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从表面上看还算是抢了她妹妹未婚夫的人，没想到她居然还能对自己那么好，她无比希望这件事能就这样过去，然后她就可以跟郝之成为朋友。

  她如果这么早就出柜，肯定被很多人不理解吧？

  但是她不一样，她来自2020年，那个时候百合满地飘，大家对这方面的包容度已经很强了，包括她自己也觉得这不过是个人喜好，并不能证明一个人的品性，她还是很能理解的。

  摄影师此时也没有停下来，他觉得今天这两个模特的工作状态都特别好，于是心情也很愉悦，效率也高了很多。

  等到几组照片都拍完的时候，程橙跑过去看照片，摄影师看着屏幕，笑着说：“程总，卡莉莎厉害吧，这宠溺的眼神把握得刚刚好。”

  程橙看着屏幕上的照片，怔神了一下。

  屏幕上的郝之对她温和地勾唇笑了笑，她坐姿慵懒，可是为了方便坐在她腿上的人勾脖子，于是脊背也挺直了起来，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些许的宠溺，而她自己好像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正想对她说点什么话。

  看起来无比天真。

  黑与白，冷酷与无邪，魔鬼与天使。

  程橙看了这些照片，都想给自己竖个大拇指。

  -

  拍完几组照片之后，程橙已经有点筋疲力竭了，拍照说着好像很轻松，其实是一个高度集中注意力的事情，即使只是拍一个妆容照，但是相对应的动作、表情、神态、甚至连头发丝飘起来几根，裙子褶皱铺得平不平，等等，都会影响到出片的结果。

  终于拍完之后，程橙已经瘫在了椅子上，看到一旁若无其事的郝之，她觉得很是佩服。

  “郝之，你都不觉得累吗？”

  郝之看了她一眼，没有说累也没有说不累，只说：“习惯了。”

  程橙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做模特真难啊，不过坐办公室的也很难啊！反正都有不容易的时候吧。”

  郝之拧开矿泉水，开口：“你……”

  与此同时，程橙也开口：“你……”

  两人对视一眼，又都笑了笑。

  剩下的问话谁也没说出口。

  都想问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努力这么拼，明明家世也好，也不缺钱，可是依旧很努力。

  但是谁说的努力拼搏只是为了物质呢？

  精神和心灵的满足，比物质的满足，更加难以实现，也更加让人心旷神怡。

  程橙想着要去化妆间换妆容拍广告宣传片，就在她卸妆的时候摄影师助理又跑进来说：“程总，一会没事啦，可以回去了，广告宣传片明天再拍。”

  “啊？”程橙愣了一下，“明天吗？”

  摄影助理说：“对，老大说今天拍的照片效果都很好，让大家休息。”

  程橙伸了个懒腰说：“那正好，我今天也没有状态了。”

  她揉揉后颈：“这样集中精力拍照片还是有点累的。”

  旁边的化妆师有点惊讶：“噫？这么早就可以走了？神奇，这摄影师以前可没那么贴心啊。”

  -

  把妆卸了之后，程橙又重新化了个淡妆才走出了化妆间。

  随后就莫名地发现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准备要走了。

  而摄影师他们正在给郝之拍照。

  按照合同来的话，郝之才是主代言人，程橙只不过是附带的，就是说明产品可使用的风格多样化的次代言人而已，所以郝之要拍很多个人照。

  只不过她之前看流程的时候，摄影师有说过先把她们双人的拍好，再去拍单人的，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改拍了单人。

  现在这个时间早就过了下班时间，看到郝之在拍照片，程橙也不走了，找了个椅子坐在一边看她拍照。

  她一个人的时候整个人的气场完全打开了，郝之的皮肤很好，但是她素颜的话脸上是有些许雀斑的，展露自己素颜的一面也是她们合同上约定好的事情。

  摄影师这时拍的都是近景，摄影师直接怼着她的脸拍照。

  郝之面对着黑乎乎的大镜头，眼睛一眨也不眨，即使脸上只是化着一半的妆容也没有任何不适感，素颜的一边有着淡淡的雀斑，化了妆的这一边将瑕疵盖得很好，而且十分清透。

  有时候她手里举着气垫BB霜，粉扑上脸，漂亮中带着几分冷漠，冷漠中又带着几分帅气。

  程橙很是得意，看她真会选模特！

  等程橙要走的时候郝之广告片也拍好了，两人一同走出了摄影棚大楼。

  程橙跟她讨论着今天的拍摄，话也比较多，郝之一直在旁边耐心听着，偶尔跟她说几句拍摄技巧。

  出了大楼之后程橙站在路边等祁时，郝之也在等司机过来接。

  两个人正闲聊着，面前停下来一辆跑车，上面的女生打扮得花枝招展，对着郝之打招呼：“卡莉莎？你怎么在这里？”

  程橙觉得这女生有点眼熟，但是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于是就站在旁边没说话。

  倒是那女生开口了：“这不是秦佐的妹妹嘛？”

  程橙愣了一下。

  那女生说：“不认识我？我之前差点就嫁给你哥了，要不是那个女人横刀夺爱，你现在该叫我一声嫂子了。”

  程橙：“？”

  她一脸茫然。

  没听说秦佐之前跟谁要结婚了啊。

  “付余妍，你还是这么喜欢找事。”郝之在旁边冷冷地说。

  被她怼了一下，付余妍愣了愣，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卡莉莎，你站哪边的？”

  她看了一眼郝之，又看了一眼程橙，突然像明白了什么，阴阳怪气道：“真是可以啊这些女人，姑嫂俩不分伯仲，卡莉莎，这女人可是抢了郝婕的未婚夫的，你现在这样护着她，未免太跟你妹妹过不去了吧。”

  郝之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那是他们自己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付余妍被她气得话都说不出来，“走着瞧！”

  她撂下狠话，便一脚油门直接开了车跑了，只留下车尾气和一串跑车咆哮的声音。

  程橙一脸疑惑，不知道这个女的到底跑过来是干嘛的，自己把自己惹生气了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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