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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登基


六月十五,登基大典!

  晨曦穿透皇宫的重重宫门,照亮了整个皇城。

  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满朝文武,集聚皇城,井然有序地排列于皇城的广场间。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恭敬的神情。

  钟声响起,气势磅礴,回荡在皇城的每一个角落。

  容袖身披龙袍,头戴皇冕,一步步走向高位。

  玉阶之上,金碧辉煌的龙椅熠熠生辉,仿佛在昭告那无上的皇权。

  容袖于龙椅前回身,居高临下地凝视着百官,目光深邃而锐利。

  “朕,承蒙天意,今日继承大统,愿北宣山河明朗,海晏河清。”

  女帝的声音洪亮有力,传遍了整个大殿。文武百官齐声应诺,纷纷跪地叩拜。

  北宣国号未变,帝号‘长宁’。

  容袖端坐于龙椅之上,威严而沉稳。即日起,她便是这北宣王朝的第一个女帝,肩负着天下太平的重任。

  当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登基大典终落下帷幕。

  近月来,容袖都在为登基做准备,各种的祭天、祭祖,直至今日,总算结束。

  回到寝宫时,她浑身已经软的不行,身上的华服险些压断了腰。

  几名宫婢围着她一顿忙活,身上的锦袍被一件件卸下,顿感轻松。

  梳洗过后,已然进入深夜。

  容袖揉着隐隐发酸的腰肢,矮身坐于龙榻之上,长长吐气。

  忽然,细腰上覆来一只大手,轻轻按压。

  “谁?”容袖吓一跳,迅速回身掀开那团鼓起的锦被。

  “女皇陛下。”浓桑躺于龙床间,白色寝衣松散,乌发铺满枕侧。

  “你...这个时辰,你不困?”容袖过于疲惫,方才没注意到他在床上。

  近几日他身子有所好转,已不似前段时间那般嗜睡,但大多是白日清醒,难熬晚夜。

  浓桑半撑起身,肩上寝衣微微滑落,那肌肤雪白细腻,抵得上容袖的肤色。

  “今夜不困,在等你。”他说着,眼皮却在打架,明显是有困意。

  容袖伸手拉拢他肩上滑落的衣衫,抬脚上了龙榻。

  “所以,你就上我这搔首弄姿?”这家伙,姿色过人,无意间的举动亦是引人注目。

  “陛下,不喜欢?”浓桑环上她的纤腰,将脑袋枕在她的小腹上,来回磨蹭。

  容袖揉了揉他的脑袋,随即缓倒在床,沉声道:“喜欢。”

  浓桑听出她语调中带出的疲惫,兀自坐起身,手掌探入软枕下,掏出了块什么东西便塞入容袖手中。

  “什么?”容袖握起那块微凉的东西。

  定睛一看,眸光骤然生亮,亦是起了身,与浓桑对坐着。

  “这是兵符?”

  浓桑颔首:“除去已降伏的三万兵,金洲那边尚有两万兵马归顺于我麾下,现在,交给你。”

  眼下容袖已是万人之上的女皇,他也不再需要这些。

  容袖感动不已:“可这是你的保命符,倘若...有什么意外,这便是你最后的退路,你就这么交给我?”

  浓桑毕竟是前朝皇室,她现在是北宣的帝王,倘若有人以此做文章,恐会有逼不得已之时,浓桑将底牌全然交出。

  有朝一日,倘若她也无能为力,那谁来保他。

  浓桑眼睫闪动,神色有些迷离:“对你,我不想保留一丝威胁,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若那天当真来临,我甘愿死于你刀下。”

  他曾说过,愿做容袖的裙下臣,她的刀下魂,终生有效。

  容袖将那块兵符塞回他手心:“从始至终,你都不是我的威胁,我信你,这个你自己留着。”

  浓桑已经一无所有,整个皇城,整个北宣,艰难如履薄冰的人,是他。

  稍有不慎,他便是人皆可诛的余孽,大意不得。

  浓桑抬手揉着眉心,只觉眼皮似有千斤重,不住打了个哈欠。

  “容袖...你现在是北宣的帝王,不可轻信任何人,这是大忌,这兵符给你,总比落入其他人手里好,收好,这是我送你的登基礼物。”

  他实在乏困,伸臂搂着容袖一同缓倒入床间。

  容袖不再推辞,凑脸过去在他薄唇上落下一吻,她定会保他无恙。

  “谢谢你。”

  浓桑微微扬唇,在她身侧浅浅呼吸,满意入梦。

  .

  .

  容袖正在泽恩宫内批阅奏折,如山高的奏折接近黄昏才处理完毕,常提笔的手指酸到几经麻木。

  “陛下,宋少卿求见。”一宫人佝偻着身子上前禀报。

  “宣。”她开口吐字,却是眼皮也没抬起,继续翻动手里的奏折。

  宋玉书缓步踏入大殿之内,瞧见高位上的女帝肃穆瑰丽,更令人敬仰多几分。

  “微臣,宋玉书,参见陛下。”他上前施礼,端正有教养。

  容袖闻声抬眸,唇畔带着浅笑:“起身罢。”

  她还当真不习惯这样墨守成规的方式。

  还有最后一本奏折,她提笔落字,末了,长舒了口气。

  宋玉书见她放下笔,方才悠悠开口:“寇云阳与丝棋已经落网,现关在大理寺牢中,他二人身份特殊,臣特来请示陛下,该如何惩治?”

  果然,静园出手,就不会空手而归,胸口的一块重石也算是尘埃落定了。

  “此二人必死,我自有处置,你将人关好便是。”

  宋玉书顿了下,眼底神色复杂。

  “怎么?”容袖见他神情呆滞,不由好奇。

  后者回神,文雅的面容浮现几分肃色。

  “陛下该以‘朕’自称。”许是容袖已经习惯对他不拘,可终究不合规矩。

  容袖这才反应过来,先前的习惯一时没能纠正。

  “你就非得循规蹈矩,这般注重那一声称呼,此处并无他人。”

  这时候改称,多少别扭,她可不是对谁都这样的

  宋玉书道:“陛下,礼不可废。”

  容袖无奈摇头,这个人总有无数的大道理堵得她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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