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附近的小妖所说，男妖死时喷溅的鲜血落在那片土地上久久不曾散去。”

  锦鸢看着梧醍，询问道：“你当时有看到血吗？”

  梧醍轻轻摇了摇头。

  “所以，是花将鲜血吸收了？”

  “或许吧。”梧醍继续道，“吾将这两株花带回冥界后，将其种于黄泉路旁。后来，随着冥界往来的鬼魂越来越多，黄泉路旁的花也越来越多。”

  “既然花在黄泉路旁开得好好的，为何后来又到了忘川呢？它又是从何时得名‘彼岸花’的？”

  要知道忘川是河，而梧醍带回来的花是生长在泥土中的。

  梧醍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似是在思考该如何回答：“此事说来不过是吾的一时兴起。”

  锦鸢：？

  “忘川中的恶魂太多，忘川水一时无法将其净化，吾便想着是否能寻样东西帮它一同净化。吾最先想到的便是冥莲。不过因为一些原因，未能实现。后来，吾看到了黄泉路旁，分外拥挤的花。

  吾挑选了几株生命力极强的花带到忘川后，便将其抛之脑后。三个月后，吾来到忘川旁，发现不仅花存活了下来，恶魂也少了大半。”

  梧醍划破手指，在潜心眉心点了一下，然后施法将她送入冥莲池。冥莲感受到她的靠近，纷纷朝她聚集。不一会儿，她便消失在了围拢的冥莲之中。

  梧醍见锦鸢的目光还停留在冥莲之上，主动拉起她的手，将她带离了此处：“彼岸花又名曼珠沙华，其名字源自梵语。‘曼珠’意为‘宝珠’，象征着美好、纯洁；‘沙华’意为‘繁荣’，寓意着生机、繁荣。”

  锦鸢闻言也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花上：“这是曼珠沙华的意思，不是彼岸花的意思。”

  “你可知轮回道对于鬼魂来说是什么？”梧醍不等她思考便给出了答案，“是彼岸。善魂经过忘川，见到摇曳的花，便知彼岸近在咫尺。而恶魂只有经过忘川水和花的洗礼，方能褪去恶念、执念，进入轮回道，荣登彼岸。故而得名‘彼岸花’。”

  锦鸢：这么说来，叫轮回花也不错。不过确实还是彼岸花好听些。

  “你都记起了彼岸花的由来，还没记起我吗？”

  梧醍一脸茫然，这已经是他第二回听她说起他们之间的事了。上回他不甚在意，而这回他想问个明白：“鸢儿，吾与你之间究竟发生过何事？”

  “我的故事与你的故事有出入。在我的记忆里，我出现在忘川之时，只是一粒花种。往后每日我都会听到一个低沉温柔的念书声。我拼了命的发芽，生根，开花，就是想见一见这个声音的主人。

  在我开花那一日，我听到他激动地说了两句话。‘锦上添花，花似锦’以及‘鸢飞戾天，鱼跃于渊’。也正是因为这两句话，我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字，叫‘锦鸢’。”

  梧醍又将自己的记忆翻来覆去的倒了几遍，他确定他的记忆里没有这段。但是锦鸢的神情又显然不像在撒谎。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的记忆为何好端端的会出现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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