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好像也是个死亡问题？

  游诗突然压力山大，满头问号，先别提为何虎杖悠仁在这里，也莫问他现在好像还有点奇怪。

  那种好久没体验过的背后生凉感觉又来了。

  "玩得开心吗？"虎杖悠仁又耐心问道。

  "开不开心啊……"游诗摸摸脑袋不知怎么说。

  本来好久不见是不是应该先寒暄寒暄？

  "还好其实，"肯定没在虎杖悠仁这安逸。

  啥事不管还不用动脑外加包吃包住，这种日子别提多爽。

  虎杖悠仁上下打量片刻，"看样子吃了不少苦头，忍得很难受对吧？"

  游诗不自在摸头的动作僵住，"其实也还好……忍一下总会过去的。"

  虎杖悠仁叹口气，"你没办法享受战斗，也无法从伤口中得到刺激，说这种话自己都不会信。"

  "走吧，"少年拉起人就往外走，游诗被拽得踉跄。

  "去哪？"

  "去给老爷子收拾骨灰。"

  【555】：……

  【555：好诡异，好奇怪啊，怎么真正见到人反而正常了？】

  【虎杖悠仁：你懂什么，脑袋里想的个人爱好又不一定要作用现实。】

  他明明一直在游诗眼前都是正常人的形象，啥时候真的动手过？

  【555（惊恐）：你不是两面宿傩吗！】

  【虎杖悠仁：早就说了谁是两面宿傩啊！我两份记忆都有想当谁就当谁要你管！】

  【555】：他真的不是精分吗？真的不是吗？

  对哦，现在想想两面宿傩和虎杖悠仁这两种截然相反的灵魂到底是怎么融合到一起的！？真的不会因为有两种念头打起来吗？

  ——

  "嘟——"

  五条悟这边电话挂断进入忙音，整个人彻底冷漠。

  【用户1：我想这又是熟悉的听不懂环节，刚刚两面宿傩的声音绝对是幻听对吧？】

  【用户2：那我就毫不留情戳破你们的自我欺骗好了，总结可知Archer=那个虎杖悠仁，刚刚两面宿傩的意思是那个虎杖悠仁是他servant。】

  【用户3：老天，两面宿傩竟有这种癖好，千年老妖玩得真开。】

  【用户5：……我觉得五条老师说的对，管理员要不把我踢了吧？这不是我这种年纪能够承受的悲伤。】

  【用户666：那家伙动作这么快？】

  五条悟没有理会喧闹的直播间，反而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终于冒出一句，"我果然运气不错啊！"

  本来以为漫长难搞的追杀之旅居然开局就王炸，这运气简直逆天。

  【五条悟：抱歉了444，要毁约了哦。】

  【444：？？？什么意思？？？什么情况？？？】

  【五条悟：毕竟答应你的目的是通过你这边追杀两面宿傩呢，现在目标都直接贴脸了我也没必要完成HE了。】

  【444：啊？你不讲武德！】

  【五条悟：放心，你不是经验丰富吗？这次不行下次嘛，都死亡结局这么多次再等一回也不是不行呀，等我搞完宿傩下次一定！】

  【444：卧槽！你！】

  五条悟当场直接消失。

  【444】：你个王八羔子！这是我最接近HE的一回啊！！！放以前哪有这么多穿越者！哪有这么多人开场存活！还下次一定？你"哔——哔——"……

  ——

  游诗相当生疏挑拣完骨灰，她捧着骨灰盒发呆。

  "让我来你不介意？"朝倚靠在墙角的虎杖悠仁发问。

  少年打了个哈欠，略带睡意，"这又不是我的老爷子，谁签的字当然是谁负责到底啊。"

  游诗睁着眼思维迟钝，"哦，对哦。"

  她干笑，"我还以为以后都见不到你了呢。"

  虎杖悠仁神色莫名，"是啊，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再见，毕竟天下这么大，缘分真是一言难尽。"

  其实虎杖悠仁无法控制自己穿梭世界的方向，目的地到底是哪里在没有到达前是无从得知的。

  可能是因为有令咒在，有一份缘在也说不定？

  和记忆里不一样，两人间相处的氛围格外僵持，既没有所谓友人重逢的喜悦，也没有惊讶和快乐……或许是有的。

  复杂的感情像绕不出交织打结的麻线，谁也没有开口。

  最终虎杖悠仁走近，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少年面对面站立，他摸了摸眼前人的头发。

