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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好吧,好吧,好吧,好吧好吧


但是他仍然没有握上他的手,只是自己起身。

  路易斯站起来,忽然朝他们低声下气道:

  “抱歉,费都骑士与赛帕骑士,是我得罪了两位,还望两位阁下体谅。”

  蔚澜就差大吼出声,what发了。

  “哈——?”费都十分激昂的笑了起来,

  “现在知道道歉啦?你觉得我会原谅你吗?”

  赛帕浅浅的勾起唇角,

  “既然你诚心道歉,我也可以原谅你。”

  ?爹的。

  蔚澜很迷惑,就刚刚他听他们所说的话,路易斯他做错什么了?他现在的心情就好像他的兄弟被人家揍了...

  很生气。

  路易斯的态度却更让他生气。

  这时,比达出来打圆场,笑呵呵道:

  “您看吧,殿下,我都说了是他们之间的训练,不过是狠了一点,这些事情也是常有的,公主殿下您不经常来,所以不太清楚。”

  蔚澜深吸一口气,他的意思是说他这个深闺闺女,没见过这种世面?

  “你的意思是说,把人打成这样,也是训练?我常听你们骑士道宣言;正义,勇敢,不欺老弱妇孺,帮助兄弟战士,对抗一切强暴与邪恶,

  可我看你们...”

  蔚澜左右横扫了他们一眼,“你们不仅没有遵守骑士道,反而无耻下贱,欺凌战友,冷眼旁观。

  这可是一种违反骑士道?!如若以后骑士团交给这些小人,怕是老团长都要从坟里面蹦出来。”

  蔚澜吐了口气,拧着眉仰首看向远处的太阳:

  “你看看他们这一个二个的样子,不穿训练服,荒废学业与训练欺凌同伴,可有一点骑士精神的样子!!

  以后我们蔷薇帝国到了他们手中,不如直接举手投降好了?还用战斗吗?

  “还有,”蔚澜盯着他们三个:

  “今日我的所见所闻,我将如实禀报陛下,你们且就如此。”

  比达瞬间如同五雷封顶,心都要碎了,踉跄两步却不知说什么。

  费都赛帕两个也愣在原地,表情都不甚好看。

  “你跟我来!”蔚澜斜睨了眼路易斯,

  “我需要知道他们对你做了什么,我好与陛下禀报。”

  “等一下!公主殿下...”

  比达回过神叫住他:

  “此事就不用公主殿下,我定会派专人来询问。”

  他的本意是想让他的儿子被公主殿下看中,谁想到突然闹了这么一出,这事情闹大了可不好。

  蔚澜狠狠瞪了他一眼,示意路易斯跟上。

  马夫站在原地,他从来没想到他们家公主殿下居然会说这种话,不禁竖了个大拇指。

  到了一个偏僻的长廊中,周围没什么人,蔚澜没说话,似乎在等他的解释。

  路易斯单膝跪下,行抚胸礼,神色平常:

  “公主殿下,请问您找我什么事...”

  蔚澜听完整个人都一紧绷,腹部憋着一股气,肠子都要被挤出来了,他居然还问他什么事儿,居然还不叫他主人了?!

  虽然主人这个称呼让他听的每次都很尴尬,但是莫名的很不爽啊。

  “你当时为何不反抗?”蔚澜沉声问。

  路易斯跪在地上,灰色眸子上扬,银色的短发朝后滑落:

  “我本就是只是个奴隶,就算脱除奴籍,成为绅士的次子,也改变不了我骨子里卑贱的血液...”

  蔚澜张了张口,本想说些什么,但他那双眼睛仿佛充满了什么,让他无法开口。

  路易斯继续道,却垂下眸子:

  “主人,要是刚刚我动手了,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您也有可能因此受牵连...

  我不想再给您添麻烦,您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

  蔚澜垂眼看他,明明这个男人如此强壮高大,半膝跪下却显得如此矮小。

  他这一番话,让蔚澜开始思考起来。他出生就是公主,就算再不受待见,也不会像他这般如此。

  扈从的身份跟奴隶没有区别,他的功绩和实力只会成为他跟随骑士的压力,从而打压他。

  说什么得罪了贵族,怕也是因为污名。后来被卖到奴隶场,生活在从来只有打骂欺辱贩卖,连一只贵族的狗都不如的地方,他可能都已经开始认命了。

  被他这个说是好心的公主捡到,来到这个地方,那些只会看中对方身份的人,他又能受到什么好的待遇呢?

