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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今后你谁也不必理,好好和我过日子


孟知溪犹豫片刻。

  低头,喝下。

  就这样一勺又一勺,喂了大半碗粥。

  孟知溪抬手推脱,不想喝了。

  “不想喝就不喝了,等晚些时候,我让他们做些有味道的吃食过来。”

  见她喝了大半碗粥,又用了些小菜,谢长宴这才放下心来。

  放下碗,他转身拿出来一个木质的小箱子交到孟知溪手中。

  孟知溪只感觉这箱子有些沉,再看图案,除了陈旧,也只是寻常的款式,没什么不同。

  打开,里面除了一件碎花的小孩包被,再无其他。

  孟知溪愣住,不知这是什么意思。

  谢长宴道,“这便是那孟氏送来的,你非她亲生,也非孟家人。”

  孟知溪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轰鸣作响。

  一时间,所有想不开的执念,全都解开了。

  弟不恭顺,父母不爱,在孟家的朝夕,她都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原来,真的只是个外人。

  孟知溪垂目冷笑,“你是何时知晓的?”

  谢长宴回道,“孟浩任职之前,孟氏夫妇找过我。”

  准确的来说是威胁。

  以孟知溪的身世威胁他,至于那关键信物,还在孟氏手中。

  谢长宴之所以把消息压了这么久,就是在暗中追查。

  毕竟孟氏手中的那块玉佩,是当年的叛贼大月氏贵族的信物。

  孟知溪会是大月人氏吗?

  谢长宴追查多日,才有了少许眉目。

  此事或许还有转机,只不过……

  孟知溪握着寝被,手都在颤抖,又问道,“我的亲生父母,可还有消息?”

  谢长宴坐在床边,握住她冰凉的手安慰她。

  “时间太长,仅凭孟氏几句话,和这两个关键信物,很难找到人。”

  何况,当年的安平之乱,死伤无数。

  若孟知溪真是孟家在战乱中捡来的,那怕是她的亲生父母早就身死了。

  谢长宴没有多说,只要有一丝线索,他就会帮她查下去。

  只是她身份敏感,万不可泄露出去,查探之事也只能秘密进行,难度不小。

  “好了,我告诉你,是想让你不要再受那孟氏的情感束缚,又哭做甚?”

  谢长宴伸手,将她的眼泪擦掉。

  都说女儿家是水做的,一点也不假。

  平日里倒是伪装的坚强,今日这眼泪倒是哗哗的止不住了。

  谢长宴搂着她,让她把脑袋靠在怀里哭个痛快。

  等她哭够了,委屈过了。

  竟然又过了一天。

  孟知溪才惊觉,谢长宴陪了她整整两天。

  “你不用去上朝吗?”

  “上朝哪有你的事重要,你看看你这个样子,我能放心。”

  谢长宴哭笑不得,只好拿了铜镜来,举到她面前。

  孟知溪抬头,就看见镜中的佳人,一双美目肿成两个核桃大小。

  一时,她又窘迫又羞愧。

  “真丑。”

  谢长宴拿走铜镜,捧起她的脸认真打量了一番,“不丑,甚是可爱。”

  她哭,她笑,她气,她闹,都甚合她的眼。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完完全全照着他心尖上的可心的模样造的。

  谢长宴看得一阵欢喜,又忍不住抱着她稀罕起来。

  孟知溪这次倒是没怎么抗拒。

  半天,她磨磨唧唧说了一句,“谢长宴,谢谢你。”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对她好,但这一次,谢长宴确实让她感动到了。

  谢长宴一怔,眼底沉了沉。

  轻笑着握住她的手摩挲。

  “傻姑娘,光口头谢可不行,男人都喜欢实际的。”

  孟知溪抬眼,对上他眼底的欲色。

  一时羞愤。

  孟浪!

  整日里脑子净想那些不正经的!

  抽回手,她把人推的远远的,抓住薄被把自己蒙上。

  “我想自己睡会,谢大人先去忙吧!”

  怀里一空,谢长宴失笑。

  她还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也罢,公务堆积了两天,确实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处理。

  这几日,孟知溪就安安分分的住在谢府。

  孟家人不知道情况,琢磨着时日不短了,眼巴巴的去蜀王府要人。

  “什么孟姑娘,我们蜀王府什么时候来过姓孟的,这个姓,以后别在蜀王府提起,晦气!”

  什么情况,这人都送进蜀王府了,怎么还翻脸不认人了!

  孟母纳闷,一通塞银子打听,才知道那孟知溪早就被谢府的人接走了。

  蜀王没玩到人,还吃了谢长宴的哑巴亏,这几天正压着怒火没处发呢!

  孟适棠跺脚,“完了,完了,这下真完了,都说了让你打听清楚吧,”

  孟母眼底一寒,“怕什么,咱们手里不是还有王牌吗,那谢大人越是在意她,说明咱们手里的底牌就越管用。”

  两人又慌慌张张去了谢府。

  美名其曰,接闺女回家。

  墨竹进屋通禀的时候,孟知溪正陪着谢长宴在书房作画。

  原来,他说的“非口头上的感谢”就是这个。

  不过是帮忙倒茶,研磨,做些书童的活。

  孟知溪脸上又一阵臊红,暗骂自己想多了。

  这两日,谢长宴的心情倒是很好。

  一连做了三幅画,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过来,看看这个怎么样?”

  宣纸上,惟妙惟肖,画着一个做工精细的玉佩。

  中间,一个锐利的鹰头庄重威严,带着肃杀之气。

  孟知溪一眼就觉得这不是池中之物。

  谢长宴解释道,“这就是那日孟氏给我看过我玉佩,说是放在你身上随身带着的,你可有印象?”

  孟知溪这才郑重了些,踱步走近,拿着那画细细看了起来。

  她一靠近,谢长宴就主动留出位置,直到她站在桌前,整个人被他环在怀里。

  他双手帮她撑着画,让她看的更仔细些。

  据那孟氏介绍,他们捡到孟知溪时,她已经是个一岁多的孩童,除了怀里抱着的空空的包被,身上只有这个玉佩是贵重之物。

  孟知溪摇头,只觉得或许是那时太小了,竟然一点印象也没有。

  “不着急,想不起来就算了,我派人去查。”

  这人,就会这样吊着她。

  孟知溪也知道他的小心思,没有戳破。

  借着她的手,收了画。

  谢长宴才渐渐靠近道,“好知溪,缓了这么多天,可想清楚了,消气了,以后可别和我闹脾气了。”

  谁闹脾气了,明明就是他,强人所难!

  孟知溪闷了一会儿,没有怼他。

  心中也在思量,到了这种地步,她和谢长宴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到底算什么。

  谢长宴掐着她的腰,见她没拒绝。

  又笑着得寸进尺道,“乖姑娘,你还在纠结什么,没有那姓何的,你也和孟家脱了干系,今后你谁也不必理,好好和我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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