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佑等人回到芭提雅夜总会，杉菜怕在这里待久了会暴露，已然离开。

  这本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胡天佑却有些失落。

  林婉儿已经成功地和胡天佑接上了头，她有一项紧急任务需要外出几天时间。她必须将胡天佑等人的详细情况带回省委，同时接受上级下达的全新指令和部署。

  无所事事的胡天佑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白天潜伏隐藏起来，夜晚才会现身。对他来说，杀戮鬼子成为了他唯一的娱乐活动，整个沈阳城的日本鬼子都被他独自一人搞得乌烟瘴气、不得安宁。

  时光荏苒，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但林婉儿却始终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某天晚上，胡天佑、舒小小、余则成和冰冰等几个人聚在一起共进晚餐。

  胡天佑喝了一些酒之后，酒劲逐渐涌上脸颊，使得他整个人变得红彤彤的。

  他注视着沉浸在柔情蜜意之中的余则成，开口说道：“则成啊，我有一种预感，组织也许会安排我离开沈阳。”

  余则成听到这句话感到十分惊讶，回应道：“怎么可能呢？我们在沈阳把这些日本鬼子折腾得够呛，怎么能这么轻易就离开呢？”

  胡天佑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在沈阳已经暴露，不能公开活动，已经发挥不了太大的价值。沈阳这边，有你在，组织是放心的，我在这里显得有些多余了。”

  余则成听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失落之感。他与胡天佑共事已久，彼此之间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和信任。如今胡天佑要离开，他实在舍不得与他分别。

  余则成的声音中流露出丝丝伤感，他说道：“你在沈阳，我做任何事情都有底气。你一旦离开，我便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一般。若是你真的要走，那么我也希望能与你一同离去。”

  一旁的冰冰也附和着说道：“则成说得对啊，哥哥，我们谁都离不开你啊！”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显然同样不愿意与胡天佑分别。

  胡天佑心头一热，他何尝舍得与他们分离呢？然而，作为一名地下党员，他深知自己的一切行动都必须听从组织的安排。

  他强忍着内心的不舍，轻声安慰道：“现在的则成已经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人了，将我们两人同时调离的可能性并不大。”

  “可是，哥哥……我真的不想和你分开啊……”冰冰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如决堤般滑落脸颊。她紧紧抓住胡天佑的衣角，仿佛这样就能阻止他的离去。

  余则成贴心地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冰冰把脸靠在他的肩膀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胡天佑劝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再说了，分开也只是暂时的，等到革命胜利的那一天，我们再把酒言欢。”

  众人便不再言语，晚餐在伤感的气氛中结束。

  夜深了，胡天佑和舒小小忙活了一阵。之后两人躺在床上，舒小小便问道：“天佑，我们真的要离开吗？”

  胡天佑搂着她，说道：“我也只是猜测。”

  “我还以为你听到什么消息了。”舒小小把头埋在他的胸口，轻声回应道。

  胡天佑说道：“如果我是省委领导，我就会这样安排，我在沈阳，每天只是杀几个鬼子，实在有些杀鸡用牛刀。”

  舒小小咯咯笑了起来，呼出的气息让胡天佑胸口感觉痒痒的，娇声说道：“你说话真不谦虚。”

  胡天佑被她笑的心痒难耐，说道：“你再笑话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

  林婉儿回来了。

  省委果然要把胡天佑调离沈阳，胡天佑、舒小小和林婉儿组成三个情报小组，直接听命于中共天津市委。

  不出意料，沈阳的工作则由余则成接任。

  冰冰听到消息，回屋哭了一天。余则成虽然也不舍分离，但能独立负责沈阳的情报工作，他内心还是挺期待的。

  马上就要离开，胡天佑还有一件大事要做。

  当晚，他来到杉菜的家中，告诉了她自己要离开沈阳的消息，杉菜并没有显得惊讶，也难怪，一个暴露的地下工作者，转移是迟早的事。

  杉菜没有问他要去哪，她知道她要问，他肯定会告诉她。

  杉菜神色凝重地说道：“不知道以后我们还有没机会再见，不管未来如何，我只希望你过的幸福。”

  胡天佑故作轻松地说道：“一定会再见的，你要好好的。”

  两人四目相对，心中仿佛有千万句话语却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屋里气氛有些暧昧，杉菜率先打破了沉默，她说道：“我知道你和张若彤的关系很密切。”

  胡天佑急忙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杉菜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听我说。上次我去救你时，想到自己可能回不来，就把你交给我的那套大乘佛经放到了张若彤那里。之前我多次从小野正男办公室的密室里秘密取出不少国宝，也一起放在了她那里，你走之前，可以去取。”

  胡天佑这次来，除了向杉菜告别，更重要的是他想取回那套大乘佛教，没想到她早已做了安排。此时他看她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柔情蜜意，这个女人做事情总是能做到你的心坎上。

  胡天佑和她深情对望，许久才说道：“谢谢你，想的这么周到。”

  正在这时，胡天佑听到屋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他急忙闪到窗口，发现外边已经站满了荷枪实弹的日本鬼子。

  胡天佑看了一眼杉菜，知道她绝不会出卖自己，看来是日本人早已对她有所怀疑，已经把她监控起来。

  “怎么了？”杉菜看他神情严肃，也走到窗口，看到门外的日本鬼子，她也是大吃一惊。

  “怎么会这样？我……”杉菜几乎要哭出来。

  胡天佑笑着抚摸了一下她的脸庞，说道：“不要解释，我相信你，也许他们监视你很久了，就等我上钩。”

  杉菜还是流下了眼泪，她深知面对这么多的日军，他们这次就是插了翅膀也飞不出去，是她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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