  蔚澜心脏莫名开始痛起来,他这个公主能为他做什么?

  一个连自身都不保的公主,能守护他什么?

  蔚澜居然还妄想他来保护自己,成为自己的后盾,他能活到哪一天都不知道。

  他从来没经历过他所受的事,感同身受都只是说说罢了。但光是看着他那个眼神,他那一身伤,就让人十分窒息。

  “你不能这么想...”

  蔚澜口音都开始颤抖起来,这句话都让他感到无比虚伪,他下一句该说什么呢?

  蔚澜突然觉得自己开始喘不过气来,他来到这个世界,是第1次如此心疼一个人。

  看着他刚刚被欺负的样子,让他愤怒。他说的话也更加让人难受。

  蔚澜沉思了一会,突然弯腰捏住路易斯的脸,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你看看我,你觉得我的处境就比你好很多吗?想必这几日你在这也多少听闻我的事,你觉得我真会干那么多蠢事?

  我身为公主都能被如此对待,你又怎么能保证自己不受轻视呢?

  我告诉你,想要活下来,就必须靠自己,我可以当你的踏板,但你也要有这个实力才行。”

  蔚澜咽了口唾沫,直直的盯着他:

  “你们骑士团团长可是斯图公爵,他是一个十分正义其赏识能人的人,你要想尽一切办法,得到他的关注。”

  “如果我的成人礼能顺利进行,我会在那天将你封为一个真正的骑士。”

  语毕,蔚澜朝外走去,也不理会路易斯会作何反应。他现在已经告诉他,让他去捆男主2号一家,据说2号是所有男主当中最正义勇敢善良的。

  应该不会介意别人去抱紧他的大腿吧?只要不让他知道背后的人是公主就行,而且他刚刚听说路易斯一来就拿到了射箭第一名,2号男主那种性格,只要碰到机会,应当会十分赏识他。

  如果不出意外,再过久一段时间就是骑士一年一度的比试赛。

  蔚澜去找到比达监察长,说他可以不跟国王陛下论此事,但让他特别关注一下他们训练时的状态,不要出现这次这种情况。

  他说:

  “骑士团的每一位骑士无论见习骑士还是扈从,无论贵贱都是人,如果下次还有这种情况发生,我也就只好如实向陛下禀报。”

  “是是...”

  比达诚惶诚恐回。虽然不知道公主殿下为何转变态度这么大,但好歹是一件好事。

  周围的一些骑士们也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有些不屑,有些却是对他投来感激的眼神。

  。。。

  【系统:又一次变外界对您的看法,扣5分。】

  哈?蔚澜本来就已经够不爽的了,现在更加不爽了。

  他深吸一口气放松了一下心情,好好好,先不理它。

  紧接着他戴上面具,又随便找了个店铺换了一身比较轻便的长裙,他在皇宫内穿的那些都太过华丽而奢侈。

  “公主殿下,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马夫是一个瘦弱的小老头,此刻小心翼翼的对蔚澜说。

  他觉得下次还是必须让士兵跟着,或者跟林大人说。公主殿下竟然去见完男人又来教堂忏悔,这有什么用嘛。

  蔚澜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别叫我公主,你现在回去吃饭,我去教堂待一会儿,你回去要是他们问起来,就说我在教堂。”

  说完他也不理会马夫,转身朝教堂去。

  教堂内部的前院,有一个正在打扫的修女,看见有人来,她抬眼看了一下,发现蔚澜是昨天那位小姐。

  于是上前跟他打了声招呼:

  “小姐您好,您是来找菲尼克斯神甫的吗?神甫回去用餐了,现在不在。”

  这不正好吗?蔚澜点点头,

  “没事,我自己先进去等。”

