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克的遗腹子，他母亲不堪那些攻击他们的言论，在瓦什托四岁时离开了这人间，他在街头大概流浪了一年左右，直到我把他送到了南海的海军孤儿院，在那里呆了五年左右”

  “上次出事，我就把他带了回来，事情就这么简单”

  战国将处理完的不必要文件送进山羊的嘴里。

  “没那么简单吧？让我想一想，几乎每两年你就会请假去南海一趟，难道不是你在秘密训练瓦什托？”

  卡普将他知道的信息简单地连接在一起，得出了个粗略的结论。

  “并不是，相反，我在培养他的情绪，甚至在某一刻，我几乎想要把他当做一件工具”

  战国将窗户和大门关上，在这私密的小空间内，向卡普吐露出真相。

  “用他叛徒之子的身份卧底到海贼身边去？”

  卡普也不糊涂，在战国的稍微引导下便猜出了事情的真相，但仍心存疑惑地问道。

  “洛克斯海贼团的那些人都是老的够老，少的还在成长，你让一个跟他们只是有着不确定关系的幼儿去卧底，图啥？作用不大呀，还不如告诉我他们的位置，我带兵过去扫了他们不就行了吗？”

  战国摇了摇头否定了卡普的方案。

  “我让他成长在得不到太多温暖的环境中，那所海军孤儿院的院长在我的授意下会放任他身边的孩子或者大人对这孩子进行欺压，而我这个两年靠一次岸的船会成为他唯一的希望，就像现在一样”

  卡普脸色复杂，连平时最爱吃的仙贝都难以下咽。

  “你们这些玩战术的谋士的心就是脏”

  卡普呸地一咒骂了一声。

  “我一直以为他就是我养的一个工具，我对他的唯一兴趣就是他的身份，那简直当卧底的完美材料，可当我听到维多克王国出事时，我才发现这小孩居然在我的心中竟然占了一席之地，我的心居然会为之跳动”

  “当他痛哭流涕地给我讲述他的悲惨经历时，我的大脑在那刻进入了宕机状态，海森堡为了研究，把他当做实验小白鼠来养，他养了大概半年左右，就让那个孩子如此崩溃”

  “我把他当做废弃物的再利用，养了五年，那我岂不是比他更畜牲”

  战国把憋在心中话都吐露出来，大概也就只有在这个挚友身边，才会这么放松，毕竟他们三人帮中的另一个是鹤，在女生面前他还是会有些装饰下自己的。

  “唉，你就是太聪明。想的太多了，主要你也是年轻，要是你再老成一点就不会这么怀疑自我”

  听明白战国诉求的卡普，一把抓起仙贝送进嘴里。

  “别想太多，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再怎么悔恨都改变不了过去，想一想空元帅会怎么做”

  “那老东西一定会做的比你更狠，说不定瓦什托的母亲就得被他动手弄死，你做的跟他相比，就是洒洒水，松松土的动作罢了”

  卡普掏着鼻屎，不屑地诋毁着他的老首长。

  “卡普！你在说什么？”

  站在门外偷听战国和卡普秘密谈话的空元帅直接选择破墙而入，一双怒目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卡普。

  “今天天气不错，我预感罗杰会在新世界闹事，我马上出发去打他们”

  心虚的卡普看到怒气冲冲的空元帅，果断选择远遁，冲破他后面的墙，跑向他停在港口的狗头船。

  “...就这么跑了，说好的，兄弟一生一世走呢？”

  战国心中五味杂陈，刚才跟他讲着掏心窝子的兄弟，这么快就把自己卖了，顺带把办公室的墙带走了。

  “为了正义必要的牺牲是无所谓的，你的计划很好，瓦什托有培养的价值，到时候安排些事情就让他来个叛变就行”

  “不用有太多的包袱，用他一个人的痛苦换取百倍乃至千倍的平民生命，这绝对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你现在是大将，我可以允许你有这样的软弱时刻，但过不了多少年，你就得做到我的位置，到时，你的每一次决定都会牵连着无数海兵和他们的家庭，以及被他们保护在身后的平民”

  “你也别想把那小孩藏着掖着培养，我给上头打过报告了，只要他在海军一天，正义永远会照耀着他”

  空元帅铁青着脸，恨不成钢地看着战国。

  “你赶紧结婚生子吧，有了真实的家庭体验，你就不会把这孩子错当做你的孩子”

  “为将者可以冲锋陷阵，可以为情所困，也可以摸鱼混日，但为帅者不能有仁慈之心”

  “我并不是否定仁慈，仁慈也有好处，可以让你看到比那些硬心肠更为广阔的天地，但心别太软”

  空元帅一脚把大门踢到对面的墙上，大步流星地离开。

  “焯”

  倘若说刚才战国心中充满对于瓦什托的内疚，那现在他心中只有对于两个强行把他办公室重新装修一遍的暴匪们的愤怒。

  ...

  “演的不错，这是给你带的酒”

  刚才还一气之下踹爆大门的空元帅和颜悦色地将一瓶烈酒递给卡普。

  笑得合不拢嘴的卡普，乐呵呵地接过烈酒，抿了两口。

  “不不不，还是老领导写的剧本好，我也就是稍微配合一下”

  没错两人刚才的表现都是唱个双簧，为的就是把战国从愧疚中拉出来。

  “像那孩子似的苦命人太多了，这片大海中遭受海贼迫害而失去家庭的人比比皆是，我们能做的只能是在这该死的框架内尽力去保护那些弱小的平民”

  “你也不用想太多，诺克的叛徒之名是我让传出去的，海军需要英雄的荣耀指引，也需要用叛徒之血震慑敌人”

  空元帅“温柔”地拍了拍卡普的肩膀，后者被硬生生拍的比平时矮了一截。

  “小气鬼，明明是你让我这么说的，结果，真说了，你还真生气，小老头的脾气真差”

  看到空元帅离开的背影，卡普嘀嘀咕咕地把身子从陷进去的泥土中拔出来。

  “这么一闹，我都有些想龙那小子了，听说他还要整什么自勇军，一点都不让人省心，乖乖跟着我一起打海贼追罗杰有什么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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