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之中，水牢囚禁张武陵，令其难以行动。波洛国王、狂鲨蓄势待发，鮟鱇鱼严阵以待，波洛国王后高声吟唱。

张武陵睁开双眼，眼瞳幽蓝，鬼气肆意。千魂鬼将裂海而出，挥舞巨阙，横扫一击，击破水牢，消失在众人眼前。

众人大惊失色，波洛国王雷电叉直捅，雷雳狂袭。狂鲨鱼叉横扫，水龙卷冲击。鮟鱇鱼双手握斧，疾泳重劈。

“啊！”

一声惨叫，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波洛国王后看着胸前的巨阙，面色痛苦。千魂鬼将面无表情地抽出巨阙，波洛国王后失去了生机。

波洛国王眼瞳振动，身躯前倾，眉头紧皱，血染深海。戾煞剑身亮起，兴奋颤抖，吸食血气。

鮟鱇鱼愤怒重劈，张武陵抽出戾煞，瞬身侧闪。他反手握住戾煞，插入鮟鱇鱼的脖颈。鮟鱇鱼双眼顿时无光，闭上了双目。

狂鲨双目圆睁，张武陵拔出戾煞，“狂鲨将军，此乃生死之战，希望你能认真对待，万不可手下留情。”

狂鲨怒由心生，大吼一声，声波扩散，群鱼逃窜。他狂鲨转动鱼叉，水流速度暴涨，身形疾如雷电。

张武陵一边挥剑抵挡，一边脱下紫袍，塞入怀中。狂鲨趁机横扫，张武陵提剑上挑，身形灵动，行如游鱼。

戾煞闪烁血光，剑尖划出水泡，似电光刺敌。戾煞挥动，剑光如虹，掀起层层波浪，水泡四起。

狂鲨游刃有余，时而潜入水下，借助水流之力，时而浮出水面，猛然发力，以鱼叉直刺张武陵。

一时之间，戾煞与鱼叉相撞，发出沉闷水声，波浪激荡。狂鲨与张武陵相互追逐，互不相让。剑法轻灵，鱼叉稳重，各施所长。

忽而，张武陵趁势而上，剑光闪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狂鲨心口。狂鲨身姿灵巧，旋转如鱼，鱼叉横扫而出，直逼张武陵。

张武陵与狂鲨翻腾水中，身影时隐时现。战斗愈烈，水中起伏不定，波涛汹涌，水花飞舞，难解难分。

此战旷日持久，张武陵和狂鲨身上多有伤痕，血丝绽放深海。狂鲨气喘如牛，独臂握住残缺的鱼叉，再次冲向张武陵。

张武陵瞬身一剑，分水直击。兵刃相交，鱼叉支离破碎，慕嫣剑穿透狂鲨的身躯。狂鲨松开手，  放声大笑，泪水横流。

“你赢了。”

张武陵神色黯然，没有言语。狂鲨抓住他的肩头，奄奄一息，“张……张兄弟，能不能……放过……波洛国的百姓？他们……好不容易才变成人，不能，不能……”

张武陵避而不视，抱住狂鲨。狂鲨眼神绝望，手臂重重垂下，一代将军就此消亡。

张武陵悲痛不已，松开狂鲨的尸体，任其流入深海之中。他穿上紫袍，目送狂鲨，直至狂鲨的尸体完全消失，才跃出水面。

众人看着张武陵，如遭雷击，声音颤抖，难以置信，“狂鲨将军、国王、王后、鮟鱇鱼将军都……战死了？”

张武陵没有回答，缓缓拔出戾煞，徐步走向众人。众人四散而逃，有的逃入城中，有的跳入海中，还有的冲向鲛人像前叩首。

张武陵手持戾煞，缓缓进入城中，无情地收割着百姓的生命。不多时，血染长街，尸横遍野。戾煞悬于空中，四方血气向其汇聚。

跳入海中的人，很快便溺死在海中。变成了人，便失去了驰骋海洋的能力。张武陵坐在石阶之上，看了看海面上漂浮的尸体，而后解下赤云葫芦，捧在手中。

“师父，你说过，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路，走在自己的道路上，便是正确的道路。我走的路，真的正确吗？”

清风杨起，紫袍飘动。张武陵抚摸紫袍，泪珠滴落，“师父，我的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还能做顶天立地的英雄吗？”

紫袍舞动，拭去张武陵脸上的泪水。张武陵抱住紫袍，将赤云葫芦拥入怀中，以泪洗面。

少顷，戾煞颤抖，剑鸣声天，剑身泛起微弱的紫光，回旋倒转，冲向鲛人像。鲛人像前的百姓魂不附体，蹬地后撤。

张武陵瞬身抓住戾煞，收入天罗鞘中。百姓立时爬起，叩首拜谢。张武陵目视鲛人像，发丝飘扬，神情伤感。

“龙三，我……食言了。”

百姓不明所以，鲛人像不为所动。张武陵转身离去，进入石碑之中，消失在百姓眼前。百姓相拥而泣，对着鲛人像连连叩拜。

“求圣女饶了我等吧！”幽冥教众叩拜求饶，额头血迹，清晰可见。

白嫣儿冷眼而视，“杀。”

一瞬之间，数颗人头落地，血流成河。十二冥将无不惊骇，低头不语。白嫣儿走到他们面前，眼眸微眯。

“这些日子，非但没有见到张武陵的尸首，还没有他的下落。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司命拱手，“圣女，张大侠好似消失了。我等一路顺着宁静村，一路追寻多日，仍不见张大侠的踪迹。”

白嫣儿火冒三丈，“炎国没有，流云国没有，琼花国没有，轩辕国也没有。难不成，他御空之时，掉到海里淹死了？”

“掉到海里……”朱雀若有所思，“我记得，张大侠大婚之日，有一头鲨鱼……会不会……”

“波洛国！”白嫣儿猛然看向朱雀，“对！他去了波洛国。速去冥都，劫杀张武陵！”

十二冥将面面相觑，玉堂双眉微蹙，缓缓开口，“圣女，张大侠会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白嫣儿勃然大怒，“什么样的难言之隐，能令他无情地杀害自己的结发妻子？”

玉堂沉默不语，司命蛾眉蹙首，“可……圣女还活着。或许是张大侠……”

“不是他！他没有多少寿命了。”白嫣儿大手一挥，手指楚心涵，“救我的人，是她。”

司命注视楚心涵，楚心涵双眉微蹙。青龙抱拳，“圣女，此事还是查清楚为好，免得冤枉了张大侠。”

“别在为他求情了！”白嫣儿暴跳如雷，“给我杀了他！谁在为他求情，一并杀了！”

众人沉默不语，楚心涵低头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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