  “好的”修女说完继续去打扫了。

  蔚澜朝雪白的拱形门进去,两侧是教堂弯形长廊,前方是人们祷告的地方。

  他朝两侧长廊看了看,确定现在没人,于是向右边走去,到终点便是上二楼的楼梯。

  蔚澜放轻步子,踏梯而上,2楼走廊处左边正中央是一个两米高的圆形玫瑰花窗,而走廊上延伸出去半个拱圆形,朝下看就是告解亭。

  但至此这里就无任何东西,也是,那剑怎么可能放在此处,他得去教堂后方的修道院看看。

  于是,蔚澜转身下楼,朝后方的修道院而去,修道院钟楼顶端的十字架在阳光下泛着淡金色光。

  蔚澜紧张的朝建筑下的长廊去往楼上,他事先观察了一下这栋院,院中最高最中央的位置,他或许可以去那看看。

  这个行动十分刺激紧张,蔚澜早将面具摘了下来,修女们看到他也没觉得奇怪,只以为他没穿修女服是因为回了家中。

  蔚澜抬眼自信的走着,假装自己只是其中的一员,可因为他的穿着,多多少少有人看着他。

  这里的1楼是修女们的住宿,蔚澜朝2楼去,2楼住着修士,而3楼是他的主要目标。

  “你是谁。”

  这时,有人叫住他。

  蔚澜怔愣一秒,继续往前走。

  “你不是修女?”那名男修士突然朝他快步而来。

  蔚澜咽口口水,转身故作镇定道:

  “我刚刚已经职去修女一职,找神甫有些事。”

  男修士微微皱起了眉目,似乎觉得有些奇怪,好在有人喊了他一句:

  “快点,告解马上要开始了。”

  男修士只好走了,蔚澜松了口气,现在这个时间点,他们似乎都准备去告解,前面有越来越多人。

  蔚澜往前随便找了个可以打开的门,躲进去决定等他们走完,他再出去。

  过了一会,没动静了,蔚澜正准备动身时,外面却又突然传来说话的人声,似乎离他越来越近。

  “唉?神甫的房门怎么没关紧?”

  然后就是脚步声。

  蔚澜心脏都揪在一块了,屏息凝神。

  就在那脚步声停下来时,似乎有人阻止了他。

  “神,神甫大人,我看您门没关紧,想来关门来着。”

  “嗯...”那人轻轻应了声。

  蔚澜立马听清楚了声音的主人

  他爹的,真是好死不死,怎么就刚好是他的房间。

  蔚澜赶紧戴上面具系紧,再往门后挪了挪。

  这时只听外面传来一声:

  “嗯,我还有东西没拿..”

  蔚澜只觉咯噔一声。

  说着,门就被推开一半,那木门是向外开的。

  在木门打开的一侧,黑呼呼的影子射进来,蔚澜捂嘴抬头看去,只见身穿罗马白领黑袍的浅发男人一步踏进来,那天神一般的容颜不可一视。

  蔚澜心脏猛烈的跳动一下,当然不是心动。

  西泽垂下眼帘,眸子朝他倾斜而来,蔚澜咻的一下站起身;伸手把他拽进来。

  紧接着立马关上门,将他按在墙上捂住嘴,低声威胁道:

  “不许说话,不然我就大声嚷嚷,说你身为神甫居然同人家私会!”

  西泽·菲尼克斯没有任何挣扎或说话的动作,只是抬眸直视蔚澜,轻柔的呼吸打在他捂唇的手上。

  蔚澜被他灰蓝色眸子直勾勾盯着,看着无波无澜的眼睛却烫的他不敢直视。

  蔚澜猛的移开眼,有些尴尬,他松开手咻的向后退几步,挠挠脸颊:

  “不好意思...”

  西泽眸子将他从头到尾一扫,不说话。蔚澜头皮发麻,浑身像被看穿似的,心想他咋也不说点什么...

  尴尬死了,一个未婚表面是少女的人闯进单身神甫的房间,他不会以为我暗恋他吧?

  这时,寂静无声的空间终于被他打破沉默,

  “小姐,您在我房内做什么?”

  这个问题中规中矩,蔚澜松口气,刚刚他生怕他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谁知道他下一句就是,

  “神甫不能结婚,也不能有爱人。”

  这话从他口中说出,十分突兀。蔚澜根本没想到他会想到这上面去,因为他看起来太不像一个人了。

  他更像一个怜悯众生的神,浑身上下看起来都像一个忠诚的教徒。

  “等等!”蔚澜觉着,他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

  “我是...呃,听一位修女说您用餐去了,所以特地来找你的...”

