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悍的各种命令和要求以后，每周都会过来睡两晚，做饭约会的，亲吻只限于额头，还是睡前吻额头。就算边岸洗澡出来没及时换睡衣身上只穿着浴巾呢，朴震进屋给他铺床，他都做到看见等于看不见，心静如水，甚至还会主动给边岸披上袍子，丢一句，洗完快穿衣服，容易感冒。

  边岸再一次肯定，朴震就是古时候封建家族的大族长！

  先吃什么后吃什么都要管他就没有不管的事儿！

  不过还好，边岸的要求他基本都答应，你说约会就推掉手边的工作出来，你说去公园，西北风凛冽也陪你去。你说滑冰，那就去买滑冰鞋。

  北方的冬天萧瑟，就算是夏天花枝灿烂的公园冬天也是光秃秃，朴震把边岸的手塞进口袋，大步流星往前走，这就是逛公园。用赶飞机的急促逛公园。

  边岸看到公园内有小摊子买各种小玩意儿，站住不走了，朴震的速度才慢下来，买了一只风筝给边岸。

  “冷吗？”

  “不冷，空气挺好的。整天在屋子里热烘烘熏得头晕脑胀，出来透透气也好。”

  “恩。”

  “我和宋子鹤约好了去转转旧货市场，古董店的，他眼睛毒，能淘到不少旧书。”

  朴震沉默不接话。

  “他心理问题挺严重的，身体还不行，这种天气他出不来。”

  朴震还是不接话。

  “我爸妈给我打电话了，差点没把我骂死。说再也不要我了。”

  “我要。”

  “前几天在小区里看见一只猫，嘴里叼着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我以为是大猫叼小猫，买了火腿肠准备喂猫才发现，大猫叼着一只小狗崽，也不是流浪猫，猫主人说，大猫下了两只小猫都死了，大猫挺伤心的出去以后就叼回一只小狗，这是准备把小狗在当成猫宝宝养，小狗也不大，小土狗，大猫走哪都叼着，小狗也把大猫当成妈妈了。天天看到大猫给小狗舔毛。”

  朴震听着，不说话。

  边岸说着说着没人接话题了，他也懒得说了，这又不是单口相声一个人自嗨，就算是单口相声台下还有观众呢，他身边这个观众比睡着了好点，会自己走路。

  “你说，我听。”

  “不想说。没话题。”

  有些赌气，朴震看了他一眼，握紧了口袋里边岸的手。

  小孩子，一直说自己是大人了，快三十了，其实还是小朋友的心性。

  其实边岸脾气真的很好，对别人都是客客气气温和有礼，可在朴震面前，他有时候就真得像个小孩，脾气来得快，也容易表现出来。

  自我反省一下，人家不说话就闹脾气这是什么心理？

  恃宠而骄？

  仗着人家包容就故意的耍脾气吗？

  不不不，是他想把这种和平状态保持下去，故意示好，朴震不给反应，他因为挫败感才会有些发脾气。

  但是真的很无奈啊，他的话都哪去了？他真的和自己无话可说吗？可他表现出来的样子也不是说在忍耐。

  再这么下去他就要学手语了。

  咱们不用嘴巴交流，咱们用手语代替。

  北风挺大的，人工湖边成了天然的滑冰场，小孩子不是很多，天气太冷了，大人不少。近一年滑冰盛行，很多人都爱玩。

  大人滑冰只穿滑冰鞋，身上穿的也厚，摔一下也没事。

  朴震却买了整套的护具，蹲下去把护膝给边岸穿好，护肘，头盔都戴好了，手套也戴好了，这才允许边岸去冰面。

  边岸觉得不好意思，别人都只穿一件厚冬衣，就他全副武装。

  朴震不允许反驳，摔疼了呢？

  冰刀鞋边岸还是第一次穿，站都站不稳，边岸穿上冰刀鞋在冰面上走两步就摔，朴震一直扶着他的腰和胳膊，扶着他在冰面上走。

  “找到重心就能平衡。不着急滑行，先学会走路，走学会了在往前滑行。”

  朴震几乎没有不会的，边岸差点人仰马翻，一步一摔，朴震能扶着他的时候在做专业指导。

  也不敢去人多的地方，就沿着河边走，朴震穿着冰刀鞋站得稳稳的，教了半个多小时，边岸好几次都摔进朴震怀里，这才学会走路，穿冰刀鞋走路。

  “我松开你的手，去前面五米处等你，你一步步走过来不摔倒，下一步我教你滑行。”

  “好！”

  朴震小心翼翼的松开手，边岸摇晃几下还是站稳了，朴震一个轻松推进，冰刀鞋溅起一片冰雾，轻松的滑到五米外，漂亮转身，对边岸张开手。

  “来！”

