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毕竟是朋友，既然祁时不想多说，袁卫成也不会逼着他问清楚。

  1000个移动硬盘半个小时不到就销售一空，虽然时间很短，但是因为强度高，每个人都集中了精力接电话，所以都特别疲倦。

  等最后一个预售名额销售完之后，整个办公室都沸腾了起来，活泼的男生一边喊一边装猩猩走路，把女孩子们逗得掩唇偷笑。

  结束之后他们相约一起去开庆功会，程橙想去叫卢馨一起来，于是祁时陪着她回了一趟家，拿了她给朋友准备的东西，一起去了菜市场。

  -

  “卢叔叔！”程橙走到卢馨家的菜摊子，笑着和卢伟国打招呼。

  卢伟国始终板着脸，面对热情的程橙有点不太自在，“欸欸”的应了两声，讪讪地说：“小姑娘，要买菜吗？”

  祁时把手里的荔枝递过去：“这是程橙从梅城买的荔枝。”

  “啊？给我们的吗？不行不行！这不能收！”卢伟国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他摇摇头，强调式地摆摆手，“不能要不能要！”

  程橙跺了一下脚：“哎呀，卢叔叔，梅城是我的老家，我去探亲的时候吃了荔枝，也想让卢馨尝尝才买的，你不收也得收，收也得收！”

  卢伟国被她说得愣住了，表情有点奇怪：“怎么送礼还带强买强卖的？”

  程橙嘻嘻笑了一下：“快收下吧，可好吃了，我还要卢馨教我做饭的呢！”

  卢伟国见状只好收下了那一小箱荔枝，不好意思地说：“那就，谢谢了……”

  他看了一眼祁时：“这是……”

  程橙笑着介绍：“这是我老公。”

  祁时对他伸出了手：“卢叔你好，我叫祁时。”

  卢伟国愣了一下，赶紧用衣服擦了擦手，才伸手去跟他握手，看到他衣服上沾了点菜摊子的水，尴尬地说：“你们办完事快回去吧，这里又臭又脏的。”

  他拿起一个红色塑料袋就往里面装菜，摊子上什么贵就装什么，香菇青菜土豆玉米茄子，装了好半袋，就递给他们让他们拿回家吃。

  程橙让祁时拿出来一部分，卢伟国瞬间脸色都黑了：“我这菜又不是什么贵的东西，你们要是不收我这荔枝也不要了。”

  无奈，他们只好收了下来，程橙笑着说：“那就谢谢卢叔叔了。”

  卢伟国摆摆手：“赶紧走赶紧走！”

  程橙往四周望了望，问道：“对了，卢馨怎么没在啊？”

  卢伟国一脸欲言又止：“卢馨，卢馨没有时间，你们回去吧，下个月开学就能看到她了。”

  他不擅长说谎，程橙一看就不对劲，紧张地说：“馨馨子是不是生病了？”

  “她……”卢伟国摸了摸鼻子，“唉，反正你们别管了，她不会见你们的。”

  程橙却不肯罢休：“怎么会不见我啊，我们是好朋友啊！卢叔叔，馨馨子到底怎么了？”

  卢伟国答应过卢馨不说，此时见程橙态度诚恳，也犯难了。

  祁时见身旁女孩着急的样子，揽过她的肩膀，开口道：“卢叔，过一个月就开学了，有什么问题现在说出来，说不定还能趁开学之前解决。”

  闻言，卢伟国更加犹豫了，良久，他扫了一眼程橙，她脸上的关心不像作假，而且女儿自从跟这个女孩交朋友之后，的确一天比一天开心了，现在看女儿闷在家里，就算被他打，也不愿意出门，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他叹了口气，开口道：“卢馨她，脸烂了！”

  程橙难以置信：“怎么会？！”

  卢伟国用三色塑料纸把摊位盖了起来，一边盖一边说：“我带你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

  卢馨的家在一条小巷子里面，乌漆嘛黑的，地上还有不知道谁家下水道流出来的污水，污水上垫了几块红色砖头供人行走，地方又窄又黑。

  祁时谨慎地扶着程橙走路，卢伟国看着有点惭愧，说道：“我这房子条件差，不比你们那住公寓的那么干净。”

  程橙好奇地问：“卢叔，是你们自己的房子吗？”

  卢伟国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我们穷人家，没本事没文化，房子是老一辈留下来的，卖也没人要，你们别介意……”

  程橙瞪大眼睛，诧异道：“什么穷人家啊！这可是学区房，卢叔你这是拆二代啊！”

  “什，什么？”卢伟国显然没听懂她说了什么，“拆二代是什么？”

  “拆二代就是……”程橙正想解释，祁时捏了一下她腰上的软肉，她咳了一下说，“我的意思是说……你这房子附近有大学，还有中学小学，很有价值的！你可千万不能想不开卖掉了！”

  卢伟国听得一知半解，不过卢馨有说过她这个朋友特别有本事，所以他也带着滤镜看程橙，试探地问：“你的意思是国家以后可能会规划到这个片区吗？”

  程橙模棱两可地说：“差不多吧……”

  顿了顿，她强调了一遍：“反正这十几年你们再困难也不要卖这个房子就对了。”

  卢伟国懵懵懂懂：“哦……这样啊……”

  程橙点了点头，她抿了抿唇，海城时代大学这附近可是中心区，之后这一块都要建学区房的，这个村的人在12年的时候因为拆迁，一夜之间暴富，新闻有报导过有个富商应该是跟上面有关系，得知城市规划的计划后，这十年间低价跟很多屋主买下了房子，拆迁之后富商身价一夜之间过亿，那些二三十万就把房子卖了的屋主气得都要跳楼了，闹得沸沸扬扬的。

  生怕卢伟国也是那些悔恨的屋主之一，程橙又强调了一遍：“卢叔，千万别卖了！”

  她再三强调，就算只是将信将疑的卢伟国也信了九成，于是想了想点点头：“不卖不卖！这里工作机会多，以后卢馨工作还能住家里！”

  程橙这才放心下来。

  -

  到了他们家，这家里环境的确是不敢恭维，里面都不开灯，周围也没有光线，看都看不清楚，如果这里不是卢馨的家，知道卢馨和卢叔叔的为人，还有老公在旁边陪着，程橙走都不敢走进去。

  祁时走在程橙前面开路，以免光线太暗她看不清楚，地上杂物很多，卢伟国熟练地绕开了杂物打开了灯。

  大约是为了节省电费，即使开了灯，光线也很暗，但好歹可以看清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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