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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箴言不可明言,此谓之天数。
万物万事皆系于数,不可算尽,不可穷究而行。
不过在鸳鸯的认知之中,大到修士个人命数,小到凡间蝼蚁气运,皆能算个八九,却是不曾遇到过似今日这般情况。
鸳鸯不信邪,既然周正之事无法明言,当下便又想着算一算繁星的命数。
只见她十指不停的拨动着,嘴里嘀嘀咕咕,念念有词,便是一时间将繁星的生辰八字给漏了出来,且是景盛十三年四月十四午时三刻。
承天而启数,万数包罗变化之象,可算过去祸福,可探未来福寿。
不过,便在鸳鸯心间算计之间,却是莫名的感受到了一股股的危机!
这种感觉,且只在吉天福的身上碰到过。
而这也便是她一直同吉天福有着合作关系的原因。
如今天机不显,门中凋敝,鸳鸯身为天机门唯一的传人,自然需要承担其门派光复的责任,逃不掉,也逃不脱。
但吉天福这个人,却是让她看到了希望。
虽说鸳鸯可以寻一个命数更为鸿运的人效果可能更好,对于自己的目的也可以更稳重的达成,但是天机门并不是那么容易再度出现在世人眼中的。
探究天数,穷极命数,趋吉避祸等等如此之说都是往好的方向去看,但天命之上还有天道,天道可不会如此厚此薄彼,他且是公平的。
故此,由此可以得知,在天之下,鸳鸯算是一个孤独的棋手。
不过在她的棋盘之中,如今却是出现了三颗看不见,摸不着的棋子,这对于她而言算不得是一个好消息。
当然,此刻她的处境也显得非常的微妙。
繁星自是看着她从一脸的原来如此,到而瞬之后难以置信,一举一动,丝毫毕现的表现在她的脸上。
鸳鸯面色陡然的一阵阵泛起病态的嫣红,不过那双瞳孔之中却是难得的清明。
转头看着繁星,而后一字一句的问道:“你莫非获得了什么可以遮蔽天机的法宝,为何同那秀才一般,竟是难以推算!”
繁星摇了摇头,说道:“并无。”
“想来是你修行不到家吧。”
鸳鸯听着繁星的挖苦,而后只觉得心中苦涩,微微摇摇头之后才说道:“你已然不在既定的天数之内,至于我,你要如何处置?”
繁星好奇的看了她一眼,而后问道:“你今日出门,没有给自己算了算?”
鸳鸯听闻一愣,而后道:“算我自己?不成的,师父曾告诫过我,不可算自身之命数,若是如此,大限将至!”
繁星一听,却是忽然无意的说道:“若是周正听见此等交代,必然不会遵守。”
周正与繁星,此刻便是鸳鸯的梦魇,因为未知,所以心中有所忌惮。故此鸳鸯也顾不得其他,便直接开口问道:“这是为何?”
繁星说道:“既然吉天福知晓我二人之事,那么也必然知道北海之缘由。你若是知道,不妨想一想当时周正说了什么。”
鸳鸯一听,而后便又细细回想了一番,但是依旧一副不解的神情。
繁星见此,便也不多等她,继续说道:“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观你气色已显衰退,此乃盛及而衰之表象,想来姐姐你修为已然早早到了瓶颈,却是迟迟无法突破。若是按我的推算,姐姐你这且是龙游浅滩,凤困枯林,不死不生,何以破劫!”
繁星的话,一字一句的落在了鸳鸯的神魂之中,便如同一击重锤,狠狠的砸了下去,虽然令鸳鸯一时间心神震动,但是便在这震动之中,那久久不曾突破的境界却是已然有了微微的松动!
这一发现,当下便让鸳鸯有些惊惧!恐慌!
繁星的话,若是换个修士来说,且说不出这么一番效果!即便是相处多年的吉天福,也难以说出繁星这般话语。
鸳鸯眼中复杂的神情微微闪过之后,却是不打算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当即便盘坐下来,打算一举突破至天人之境!
但繁星见此,只是微微一笑,而后一手探出,一道青气便瞬间朝着鸳鸯弹射而去,那一股股玄奥无比的感悟在瞬间被繁星冲破打散,看着鸳鸯突然之间喷出的鲜血,繁星便满意的点了点头。
“为何如此戏弄于我!!!”