  “你在我面前终于有点真面孔了，不是那种表面的忠诚样。”

  低沉的嗓音擦着耳尖而过，倾听者的淡金色瞳孔微颤，虎杖悠仁见状非常满意，他很愿意继续聊点废话。

  “因为你觉得自己已经和我无关了对吧？或者说我们之间master与servant的关系在你心里已经结束了。”

  “真让我苦恼，居然已经降到朋友阶级吗？”

  游诗猛然捂住耳朵！她瞪着眼瞬间后退！

  “不可以吗？”她忍不住疑惑，“这不是你一直默认的吗？”

  既然当了英灵就自然要恪尽职守做英灵该做的事，所以她之前并不排斥这种角色扮演。

  反正主要是为了工作，虎杖悠仁也知道啊！她的出现带来接触真相的契机，虎杖悠仁不管她的身份和工作，她也不管他想要脱离拘束离开世界的目的。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不是两人心里都默认的吗？

  虎杖悠仁叹气，“但是很无聊啊。”

  再怎么享受杀戮也会腻的，黑暗大陆里吃与被吃杀与被杀，人类不断派出调查队又不断被那些怪物虐杀，空气里飘的都是欲望的臭味，待久了怀疑自己思维在退化。

  他当初想要跳出世界，结果逛了一圈却发现其他地方并无区别。

  少年弯起双眼，“所以我一直都很想你哦。”

  不管是路过虐杀、和平、战场、恸哭、幸福……

  因为自己没有想法，所以会思考如果游诗在会做出什么反应，好奇她的感想，也就顺便记下旅途所闻打算留着给人看。

  虎杖悠仁伸出手，手背上猩红的令咒闪过一丝流光，那双眼睛有着捕食者潜伏时的锐利。

  “契约没断，我也见识过那次Rule  Breaker（万符必应破戒）知道你能自己选择毁掉契约。”

  游诗双目无神，她都快被残酷的现实击败。

  游诗：好好好，你啥都知道，原来当初傻是装傻，事不关己不开口，一问摇头三不知呗？

  游诗：我知道我是谁了，我是那贾宝玉啊！周围玩得好的姐妹里随便拎一个人出来都比我牛逼！

  她眼神空洞，看起来真的像被打击到的人偶。

  虎杖悠仁喜欢这种眼神，忍不住抱住人蹭蹭她的脸颊，"我想当你真正的主人。"

  游诗（惊恐）：变态啊——！！！

  【555】：变态就是变态，再怎么藏也是变态，再怎么狡辩也是变态。

  ——

  颤颤巍巍把身上的手挪开，"那什么……要不你还是走养童养媳的路线吧？怎么样？"

  "或者宿敌相爱相杀也可以？"

  游诗大脑过载，语气略微崩溃，"再不济偏爱属下款你找里梅啊！"

  不是他真是水仙吗！？真的吗？这可是自己的脸啊！一模一样的脸啊！

  抓住虎杖悠仁的衣领不可置信摇晃，"你到底是怎么接受得了，自己的脸给自己当属下还能兴奋的啊！"

  虎杖悠仁举起双手，笑得欠打，"对，就是这种傻样我很喜欢。"

  "正义之士其实忠心屈服于魔道，不觉得很刺激吗？"

  游诗深呼吸，她服了，真的服了。

  游诗：你这偏好总让我幻视恶毒傲慢狠心反派“女王”和赤胆黑化正道忠犬。

  游诗：巧了上一个想这么干的“女王”是自信强势但傲娇正义。

  高高在上、唯我独尊、霸道加占有欲还有狠心，这两人除了立场重了好多啊！

  游诗诚恳道："我建议还是找里梅吧？他更忠犬。"

  "好吧我承认自己的属性确实有问题，但这也不是无脑站队的理由啊。"

  虎杖悠仁渐渐恢复平静，听完这些话后挑眉。

  "你不敢？"

  "对，我不敢，"非常爽快承认了。

  游诗："我一旦爱上某个人发起疯来连自己都害怕。"

  那种眼里只能看见一个人，无视伦理无视道德无视任何事物只想着永远支持永远守护一个人，光是想想就害怕，她都庆幸还好自己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

  她第一次露出冷漠的神情，"你还是跟我谈交易吧，或许直接利益交换能更快得到你想要的英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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