  边岸小心的往前迈步。

  近三十岁了重新学走路，他都忘了幼儿时期蹒跚学步的滋味了，重新开始觉得新鲜，有些危险，挺多刺激，更多的是好奇，好玩，盯着脚下，每一步都走得稳稳的，走着走着觉得学会了，稳妥了，有些得意，抬头看向朴震。

  朴震眼睛里都是浅浅的笑，嘴角微微提起，似乎很高兴。

  边岸有些恍惚，他很小很小的时候，是不是有过这种画面？

  一晃神，本来就是新手，脚下不稳，踉跄着就摔出去，朴震紧忙往前滑行几步，边岸再一次摔进他的怀里。

  “我小时候你是不是带我学过这个？”

  边岸抓紧朴震的衣服，紧着问。

  朴震笑了，拉起他的手，往前滑行，缓慢的风都吹不起围巾，拉着边岸滑行一小段。

  “你五岁的时候学轮滑，就是这么摔进我怀里的。”

  “和小火车头一样，冲劲十足，都不会自己刹车，直接冲进我怀里，咱们俩都摔了，你还哭。给你买糖买冰块都不行，我只好拉着你的手陪你学轮滑。”

  朴震擦掉边岸鼻尖的汗。

  “那时候你喊哥哥喊的又亲又甜，可长大了你学会躲我了。小没良心的。白疼你这么久。”

  边岸突然觉得他们俩之间也许不需要太多的语言交流，因为太熟悉了，他们俩之间不是绝对不可能，因为有太多在一起成长的事，反倒是他们最合适的，有那么多记忆，那么多经历过又忘记的时候，慢慢的挖掘想起来，慢慢的就知道身边这个人，有多好，从小到大对他有多好。

  不再抗拒排斥他的碰触，他的搀扶，信任他依赖他，像小时候那样，牵着他的手，他陪着自己玩。

  湖面很大，人来人往的也关系不到他们，一个学得认真一个教的仔细，朴震能放手让他自己滑行了，边岸往前滑了十几米都没有摔。回头对朴震一笑，带着些小得意。

  朴震有一种看着儿子慢慢长大的错觉。

  边岸比他小八岁多，小时候是真可爱，嘴巴甜爱笑，毫不掩饰崇拜，朴哥哥，哥哥，一直挂在嘴上。教他学轮滑的时候，边岸每天都会拎着轮滑鞋跑到楼上，靠在门口可怜巴巴的喊他，哥哥你和我玩吧。

  长大了心事重了，见面都不打招呼了，摇头好笑之余，感叹小孩子的记忆里就是金鱼。

  看着他慢慢长大，慢慢懂事，慢慢的离开，朴震舍不得也不得不放手，毕竟对他来说，只是邻居哥哥。

  看他住的不好生活艰难，总觉得他不该受罪，他求学没错，恋爱是他的自由，可他不该受伤受委屈，从小疼爱到大的小朋友，凭什么在别人那受到伤害？他傻不傻？也是喜欢多年，干脆娶回家留在身边，圆了自己的惦念，也让他得到正确的甜美的感情。

  小没良心的，小时候牵着你的手学轮滑陪你玩，满嘴的糖果说最喜欢朴哥哥，现在戒备了？捆也要把你捆在身边。

  现在多好，他在身边，他很开心，自己就特别满足。

  小朋友长多大都是小朋友啊。

  刚觉得他长大了，突然间就出状况，一刻也不能分心。

  湖面上多了一群横冲直撞的青少年，正是莽撞的年纪，会滑冰就开始比赛，开始刷花样，湖面冰场都变成这些青少年的战场了，许多初学者纷纷离开，不敢和他们撞。

  速滑，飞速的前进，吓得不少人纷纷尖叫，唰的一下就从身边穿过去，被强劲的风还有突然出现的人影吓得一个屁墩摔在地上。

  不少人骂着这些孩子太讨厌，这些青少年反倒笑得很开心。离场的越来越多，这些青少年更加横行无忌。

  开始比赛了，绕场一周，看谁滑的速度最快。

  本来边岸没有到湖中心去，他刚学会慢慢滑，这些青少年比赛就在湖中心，这头到那头，和边岸不相干。

  可比赛开始了，滑冰比赛的青少年往前冲，突然湖中心闯进一群小萝卜头，五六个小孩子突然就闯进来了，阻拦了比赛的路线，比赛的青少年赶紧猛转身躲避，还是把一个小孩撞倒，冰面特别滑，小孩摔在冰面上就滑行到边岸这边，这还不算，青少年也被撞的不轻，踉跄着想把身体稳住，可他速度极快，也朝着小孩的方向飞过来，边岸看着那小孩就要被冰刀鞋踩一脚，冰刀鞋，那是刀刃的，刃口特别锋利，这要是踩在小孩身上，能把小孩肚子划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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