鸳鸯赫然转头盯着繁星,一字一句的问道!
繁星却是一脸的满不在意,说道:“姐姐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上京之地,龙脉盘亘,天机混乱,若是与此地突破,姐姐你便不怕皇族之人忍不住对你出手?”
鸳鸯一听才想到此时自己并非在什么远离国朝的清净之地,繁星说的也并没有什么错误。
若是她于此刻突破至天人之境,怕是当即便会被上京之内的牛鬼蛇神所察觉,俗话说乘你病要你命!
若是将她击毙于上京之内,怕是百来年的修行气运会尽数化作龙脉之中的养分,这种大公无私的奉献精神,可不是她愿意拥有的。
鸳鸯此时看繁星的眼神,已然更加的恐惧了。
她发现,这个从一开始便看着她表演的小姑娘,已然不是她可以随意操纵的了。
当猎人与猎物的位置交换之后,她所有的接下来的行为动作,已然被繁星尽数拿捏!鸳鸯本想着逃遁而去,但是又心中没有底气,故此一时间当下便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繁星见鸳鸯如此,便又说道:“我并非是刻意看姐姐的笑话,不过你若想突破,不妨去问问周正。”
鸳鸯一听,脸色艰难的露出了一个笑容,说道:“我与他非亲非故,他又如何肯来帮我。”
繁星却是听着鸳鸯的话微微摇了摇头,心中念叨着:“这人起初看来挺聪明的,为何这时偏偏又如此愚钝!”
能说的话,繁星已然说尽,故此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不过,繁星却是挥了挥手,说道:“算了!不过姐姐你能来此,倒也算给了我一个借口。姐姐且等一番,我去交代一番便同姐姐一同前往破剑仙门!”
鸳鸯此刻整个人是懵的,她依旧在细细盘算着繁星所说之言的意思,但是依旧难以想的明白透彻。
其实对于鸳鸯此刻的状态,繁星还真不能算到鸳鸯的头上!毕竟鸳鸯这个人,本身便是一个变数!
既然是变数,又岂是那么容易被一言点醒的!
关于这一点,不管是繁星,还是鸳鸯,并非是想不到,而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小院中的日晷渐渐的朝下滑动了那么一丝影子之后,繁星交代了一番,而后又托人往其他地方送了几封书信,便朝着鸳鸯拍了拍,说道:“走吧,四师兄!”
鸳鸯点了点头,而后身形再度渐渐变化成了常念的模样之后,便随繁星一同离开了上京。
在路上,鸳鸯不止一次,频频看向繁星,最后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出来:“繁星妹子,你如今的修为莫非已然......”
繁星朝着鸳鸯笑了笑,却是没有说话,不过她指尖之上忽然微微凝聚出了一柄小剑,而后小剑直冲云霄,碧蓝的天空之上却是猛然间风云变幻,半刻之后才缓缓消失了异象。
鸳鸯愣愣出神,不过在其心中,又一个答案已然落实了下来。
东出上京三十里,二人便双双各显神通,繁星御剑,鸳鸯乘拂,刹那之间双双隐没在云层之内,朝着破剑仙门而去。
......
天空不知道何时下起了蒙蒙细雨,不过二人身在云层之上,倒也无碍。
若是此刻俯视而下,便只只能看见地面之上已然全都升腾起了淡淡的薄雾。
虽说雨中出雾这种情况并不多见,但也并非是没有。
但是如此大规模的出现雾气,却是令整个兴国再一次提心吊胆了起来。
怀帝此刻已然端坐在了乾天殿之中,而在大殿之中,一道灰色衣袍的年轻人正在拱手说道。
“陛下,此乃天象自然之变化,臣昨夜观星象,西方七星第五宿朦光微渐,夜间有风。而今晨东出云长,故此此雨不过晌午。雾气乃近日金乌灼灼之势,雨过即止,不足为虑。”
“紫微星明光大盛,乃是我朝德兴民旺之象,臣为陛下贺!为大兴贺!”
怀帝面色微微一黑,不过还是说道:“既然非妖法祸乱,尔等散去便可。”
囚大见怀帝疲惫,故而大喊道:“陛下身体不适,摆驾,退朝!”
