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我知道了。”南方爵看的有点慒了。

  温燕燕回家表现的一会儿强，一会儿弱，一会又强，看看现在，她又变的楚楚可怜了。

  “岳母，您没事吧？”

  他作为姑爷，马上给丈母娘送上关心。

  “唉！”

  马淑芬终于头也不晕了，眼睛也不花了，叹了一口气说。

  “你们还是走吧，我家庙小，实在装不下你们这两座大佛。”

  她竟然下了驱客令。

  南方爵虽然寒心但还在解释。

  “岳母，燕燕真不是故意的，这只兔子是她在山上捡的，脑袋有伤，如果摔在地上它会死的，她喜欢小动物，一时心急就……。”

  “好了，你不用解释了，她明知道我不喜欢小动物还往家带，还放在我的房间里，她就是故意的。”

  马淑芬语气无奈。

  她没想到温燕燕才半年不见，就这么有心机了。

  啊？

  温燕燕愕然，“妈妈，你不喜欢小动物吗？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啊？你为什么不喜欢哪？它们这么可爱？”

  她一直摸着兔头。

  马淑芬慢悠悠的说，“燕子，你回家是故意气我的吧？因为从小让你干家务，又没让继续读书，所以一直很恨我吧？”

  温燕燕听了一点也没反应，继续撸兔子。

  “好，那我把实话告诉你吧，省着以后你再以回娘家的借口回来气我，如果再有一次，我也活不长了，大姐，你扶我起来，都去客厅。”

  马淑芬把手伸向离她最近的姐姐。

  “好。”

  马淑梅搀着她慢慢的走去客厅。

  ……

  两分钟后，全家人又再次集中在空间狭窄的客厅。

  五个人围坐成了一圈。

  这时候，太阳公公已经下山了，夜幕初现，天色渐晚。

  客厅的电灯也打开了，徐徐散发着柔和的柠檬黄色的灯光，均匀照耀着每一个角落。

  温燕燕微低着头，好像乖宝宝似的抱着兔子，不说话。

  没人看的见她的眼神，更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燕子，我虽然把你养到十八岁，但我不是你的亲妈。”

  马淑芬语气平静的毫无波澜，仿佛说着一件和她无关的事情，温燕燕更平静，甚至连头发丝都没动一下。

  只有温莺莺和马淑梅大惊失色。

  “妈！燕子不是我亲妹妹吗？”她摸着脸，眼神变的怨毒。

  “怎么回事？”

  马淑梅则担心她是不是脑袋磕坏了。

  “小芬，你是不是脑袋坏了，还是气糊涂了？燕子不是你亲生的吗？”

  “不是，我脑子很清醒。”马淑芬看着对面的白墙说。

  “小妹，那到底怎么回事啊？”马淑梅心急火燎的。

  “二十多年前我在医院生了莺莺，产后大出血，为了保命，医生将我的子宫摘除了，以后再也没有生育能力了，可是老温传宗接代思想严重，他总想要个儿子，因为这事总吵架，还想跟我离婚，我就想领养一个儿子，可是一时大意被骗了，我花了全部积蓄领养的孩子，回家一看竟然是女儿……想反悔，可是那个人，怎么也找不到了，我当时就想把孩子扔了，是老温说养着吧，这也是一条命。”

  马淑芬说完，全场静默。

  南方爵看着温燕燕，感慨她之前猜的真对，果然不是亲生的。

  良久。

  “娃娃亲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是我，而不是姐姐呢？”

  温燕燕终于说话了。

  “那是……”

  马淑芬还没说完。

  “笃笃！”

  家门响了，她脸色微变，但还是说道，“进来。”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门口，只有马淑芬神情不自然的看向脚下。

  房门开了。

  一个身穿蓝色工作服的中年男人，风风仆仆的走了进来。

  南方爵眸色微凝，这个男人大概五十岁上下。

  中等个，正常身材，头发半花白，白净的国字脸上长满络腮胡子。

  高挺鼻梁上的黑色粗框近视镜后面的眼睛后面长着皱纹，看着有些沧桑。

  他认出来是谁了，但是没动。

  “哎？爸回来了？”

  温莺莺第一时间迎上去，又惊又喜的抓着他的手，“爸，我都好久没看见你了。”她嘟嘴撒娇。

  “我工作忙，脱不开身，莺莺，你的脸怎么了？谁打的？”

  温岭南看见她脸上的手指印了，眉峰紧蹙。

  “是我打的。”

  温燕燕不等温莺莺告状先站起来了，抱着兔子平静的看着他。

  “嗯？”

  温岭南急忙绕开温莺莺往前走了几步，抬抬眼镜认真的看着，“你就是……燕子？”

  “是的，我是温燕燕，爸，你还好吗？”

  温燕燕没结婚之前也很少见到爸爸，半年前南方爵来接亲时，爸爸回来送她了。

  这又一晃半年没见了。

  再见他，温燕燕眼睛里晕生水雾，他的白头发又多了。

  “真是你？”

  温岭南又惊又喜，过去紧紧握住她的手。

  “我的天哪，小胖丫头怎么这么好看了？这要是在外面，我都不敢认你了。”

  他左看看，右看看的，忽然皱眉，“燕子，你怎么瘦这么厉害？是不是过的不好？他对你不好吗？”

  “不是，爸，我减肥了。”

  温燕燕眼睛红了，眼泪就在眼圈里晃啊晃，这是她穿越过来，唯一收到的长辈的关怀。

  还很真诚。

  这个男人的眼神清澈坚定，每一句话都发自内心，没有虚伪和做作。

  “燕子，你怎么要哭了？别哭，好好的减什么肥呢？胖人才有福呢，坐，快坐下。”

  温岭南拽过一把椅子给她。

  “爸，你上班怪累的，还是你坐吧。”

  温燕燕不能让他站着。

  “岳父，您坐这个椅子，我站着就行。”

  南方爵站起来，把自己的椅子让给他。

  “好孩子。”

  温岭南深深的看了南方爵一眼，他坐下了，“燕子，你也坐，我们好好聊一聊。”

  他把大女儿挨了温燕燕一巴掌的事情忘到了后脑勺。

  “好。”

  温燕燕坐在他对面，“爸，您今天怎么有时间回来了？”

  “这个……”温岭南微尴，“我工作忙，总是出差，今天听说你回娘家了，我才抽点时间回来看看。”

  “岭南。”

  一直在冷眼旁观的马淑芬终于说话了。

  “你工作忙是借口，不想回家才是事实，我把燕子的真实身世都告诉她了，你也实话实说吧。”

  她的话好像一块大石头扔进河里，激起千层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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