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家三口第一次一起过新年，叶崇山非常重视，正在看那个能跟自己换班呢！

  说话间就有人自己送上门。

  一营长高汉勇有点不敢相信，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在哪里？

  “政委，我这就同意跟副团长换班了？”

  许良东点点头，“可不是嘛！你自己同意的。”

  “我竟然同意了，政委，这副团长可真是顾家啊！”高汉勇问道，按说这刚调到这边不久，应该以团里的工作为重才是，他真是多嘴问。

  “怎么？不想值班啊？”

  “谁想大过年的值班啊！我已经连续两年过年值班了。”高汉勇也想陪回家陪老婆孩子，他刚才就客气一下，谁知道叶副团长就同意了，他这回头都不知道怎么交代呢。

  许良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心想叶崇山真的是越来越鬼了，“那谁让你主动问的啊！他正愁找不到人给他换呢！你就眼巴巴的过去问，他不同意才怪呢！”

  “哎！”高汉勇也是后悔，“我就是多嘴一问。”

  “行了，你别看他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其实他也是第一次陪老婆孩子过年，比你还可怜。”许良东无奈地说道，“你就知足吧！”

  “不能吧？”

  “怎么不能，我还能拿这个骗你。”

  高汉勇心想，那我可不知道，感觉一个个都欺负我，许良东颇为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一会派人跟你家说一声，省得弟妹等不来人。”

  “也只能这样了，副团长跑的可真快。”

  “不快，还等着你反悔啊！”许良东笑着说道，“小子，以后放聪明点。”

  这边，叶崇山已经回到家了，“我回来了！”

  霍曼云还以为他今天晚上不能回家过年了呢！“不是说值班吗？谁跟你换的，不会是许政委吧！人家也得过年呢！多不好。”

  “不是，高营长主动跟我换的。”叶崇山走进厨房，他也不算说谎，“做什么好吃呢，今天我帮厨。”

  霍曼云心想不应该吧！高营长的家属她也认识，前两天还说一家人总算能一起过个年了，算了，现在也不是追究的时候，“丫丫还拟个菜单，你自己看。”

  “哦！还有火腿呢！”叶崇山没看到女儿的身影，“丫丫呢？”

  “常英嫂子家没买到火腿，我让丫丫给他们家送一半过去。”正说着看到女儿回来，“送过去了？”

  “嗯！这是常阿姨给的蜜饯，还有糕点，她说是八大件。”叶燕绥拎着给妈妈看。

  “放屋里去吧！”

  叶崇山接过，“我去放！外面冷，赶紧去厨房里暖和一会。”

  叶燕绥没有拒绝，“你不是说要值班吗？”

  “跟人换了。”

  霍曼云给女儿一个眼神，让她今天别给爸爸脸色看，叶燕绥心领神会，她虽然接受了爸爸，但始终谈不上多亲近，不过大过年的，她也不想让妈妈难过。

  “那挺好的，妈妈今天做了很多好吃的，你算是有口福了。”

  “对，我有口福了。”

  霍曼云从今天早上就开始准备年夜饭，大多数都是准备好了的，直接炒一下或者过一下油就可以上桌。

  这也是叶燕绥这一世吃的最好的一顿年夜饭，清蒸鱼、红烧鸡、羊排、扣肉……火腿老鸭汤更是一早就开始炖。

  “来，这是丫丫的压腰钱。”叶崇山把提前准备好的红包给女儿。

  “压岁钱不是明天给的吗？”叶燕绥不太懂这是什么规矩。

  叶崇山想了想解释道：“之前爸爸去一个地方执行任务，那边就是除夕晚上给一个红包压腰，意谓一年从头到尾腰包里都会满满实实，富富裕裕。”

  给钱她当然喜欢，叶燕绥高兴地收下，“谢谢！”

  霍曼云也是头一回听这个规矩，“原来是这样，那妈妈一会也给你准备一个，明天早上还有，来，先喝一碗汤，妈妈按照书上做的，应该不会错。”

  “谢谢妈妈！”叶燕绥接过，“闻着就很香，一点很好喝，妈妈也吃。”

  “嗯！”想想是不是冷落丈夫了，“你尝尝这个扣肉，我花了好长时间做这个，可费功夫了。”

