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周围都静悄悄的。

  寒风吹过，空中渐渐飘起了小雪，带来了阵阵寒意，树木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人们都裹紧了大衣外套，脚步匆匆赶往室内。

  深夜，龙映园内踏入了一名不速之客。

  老人披着厚重的棉袄，坐在轮椅上，就在两分钟之前助理敲开了他的房门说米国总理要见他，他顺手穿了件衣服，便在私人会客室煮着茶水，等待助理把人带过来。

  助理带着人进来的一瞬，身后也涌进了七八个大汉，瞧见助理皱着眉头的样子，老人端着茶水说：“这屋里就我一个老人，谈事也不用这么多人陪听吧。”

  身后的大汉接过顾国行手里的军大衣，他指尖夹着一根燃烧的香烟，烟雾缭绕在他的周围，空气中弥漫着尼古丁的味道。

  顾国行大步走到老人对面坐下，这时于德旭顺手给他沏了一杯茶，抬头的刹那，他颤抖着嘴唇，眼神中闪烁着各种复杂的情绪，喝着茶水试图适应这突如其来的震惊。

  “你就是龙映园的老板？长话短说，你的投票权。”

  “我已经弃权很多年了，自从来到凌江后，我只想安安静静的生活。”

  “我知道你一直在找你的儿子。”顾国行朝着身后的一个汉子招了招手，递过来了一个黑色皮质小包，抽出文件夹放在了大理石桌上，“米国的调查报告。”

  于德旭伸出布满老年斑的手，此时颤抖得像是风中的枯叶，半晌他才关上了文件夹，里面装满了他儿子小时候的照片，以及当时当时逃到米国时失踪的地点。

  “我…需要时间。”

  顾国行掐断烟蒂，抬手卷起袖子望着手表，“五分钟。”

  于德旭仔细端详着对方的侧脸，眼中晦暗不明，“等等，我有个问题，关于你父亲……”

  顾国行拧着眉头，“那个老头早死了。”

  “抱歉，我拒绝。”

  “希望你记住今天说的话。”

  一行人走后，于德旭叫来了助理，沉默了很久说：“让顾九笙明日过来。”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顾九笙安排好一切事情准备入睡，就收到了于老板的短信，还把今晚顾国行来找他参与投票的事情告知了他，捏了捏眉心，盯着窗外的飘雪，维持着姿势一动不动，许久才回复。

  【嗯。】

  翌日清晨，少女躺在床蜷缩着身子，睡梦中的她轻轻皱眉，眼睫毛微动，缓缓睁开朦胧的眼睛，不由把毯子裹得更紧了些，对比京昌市，冬天的虹市明显温度骤降。

  沐槿乔抽了抽红通通的鼻子，哆嗦着双肩，房门外传来李妈的声音，“小姐，外头飘雪了，要不要去花园拍个雪景照片？”

  “我等下就去，李妈给我换床厚被子，太冷了！”

  “厚被子就在您衣帽间收纳箱里，回家之前就重新给您整理了一道，您等下吃早饭的时候我给您换。”语调顿了顿继续说：“小姐，那我去拿相机过来。”

  门口的脚步越来越远，沐槿乔一鼓作气穿上拖鞋，用温水洗漱完毕后，换上了厚厚的羽绒服和雪地靴，才下楼吃早饭。

  他们家里一直有个传统，就是每到虹市初雪的时候，大家都会到后花园拍照留念，照片都会收纳在家里的大相册内，可惜今年爸妈不在家，不过每年的传统还是不变。

  沐槿乔放下牛奶杯说：“李妈，李管家今天在吧？”

  李妈收拾着盘子，“初雪都会在的，他去拿支架了。”

  片刻后，李管家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个大雪人过来，还带着一个红红的围巾，后面的师傅把雪人搬运到花园中心，缓缓下地才离开，李管家从客厅提起装好相机的支架放稳，三人微笑着站在一起，拍摄完毕的瞬间出片。

  李妈笑着取出照片递给沐槿乔，“小姐，真是越长越漂亮了。”

  她看着里面的自己愣了愣，十八岁的她笑得青春洋溢，掏出手机拍了个照片便给林婉清发了过去，对方秒回。

  【乔乔真是好看，爸妈下周就回了，下雪跟朋友出门玩注意安全，小心摔伤。】

  【知道啦，妈妈，等你们回来。】

  她走进客厅，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悠悠。

  按下接听键，传来的却是计星晨的声音，“乔乔，初雪出来玩呗，醉梦夜等你。”

  一句话刚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怔怔的盯着手机屏幕，上面蓦然显示着通话人是南悠悠，计星晨也回虹市了，那顾九笙是不是也快了。

  沐槿乔扭动着穿羽绒有些笨重的身子，还是回了房间换上了一件宽松的毛呢大衣，配厚底小皮靴，时髦又耐看，还带着一点冬日氛围感。

  满意的在衣帽间照着全身镜，随手挎起一个新潮手机包，把回家前整理好的明星签名礼盒也提上，便脚步轻盈的出了门。

  等她到醉梦夜的时候，一楼挤满了人，都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聊天喝酒，没想到大白天娱乐场所还这么热闹，南悠悠他们并没有找包间，坐在吧台处散漫的谈论什么。

  沐槿乔穿过人流走到南悠悠身边坐下，“一杯温水。”

  “不是吧乔乔，来这里喝温水真有你的，你这手里是啥？”南悠悠手里握着杯子，双眼往地上瞧。

  她的唇角不自禁弯起，“送你的冬日礼物，回家再拆，你们不订包间么？”

  南悠悠：“乔乔你真好，我过年一定给你准备个超棒的惊喜。”

  计星晨拽着酒瓶喝了两口，“本来是想来这里喝几杯的，没想到大清早的就这么闹腾，钧谦哥约了私人滑雪场，我们等下坐车过去。”

  正聊着，南钧谦手里带了几张票从门口走了进来，“走吧。”

  见两个男生先走了，沐槿乔拉住南悠悠的胳膊说：“悠悠，早上那个电话……”

  南悠悠单手提起地上的礼物说：“我正要跟你讲呢，听说是家里人都在国外没回，虹市又没有住所，计星晨现在住我们家，我哥每天都想赶他出门，哈哈哈我天天都坐在沙发上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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