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地铁中心城站，黎白城就发现这里的建筑风格和神国内一模一样，似乎是为了统一风格一般，地砖是常见的灰白[se]配上黑[se]长条形地砖作为点缀，是再常见不过的地铁装修风格。

  地铁上的红[se]指示灯还亮着，显示电梯正停靠在出站楼层，黎白城想了想，伸手在向上的电梯键上按了一下。

  红[se]指示灯亮，约莫三秒，电梯就下来了，银[se]的金属门打开了，虽然看上去和普通的电梯没什么区别，但脑子里系统的声音却在这时候响起——

  [一只连名字都不配拥有的垃圾污染物，污染序列E-1002：自愈。因为太弱，被神国外派出来固定在这里当电梯了。]

  [虽然弱，但是它[rou]的味道很不错，而且因为有超强的自愈能力，就算吃掉它的部分身体，养养很快就能长回来！]

  [这个地铁站内的所有污染物都把它当成了储备粮，并且已经商量好了，慢慢吃，每次最多吃掉它身体的百分之五十。]

  [备注：对于是选择一次吃个爽，还是选择长久的有美味的小零食吃，这还用选吗？]

  听了系统的话，黎白城瞬间有点同情地看向面前的电梯，比他以前新闻里看过的[rou]猪、[rou][ji]、[rou]鸭还惨。那些家禽虽然说会被催肥，可好歹上了餐桌就死了，痛也就痛一次。

  虽然这电梯是一只污染物，但这样会不会有点太残忍了？

  系统声音微微扬起，带着种说不出的讽刺意味：

  [不要觉得这很残忍，你们人类不也是这么做的吗？]

  [或许你知道旧世界时人类是怎么养螃蟹的？为了源源不断的蟹[rou]，人类会将螃蟹的十肢砍掉，将里面的[rou]做成罐头，被断掉十肢的螃蟹放着养一养，很快就会长出新的蟹腿和钳子，如此反复。]

  [备注：人类本来就是一种残忍的动物。]

  黎白城没说话，迈步走进了电梯内，江妄和谈宁见他走进了电梯，出于相信他，跟着一起进了电梯。

  电梯内，黎白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数字屏幕上的数字，他看电梯屏幕的时候，电梯屏幕上同时浮现出一个用数字格子拼凑出的笑脸，就好像是在对他笑一样，而且笑得有点讨好的意味。

  黎白城微微错愕，有些怀疑地看向电梯屏幕，为了验证猜想，他伸手在电梯上数字笑脸显示的位置摸了摸，数字屏幕上的笑脸脸上瞬间出现了表示含羞的小斜杠。

  黎白城：？

  [还记得你邻居家的狗吗？它和那只狗打了同样的主意，如果可以的话，它想做你的专属电梯。]

  [备注：一台只为你一人而运转的电梯。]

  ……

  ……

  第二中心城，D区13街。

  一条老旧的街区旁，周围的建筑看上很破旧，而在这些建筑之外，则是一道约莫七八米高的围墙，将围墙内的建筑完全孤立了起来。

  围墙内，到处都拉满了黄黑[se]的警戒线，警戒线上写着“危险，请勿靠近”的标识，而在警戒线内，是一个写着B[kou]的弓形地铁站出[kou]。

  地铁站的风格很诡异，是旧世界才会有的风格，弓形的铁皮配上大片大片的玻璃窗，内嵌楼梯和扶梯，内里的扶梯甚至还在自动运行着。

  这座地铁出现当天，就被防污染中心发现了。

  防污染中心并没有封锁这片区域，原因很简单，因为这片区域早在很早以前就被封锁了。

  而地铁出现的地方曾经也不是地铁，而是一座楼，因为楼内的污染源属于幽灵系，将房子炸成废墟，他们也没能清理掉那只幽灵系污染物，防污染中心经过评估后，最终决定将这片区域隔离起来。

  而现在那座属于幽灵系污染源的大楼消失了，变成了一个地铁出[kou]，显然里面发生了什么变化！

  这个变幻瞬间牵动了整个防污染中心所有人的神经，势必派人弄明白这里到底发生了。

  此时，一个长着一张娃娃脸年纪不大的男人正站在地铁[kou]前，他的背部贴着一根长条的金[se]金属，金属结构链接在一起，形成的外附骨骼上，数字屏幕上展示着剩余电量：100%。

  乔清阳死死咬住嘴唇，身体止不住的打颤，这可是污染区域啊……他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穿彩虹[se]西装的男人笑眯眯地拍了下乔清阳的肩膀，“放心，根据监测仪的显示，这个污染区域的污染浓度不高，甚至还没到E级，并且监测显示污染浓度非常稳定，你就算进去，只要在时限内出来，是不会被污染的。”

  “等你顺利出来，工作的时候，我保证给你处理好，你想去哪家研究所、公司都没问题！”

  乔清阳忍不住问，“为什么你们不自己进去？反而要我来？”

  彩虹西装男摊手，说道：“我们倒想进去，可问题是这地铁……它搞学历歧视。”