  “是啊！爸爸尝尝，妈妈做了很久的。”叶燕绥笑着说道，能说句好听的，一家子都高兴，他也不会吝啬。

  “嗯！我尝尝！”

  ……

  一转眼已经是1964年，叶燕绥也已经彻底了适应了现在的生活。

  “你输了。”

  叶燕绥不用看都知道许北战接下来会走哪一步，他的棋路她真的再了解不过了。

  “这还没到最后呢！你怎么知道我就赢不了你呢！”许北战眉头深锁，似乎是在思考什么大事。

  “还有，说过多少次，你要叫我哥哥，叫哥哥知道吗？”

  这话听着耳朵都起茧子了，叫长辈那是礼貌，像这样的幼稚的小屁孩，叶燕绥实在是叫不出来，“等你等赢了我再说！”

  一边说话一边不忘吃掉他的帅，“好了，这局结束了。”

  “哎呦！重来重来，真是的。”许北战耍赖，“我发现你变了？”

  在叶燕绥看来这家伙就是典型的又菜又爱玩，许南征自从发现自己跟燕绥之间的差距之后，在没跟她对过手，毕竟输给比自己小六七岁的妹妹是真没面子。

  原来的琴棋书画，叶燕绥都不想丢下，可惜现在学校都不教这些，还好自己有个能干的好妈妈，什么都会一点，虽然都不精，但教入门还是够的。

  “我那变了？”

  “你以前还跟我出去玩呢！自从过完年，你天天都窝在家里，还写字，那些等咱们到学校再学也不迟。”

  “我带你出去玩去，而且，你还小，等上学了再练也不迟，学太多容易长不高。”

  叶燕绥瞪了他一眼，许北战明白，这眼神就是自己可以消失的意思，真不走，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算了算了！这脾气还不好。”

  霍曼云倒是希望女儿能跟着北战出去玩玩，“怎么不跟北战一块玩去啊？”

  “他们太幼稚了！”比起跟他们去玩，她更乐意待在家里，“妈，我帮你做饭。”

  “不用，还不够给我添乱的呢！去玩吧！”

  女儿才六岁，什么东西都是一点就透，喜欢看书，写字、画画，唯一的缺点就是太独了，刚来的时候还好，现如今跟同龄的孩子基本没什么接触。

  燕绥跟现在孩子以为相同的爱好就是小人书了，于是拿着爸爸从昆明新华书店买的最新的小人书，搬来小板凳，“我在这里陪着你。”

  “好！”霍曼云高兴地说道，“燕绥，今年你也去该上学了。”

  霍曼云和丈夫都知道女儿那个能随时拿东西，又能装东西的秘密，他们对女儿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在外人面前显现出来。

  自从去了托儿所，叶燕绥就不想着去学校了，而且她跟着许南征去过几次学校，真的是不好玩，还不如在家呢！

  像他这个年纪也不会骑车，每天都要坐部队到县里的运兵车去，车厢里挤满了小孩，关键是学校里也不好玩

  “妈，我能不去上学吗？”

  她是真不想跟一群鼻涕虫的小孩子一起读书，而且那些东西她都会，去学校也是浪费时间。

  “不能，所有孩子都得去上学，你以后的考上大学，才能分配个好工作。”

  “那能晚一年吗？反正我年纪也不大。”

  霍曼云都不知道这闺女是怎么想的，你说她贪玩吧！她又整天在家里跟着自己看书，写字，你若说好学，可又不愿意去上学的。

  “之前还闹着去上学，怎么去了几次就不愿了。”如今小孩上学都晚，女儿也算有基础，霍曼云倒不担心她跟不上，晚一年她其实也不在乎，但还是想知道为什么。

  “我这个年纪每天上下学得坐那个运兵车，我不喜欢。”

  “妈妈可以每天接送你，你不用担心上下学的事情。”霍曼云可不相信是这么简单的原因。

  “我就是不想去了，晚去一年，好不好嘛？妈妈，去求你了……”叶燕绥抱着妈妈撒娇。

  霍曼云被女儿摇得没办法，“行吧！只能晚一年，明天必须去。”

  “谢谢妈妈！最喜欢妈妈了。”叶燕绥笑着保证，“妈妈真好。”

  “鬼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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