  “是吗...?”西泽喃喃道,缓步朝他而去。

  蔚澜身后贴着墙面,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不由的紧张起来,做了亏心事总是这样的。

  男人侧分浅蓝色长发丝柔软的披在肩头,躺在黑色的长袍上。

  他白而长的指节抱着一本黑皮书,柔软立体的唇珠轻启,声音温柔又带着疏离:

  “嗯...小姐可是来找我做弥撒的..?”

  弥撒?

  蔚澜在心中暗思,这是啥?他居然没问他来找他做什么的,难不成经常有这样的人闯进来?

  “嗯嗯  ...是的...”蔚澜慌乱的狂点头。

  西泽浅浅的笑,在那张神性的脸上更添一笔春风:

  “那便随我来,不过下次可别再随意闯进别人的房间,万一误会小姐的意图可怎么办?”

  说着他转身去开门。

  留下蔚澜紧张的腿直打抖,他今天确实有些冲动,怎么会这样直闯?

  临前,蔚澜四处张望打量了他房间一遍,很朴素简单的装置,就只有白床书桌衣柜。

  蔚澜跟上他走在他身后,西泽的长发及腰,身形偏瘦;长的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但身量却莫名的高。

  他这副身子,虽然比普通女性高不少,但在他所见的这些人当中,却矮了一大截,估摸着才1.745左右。

  这让蔚澜十分不爽,而且皮肤也是那种白透青筋,好在这几天给他在外面晒的,终于有点正常肤色了。

  他还是喜欢路易斯那种麦色肌肤,很有味儿。

  决定如果之后回去,他拿到百亿大奖,就再也不穿女装直播了!对不起他的妈妈粉们。

  “说起来,我还未答谢昨日小姐的帮忙呢?”西泽步伐一顿,停了下来。

  “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蔚澜沉浸在百亿大奖上,此刻回神连声完,又想到什么似的:

  “答谢就不用,不如您带我参观一下修道院?”

  说完,见西泽停在那儿,急忙边扯一个谎话解释道:

  “哦,因为我在考虑想当一名修女,这世界烦心事太多...”

  说到最后,蔚澜都不自信了。

  好在西泽回应说:

  “当然可以,不过得在弥撒完之后,愿意等吗?”

  “当然!谢谢您神甫。”蔚澜微笑回应,这下是如了他的心意,却又开始觉得愧疚起来,他居然骗了这么心诚的神甫。

  上帝啊,原凉他。他也只是一位无辜的灵魂。

  到了礼堂,那已经坐满了人,蔚澜跟他分开朝后方木漆长椅上坐下。

  台上西泽在恭读黑皮封面的书,分享上面的文字,声音清亮也十分温柔,听的人整个都舒缓起来,底下的信徒们也安静的听着。

  过了快两小时才结束,人们开始上前领圣餐,蔚澜没有去,听说不是信徒的人是不让领的,于是他就坐在下方等待。

  过了一会,西泽却端着一银盘过来,上面摆着一张薄薄的饼和酒。

  蔚澜摆摆手,正想说自己不是信徒,却想到自己刚刚才说想当修女的话。

  西泽站在他侧前,将银盘递给他后,闭上眼又睁开:

  “这是我自愿赠予的祝福。”

  他语气压严又沉重,好像在宣布一件无比重大的事。

  这让蔚澜莫名愣住,难道这就是神甫的力量?他赶紧伸手将那饼和酒吃了喝了。

  见他吃完,西泽朝他伸出手:

  “走吧,小姐。”

  蔚澜看着那只白皙的手掌,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了上去,站起来又立马松开。

  他总觉得怪怪的。

  此时,外面的阴天更加灰蒙蒙,似乎马上要下一场大雨,蔚澜看着这天,让人心慌的很。

  来到修道院,西泽大致介绍了一下里面的建筑方位,哪里是人修道的地方,哪里是休息的地方。

  除了最顶上大钟表之上,银架之下的房间。

  蔚澜小心翼翼的假装不经意问:

  “教皇的房间,是在那儿吗?”

  西泽侧身视他,口气像冬日里冷淡的阳光,轻声说:

  “我可以带你上去看看。”

  !

  蔚澜听完这一句,内心猛的一震,不是!这这!这么随便的吗?!

  但他的面上还是保持着平静,假装矜持:

  “如果可以的话...”

  蔚澜听着从口中蹦出来这么一句,他都想笑。

  “如果你愿意摘下面具,”西泽轻轻凝视着蔚澜:

  “袒露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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