了帐，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掌柜的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小算盘，开始劈里啪啦的算账。

  一炷香过后，掌柜的走到菜刀李旁边，拉着菜刀李，走出了锦司司的包厢，轻轻拍了一下菜刀李光溜溜的脑袋。

  “去你的，谁说不划算！我看是划算透了！”掌柜的晃了晃两下小算盘，“你可知现在辣椒的市价几何？”

  “三袋子辣椒，你大半个月的工钱都有了！反正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你跟他比试，赢了我给你发奖钱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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