众臣恭送之后,便都朝着张止象看了一眼,便三三两两的各自散去。
不过张止象却是不明白其中的味道,故此也显得有些郁闷。
他却是不知道,今日这番马屁算是拍到了马腿之上。
而今朝堂之中越发的显得平和了。
但若是一些个老臣们便知晓,越是平和的场面之下,越是酝酿着波涛骇浪,至于什么时候爆发,想来已然不远了。
而怀帝今日的作为,便是希望借张止象之口,好挑起混乱之争,不过他显然太过于天真,怀帝想要有人唱戏,也得提前搭好戏台,如此出乎意料,并非随便来个人便能同他演这么一出的!
怀帝气愤的回到兴福殿后,便朝着囚大喊道:“昨日可曾将旨意暗中传至止象之处?”
囚大忙跪拜下去,说道:“陛下息怒!臣且是亲自送达,断不会遗落半句话。”
“那为何止象却是这一番说辞!你且差人唤他过来,朕倒要问个清楚!”
囚大却是眼珠子一转,而后便试探的说道:“陛下,止象之忠心确是不假。不过既然他今日并未按照陛下吩咐行事,其中是否有什么隐情?”
怀帝一听,便细细思量了起来,想来张止象同他一同长大,虽说没有血脉之情,但是对于怀帝而言,张止象更像是他的大哥一样,必然不会害他!
便在此刻,于兴福殿之外传来一道叫名之声:“天命司祭司张止象殿外求见!”
怀帝一听,便忙说道:“快快让他进来!”
不一会,张止象便优哉游哉的走入怀帝的寝室,而后且不待他行礼,怀帝却是已然在门口等候,一见便拉着他的手说道:“止象!大哥!你今日可着实让我难堪!”
张止象却是仿佛已然习惯了怀帝这般不着调子,丝毫不顾及皇家的威严,但还是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怀哥儿,你还是这般火急火燎的。自小便是,多年朝堂也不曾稳重一二!”
囚大见此,微微躬身,便朝着门外退了出去。
对于张止象,囚大放一百个心。
怀帝拉着张止象坐下之后,便长叹一声说道:“如今也只有你能同我说说话了。”
张止象笑了笑,说道:“想同你说话的人多了去了,何故自衰自叹。”说着,便顿了顿,而后看着怀帝便继续说道:“今日之事,且是急不得!”
怀帝一听,端坐起来之后便说道:“愿闻其详。”
张止象微微定了定神,而后便说道:“今日之雾,非天象。”见怀帝听得认真,便继续说道:“我幼时随师父游历天下,于兴国北海之北且是有一座山,名为雾霭山。山中有一仙灵,乃雾中精灵得道潜修。当时师父见其心性纯良,便不曾出手,反而授予修行之法,又为其取名曰:幽溟。故此,算得上是我的小师妹。”
“故此昨夜便通符传信,却是并未收到回音,想来师妹修行有成,故此今日打算离上京前往雾霭一行。”
怀帝一听,便说道:“原来如此。但......”
张止象见怀帝欲言又止,便又说道:“但这与今日之事并不冲突?怀哥儿可是想说这句话?”
怀帝点了点头。
张止象也点点头,说道:“我将离京,不知归期。不过此时朝堂之上太过于平静,这个头不能由你来挑!事情也并非如同你想的那么糟糕,不妨等些时日,转机必然出现!”
怀帝问道:“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张止象却是哈哈一笑,说道:“你啊,该吃吃,该喝喝。什么时候小公主降生,那便是时候到了。切记,不可催生!”
怀帝脸色一黑,说道:“你怎么知道是个公主!万一是个儿子呢!”
张止象说道:“公主好啊。公主可以嫁人,太子却是不能嫁人。”
张止象说着,便感觉道一颗颗的桃子朝着他飞了过来,怀帝一边扔,一边说道:“我孩儿还在腹中,你就这么算计于她!”
张止象连忙躲开,而后朝着殿外逃遁而去,不待丝毫的停留。
怀帝看着张止象离去的背影,而后又看了看手中的桃子,喃喃说道:“这桃子,不知被谁摘了去!不过且不管谁摘的,都得先送到朕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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