  乔清阳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没等他问什么学历歧视，彩虹西装男接着解释起来。

  原来昨天晚上十二点五十七分，地铁一出现，防污染中心就打算派人进去调查的，但所有进入地铁的人都无法走到地铁站内。

  所有人只要一走上阶梯就好像走到了一座彭罗斯楼梯上一样，往下走永远也到不了头，只能往回走，才能离开楼梯。

  “根据我们的分析，这座地铁在非运行时间应该是无法进入的，所以我们一直等到了白天，结果还是无法进入地铁。”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量子计算机莫塔尔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检索发现各大招聘网站上多了一条来自这座地铁站的招聘信息。”

  ——第二中心城站于昨[ri]开通，现因零号线发展需求，特面向社会公开招牌售票员一位，学历本科及以上——

  乔清阳看着彩虹西装男人，沉默了一下问道：“不会是只招大学生吧？”

  彩虹西装男人脸[se]有些难看地点了点头，整个安全部……凑不出一个大学生，后勤部、通讯部那就更不用说了，硬是没一个人能有资格进入这个地铁站的，他们整个防污染中心硬是被一个地铁站给歧视了！

  世界毁灭之后，因为资源的限制，能上大学的人很少，可以说现在这年头，能考上大学的人都是[jing]英中的[jing]英。

  乔清阳心情很复杂，作为一个普通家庭的学生，他能考上大学，就算称之为奇迹也不为过。

  几个月前，毕业了，毕业后，他很顺利的就找到了一份体面的工作，可他刚工作一个月，就被辞退了。

  他被人诬陷盗用他人的设计稿，而事实上他才是被盗用的那个。

  他去找盗用者对峙，可盗用者死不承认，因为盗用者有关，最后他被辞退了，虽然最终并没有证据证明他盗用对方创意，可同行显然不认为他是无辜的，他投出的简历就这样全部石沉大海了。

  本来他都已经绝望了，准备放弃的时候，万万没想到防污染中心的人会联系自己，还保证完成这次任务后给他找工作。

  乔清阳看了看地铁站，又看了看彩虹西装男人，咬了咬牙再次确定问道：“工作的事情，你们真的会帮我解决？”

  程问雪：“你就放心吧。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些守则吗？如果你觉得自己有危险，可以马上离开！”

  乔清阳点点头，深吸一[kou]气，摸了摸自己刚买回来的爆款，俄罗斯方块游戏机，对着游戏机就像拜神一样虔诚地拜了拜，这才迈步走向地铁站。

  “大学生准备进入污染区域应聘！”

  一群荷枪实弹身上带着外附骨骼的武装战士守卫在附近，准备随时应对之后可能出现的情况。

  乔清阳本想着如果进去后，他和防污染中心的人一样无法进入地铁的话，他就立刻往回走，可没想到，他很顺利的就来到了地铁内。

  本以为地铁内可能会有很多人的，可等他穿过长白的长廊，来到地铁站进站[kou]，只见地铁站内一个人都没有，地铁站内很安静，指示牌上写着“0号线”“0号地铁线”之类的文字，甚至还有指示的标志。

  就在这时候乔清阳身上的通讯仪响了，从里面传出一道男声。

  “你进去了吗？”

  乔清阳压低了声音，轻声说道：“进来了。”

  “里面有什么？”程问雪皱着眉头问道。

  “就是一个视频资料里看过的那种老式地铁站，里面没有人，我也没有看见污染物，里面有老式电子指示牌，上面写的这里是0号线，地铁站是第二中心城站，污染检测仪很平稳，污染指数……”

  乔清阳低头看了一眼污染指数后道，“污染指数是10%，污染度不高，按照你给我的那些资料来看，这里的污染级别甚至还没达到E级的标准。”

  “你有遇见什么异常吗？”

  乔清阳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但等了几秒钟，他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指示牌上的内容的确变了，变成了一个个箭头，指向了某个方向。

  “等等，指示牌变了，它好像在给我指路，我现在该怎么办？”

  程问雪神情凝重：“跟着指示牌走，但一定要注意安全，外附骨骼的动力[cao]作你没问题吧？”

  “我是搞机械设计的。”乔清阳小声嘀咕了一句后，顺着指示牌走，很快，他就来到了售票厅前。

  透明的售票厅上用蓝[se]铁牌写着三个白字“售票处”。

  乔清阳：“指示牌指向的地方是售票处，上面好像有一张纸。”

  程问雪：“纸，好你慢慢靠近，小心一点，如果可以的话，看一下纸上的内容，这或许对我们了解这座地铁有帮助！”

  乔清阳点头，吞了吞[kou]水：“好。”

  “砰砰砰。”

  心跳因为紧张而加快，在安静无声的地铁站内显得格外的响，乔清阳用手轻轻按压在心脏上，[cao]控着外附骨骼，用最快速度将售票处台面上纸拿了过来。

  “拿到了？”

  “拿到了。”

  “上面写了什么？”程问雪沉声问道。

  乔清阳将纸张翻到正面，看见纸上内容后，整个人都懵了。

  “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

  程问雪紧张的声音从通讯仪中传出，“下面可能出现意外，所有人准备救援！”

  乔清阳急忙打断程问雪道：“不是，不，我没出事！”

  “那张纸是……”

  程问雪急忙问道，就连声音都急促了起来。

  “是什么？”

  乔清阳又看了看手里的纸，这才有些不确定的开[kou]：“一份劳动合同。”

  程问雪：？

  地铁外，程问雪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这污染区域还真打算招个人进去工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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