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圆圆将小红和小翠拉到一旁，压低声音说：“我见你们进去太久，担心有什么事，所以没跟你们商量，直接把你们叫了出来。我们挣点辛苦钱不容易，犯不着去伺候那头驴。”

  小红一脸感激，紧紧握住高圆圆的手，激动地说：“太感谢你了，小菊豆！今天那个姓李的队长简直像吃了春药一样，把我俩折磨得死去活来。哎哟，我的妈啊，现在我这两条腿还疼着呢。”

  小翠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虽然她进去得比较晚，但还是受不了那家伙。

  “他现在在屋里干嘛呢？”高圆圆好奇地问。

  小红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厌恶地说：“还能干嘛，躺在床上跟死猪一样，估计现在已经睡着了吧。”

  高圆圆笑嘻嘻地追问：“那你们等会儿还要再进去吗？”

  小红用力地摇着头，坚决地回答道：“打死我也不会再进去了！换成其他客人，五分钟就能把钱赚到手。可这个姓李的，真是让人受够了。”

  说完，小红和小翠匆匆忙忙地下楼离开了。

  高圆圆回到房间后，惊魂未定，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胡天佑。

  胡天佑松了一口气，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他安慰高圆圆道：“别害怕，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吧。”说完，胡天佑站起身来，准备去找那个李队长。

  胡天佑轻轻地推开房门，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一闪身溜进了李队长的房间。

  李有德此时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鼾声如雷，睡得十分香甜。胡天佑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熟睡中的李有德。

  过了一会儿，胡天佑从腰间掏出一支手枪，轻轻顶在了李有德的脑门上。李有德并没有立刻醒来，仍然沉浸在梦乡之中。胡天佑见状，用枪口用力地敲打着李有德的额头。

  李有德被突如其来的剧痛惊醒，猛地睁开眼睛，当他看到有人拿着枪对着自己的时候，瞬间清醒过来，伸手想去摸放在床头的手枪，但却发现手枪已经不翼而飞。

  “再动我就杀了你！”胡天佑低声呵斥道。李有德惊恐地举起双手，颤抖着声音求饶道：“好汉饶命啊！有话好商量，您是不是想要钱？我兜里有钱，都可以给您……”

  就在这时，李有德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有点眼熟，他的脑子开始急速运转起来，努力回想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

  “别想了，咱们上午刚见过面。”胡天佑笑容满面地提醒道。

  李有德这才想起来，他就是上午站在宁曼玉旁边的那个男人。

  “敢问好汉怎么称呼？”李有德觉得此人肯定不是为钱而来，便有意打探一下他的名字。

  胡天佑冷冷地问道：“想打听清楚好以后报复吗？”

  李有德连连摆手，说道：“不会不会，只是想记住好汉的名字。”

  胡天佑故意把手枪点了点他的脑袋，威胁道：“我有件事问你，你如果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我可以饶你一条狗命。”

  李有德点头如捣蒜，立刻说道：“我一定实话实说。”

  “你们收保护费是日本人的主意还是你们自己的主意？”胡天佑问道。

  李有德眼睛一眨，连忙说道：“日本人的主意，日本人坏得很。”

  胡天佑心中冷笑一声，心想这个汉奸还真是狡猾，知道把责任推给日本人，他直接给了他一耳光，重复问道：“你们收保护费是日本人的主意还是你们自己的主意？”

  李有德被打的眼冒金星，不敢再撒谎，只能承认：“是我们自己的主意。”

  “那个日本人是怎么回事？”

  胡天佑一脸平静，但目光如炬，仿佛能看穿人的灵魂一般。

  李有德惊讶地看着胡天佑，心想，这胡天佑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会这么厉害？他是怎么看出那个日本人有问题的？难道他是神人不成？

  其实胡天佑第一眼看到那个日本人的时候，就感觉他不像是个日本军人。因为胡天佑杀过太多的日本军人了，所以对他们的眼神非常熟悉。每一个日本军人的眼睛里都或多或少地有着凶光和杀意，但是这个日本人的眼睛里却完全没有。相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懦弱和畏惧，这种气质根本不符合一个日本军人的特征。

  李有德哆哆嗦嗦地解释道：“那个日本人是一名日本工人，是我偶尔喝酒时认识的朋友。他当时欠了很多赌债，需要钱来偿还。于是我们商量好，让他扮演日本军人，这样可以更容易地敲诈那些有钱的中国商人。”

  胡天佑听到日本工人，心里一紧。天津作为日本的占领区，这些日本人肯定不会在中国人开始工厂区做工。而且现在日本军队这么缺成年男子，天津怎么会有日本工人呢？很明显这名日本工人肯定在一个为日军作战服务的工厂里。

  胡天佑联想到那个化学工厂。

  胡天佑喝问道：“日本工人？他在哪里上班？”

  “在城东一个化学工厂里。”

  胡天佑缴获的绝密文件标注的地址就在城东日本工厂区。

  “他住哪里？”

  李有德不明白他为什么对这个日本人这么感兴趣。

  “他就住在侦缉队旁边的公寓里。”

  胡天佑知道那个公寓，里面住了不少日本人。

  “哪座楼哪个房间？”

  李有德哆哆嗦嗦地说道：“2号楼二楼东边那户。”

  “你们这些垃圾，就知道欺负同胞，简直比日本人还坏。”

  李有德看他的眼神，读到了杀机。

  他跪在床上，不断地磕头，哀求道：“宁大小姐家的保护费以后再也不收了，请好汉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我想饶你，可天下人饶不了你。”说着，他用被子蒙住李有德的头，把他闷死在被子里。

  他拿出纸笔，写了几个大字：汉奸的下场！

  写罢，把这张字条贴在李有德尸体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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