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国、浮屠山

  浮屠是佛教语，指佛、和尚或者佛塔。

  浮屠山位于B国第四特区，山顶上有座天然巨石，形状酷似一座七级佛塔，所以得名浮屠山。

  席杰祭祖，祭的不是别人，而是苏家的祖，因为JQK的第一代老板，就是苏老爷子的二把手，也是凌晟和席杰的养父。

  当年苏老爷子南逃到B国，把家里祖宗的牌位也一并带了过来，在浮屠山上修建了祠堂，包括他自己死后，牌位也在上边供着。

  JQK一直有个规矩，新老板上任，都要到浮屠山上祭拜苏家先人，用铜钱占卜，如果苏家祖先同意了，才能成为名正言顺的JQK掌权人。

  张景枭和凌晟是半夜到的浮屠山，因为上山的大小路都有席杰的人守着，所以两人鬼魅一样地绕到了后山。

  夜间的后山十分幽静，借着月光，可以看见山涧里一条蛇行的清浅小溪。

  空旷的山谷间不时传来几声猿猴啼叫，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花草的清新气息。

  张景枭举着手电筒照亮了山壁，凌晟手里拿着攀岩爪，晃了几圈后，一下扔到了山壁上生着的一颗歪脖子树上。

  他拽了两下，试了试承重，小声道：“我们先上去。”

  张景枭望着头顶那棵人类手臂粗细的树，怀疑道：“你确定？我看着随时会断，断了我俩可都得死这里。”

  凌晟不耐烦道：“你废话什么啊，我干了这么多年间谍杀手，听我的没错。”

  张景枭道：“你老了，现在连我都杀不掉，我不相信你的话。”

  “赶紧上去，一会儿天亮了。”

  凌晟说完，拽着绳索，夜猫一样，三两下就跳到了歪脖子树上，张景枭也紧随其后。

  “给老子照着。”

  张景枭听话地举着手电筒，替他照明。

  凌晟又把攀岩爪扔到了一块凸出的石块上，继续上攀，张景枭咬着手电筒，无声跟了上去。

  两人紧紧拽着绳索，悬挂在半山腰上。

  山林间传来一阵飞鸟扑棱翅膀的声音，奔腾的江水哗哗地冲刷着山涧石壁。

  凌晟抬头看了眼天上月亮，又拿出了一只攀岩爪，向上扔去，直接扔到了山顶。

  狠狠拽了几下后，两人换了新的绳索，爬了上去。

  来到山顶后，凌晟看了眼一旁气定神闲的男人，不禁疑惑：“姓张的，你一个文职人员怎么身手这么好？”

  张景枭问道：“你听谁说的我是文职？”

  “你不是名校毕业的双学位高材生？”

  “嗯。”

  “那怎么爬三四十米的悬崖都没把你摔死？”

  张景枭瞥了他一眼，“不是我身手好，是你不行，三十二岁的阴虚男人。”

  凌晟：“……”

  “我不是早就说了，你老了。”张景枭拍了拍他的肩膀。

  凌晟不想搭理他，收了攀岩爪，丢在了一块石头后面。

  两人关了手电筒，鬼鬼祟祟地来到了祠堂附近。

  祠堂门口有两个穿练功服的持枪大汉，这两个大汉是被安排到这里守夜的，此刻正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玩手机。

  叫阿龙的大汉拨弄着自己的手机，问道：“阿豹，你手机有信号没？”

  “有啊，你没有？”

  “我的没。”

  阿豹嘲笑：“什么垃圾手机，一上山就没信号。”

  阿龙嘿嘿笑了几声，“你找个小电影咱俩一块儿看呗。”

  阿豹在手机上找了找，也嘿嘿嘿地笑了起来，“C国女明星视频流出，这谁啊？来看看。”

  “靠，这老头玩的真花。”

  两人正说话间，阿豹突然感觉后颈一痛，翻了个白眼就晕了过去。

  阿龙掏枪回头看时，什么也没看见，紧接着也被凌晟的手砍晕了过去。

  张景枭和凌晟一人捆一个，把两人拖到了附近的草丛里，扒光衣服换了上去。

  张景枭满脸嫌弃地系着练功服的扣子，“味儿有点大。”

  凌晟嘲讽：“谁跟你一样啊，娘们儿唧唧的出门还要喷香水。”

  “我是精致男人。”

  “娘娘腔。”

  张景枭面无表情地抬腿，狠狠踹了他一脚。

  凌晟疼得表情扭曲了起来，咬牙骂道：“靠，你他妈怎么这么阴险？”

  张景枭微笑：“我是女人，你一个大男人就别跟我计较了，晟哥~”

  “你他妈是真有病。”

  张景枭拿出了两只墨镜，给了他一只，然后就晃晃悠悠地进了苏家的祠堂。

  祠堂里还点着老式的煤油灯，光线很暗，中间摆着十几个苏姓牌位。

  凌晟在蒲团上跪了下来，虔诚无比地拜了拜，嘴里念念有词，“老祖宗，养孙凌晟今天多有得罪，您可别生我的气，保佑我明天能杀了席杰那个狗东西。”

  拜完，他又拿起一旁的线香上了香。

  做完这些，他才起身，问张景枭：“这不是你姥爷家祠堂？你就不拜拜？”

  “不拜，这是我弟他姥爷家的祠堂。”

  凌晟惊讶，“你和你弟不是一个妈？”

  “不是。”

  “靠，我一直以为你和你女朋友搞骨科呢。”

  张景枭疑惑，“你还知道骨科？”

  “刷你们C国那个W博新学的词。”凌晟又道：“这也是你女朋友姥爷家的祠堂，你不替她拜拜？”

  张景枭跪到了蒲团前，无声地上了几炷香。

  凌晟啧了一声，“一提你女朋友你就拜了，你可真像个恋爱脑。”

  “你还知道恋爱脑？”

  “也是刷你们C国的W博新学的。”

  张景枭道：“少上点网吧，对脑子好。”

  接下来，两人接替了刚才两名大汉的职务，守到了祠堂门口。

  随着东方天际渐渐吐白，两人戴上了墨镜，一左一右分别站到了祠堂的两侧。

  ——

  山下

  艾小烟带着遮阳帽，挽着尔若的胳膊走在上山的小路上。

  两人脸上都是温和的微笑，只有她们自己知道，那两只挽在一起的胳膊上的手在互相掐对方的腰。

  在两人的前方，是三名身材高大的男人。

  为首的是席杰，左右两侧是巴瑞图和韩文。

  巴瑞图和韩文一样，原本都是JQK的三把手，现在席杰当了新老板，他们俩的位置自然更高一筹。

  此刻三个人虽说一起走着，但都各怀心思，尤其是韩文。

  最近尔若和艾小烟来往密切，他也从尔若口中得知席杰打算把巴瑞图扶成二把手来打压他。

  他原本就因为赌场的事心存不满，如今更是满腔愤怨。

  因为听了艾小烟和尔若那天的话，席杰对韩文也谈不上信任，所以祭祖的事是交给巴瑞图来安排的。

  快到山顶的时候，一名巴瑞图的手下跑了下来。

  “杰哥，山上都安排好了，就等您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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