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大哥？”

  "他竟敢叫警司大哥？莫非是失心疯了？整个南城谁敢如此放肆！"

  除了知晓内情的黎生和张强，秦北、赵嵩等人，都被林毅的称呼惊呆了。大厅内外的警员们更是差点惊掉下巴。

  紧接着，更让人惊讶的事发生了。

  呼保义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对林毅微微一笑，点头示意，然后环视全场，沉声道：

  "鉴于赵嵩队长年事已高，无法继续处理警局事务，现决定批准其退休申请，队长职务暂时保留，但其所负责的各项事务将由新任队长林毅接管。"

  此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无数的目光聚焦在林毅身上，有震惊，有疑惑，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尤其是刘松和李刚这些熟悉林毅的人，更是惊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进几个鸡蛋。

  ......

  此时。

  张屠夫家。

  张一刀懒洋洋的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午后的阳光洒在他鼓起的肚子上，而林红则在不远处清扫庭院，眼神中满是忧虑，不时向外张望，期待着张扬的消息。

  终于，张扬那圆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显得有些失魂落魄，进门时踉踉跄跄，被门坎绊了一下，差点摔个跟头。

  "毛手毛脚的，成何体统！"眯眼晒太阳的张屠夫呵斥道。

  然而，张扬似乎没听见，依旧迷茫地往里走。

  "小扬？"

  林红放下扫帚，担忧地走过来问道："那边怎么样了？出什么事了吗？"

  张扬继续往前走，差点撞倒林红，碰了一下才恍惚地停下。

  看着坐起来皱眉看着他的张一刀，满脸忧郁的林红，以及正在西院洗衣服，也好奇地竖起耳朵听的张幽雪，张扬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发出声音。

  他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开始讲述，脸上依然带着梦幻般的表情。

  直到张屠夫再次呵斥，张扬才断断续续地用难以理解的语气描述刚才发生的事。林红惊讶，张屠夫愣住，远处的张幽雪听得如坠云雾。

  这...

  这都是怎么回事？

  警局的局长怎么会为林毅出头，竟然还和他称兄道弟？

  张幽雪张大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张扬。如果不是他那迷茫失神的样子，她可能会认为张扬是在开玩笑。

  可是...

  林毅不是那个一贫如洗的小城管吗？

  别说分局局长、总署警司，就是队长和林毅称兄道弟，都已经很不简单，怎么可能还过得如此拮据？

  "扬哥，你确定看清楚了？真的是队长本人吗？"

  张幽雪仍然不敢相信。

  张扬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我没有看清楚，但这世上谁敢冒充警司啊..."

  确实，在这九条巷，乃至整个南城区，敢冒充呼保义行骗的人，恐怕是嫌命太长了。

  张幽雪听完也有些迷茫。

  正当院子里一片寂静时，张一刀猛地拍了下扶手，对着张扬沉着脸说："这是好事，你摆出一副丧气的样子干什么，一边去！"

  说完，他转向林红，笑眯眯的道："我就说过你那个侄子是人中龙凤，做城管简直是浪费人才。只要有机遇，他就能平步青云。明天切几斤猪肉，我和你一起去道贺。"

  听到这里，林红才如梦初醒，应了一声。

  旁边的张幽雪仍然一脸茫然。

  警局内堂。

  林毅站在门口，打量着自己的办公室。

  屋子里的摆设简洁明了，一张长桌、一把椅子和一套茶具。桌子上放着一些书籍和笔墨，显得干净整洁。虽然空间不大，但却给人一种宁静舒适的感觉。

  赵嵩站在林毅身边，背着手，感慨道：“我们这些练武的人，气血消耗大，就算不与人争斗，也会积累一些陈年暗伤。到了老年，就容易发作起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抚摸了一下桌子，脸上流露出不舍之情。他是警局中资历最老的人，如果不是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几乎无法与人争斗，他是不会放弃这个位置的。现在能暂时保留队长的身份，留在警局做教头，对他来说已经很满意了。

  本想结交一下肖岩这位后起之秀，提前卖个人情，几年后卸职时能依仗一些人脉。但林毅的出现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从张强等人口中得知，林毅是由上面的总警司柳瑾瑜亲自任命的，赵嵩立刻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同时也明白了呼保义为什么会突然和林毅称兄道弟。

  “淬体之法，也会对身体有害？”林毅若有所思地问道。

  赵嵩笑了笑，说：“是啊，无论是练皮还是炼肉之法，都是以各种功法淬炼身体，配合药散辅助，自然会对身体造成伤害。武道乃是开发肉身潜力，长寿更是违反自然规律，既要练武又想长生，哪有那么好的事？我现在每天腰背疼痛难忍，就是因为年轻时修炼的淬体功法对身体损耗太大。但有时身不由己，有功法修练就不错了，有多少人想学武，却没有门路。”

  林毅听着赵嵩的话，想到了柳瑾瑜给他的明玉淬体法。当时柳瑾瑜提到，这种功法虽然效果不是最快的，但是更温和，对身体的损伤更小。如果赵嵩年轻时修的是这门功法，也许现在就不会落到这种境地。

  “好了，该说的都说了，我也该走了。有什么事你就去问张强、秦北他们几个。”赵嵩缓缓收回手，向外面走去。

  “赵老慢走。”林毅目送赵嵩离去，然后走到桌旁拿起桌上的几本书看了看，原来是九条里的街区分布图和一些人口统计文书。

  放下手中的册子，林毅来到窗户口往外看去。

  此时细雨已停，一缕夕阳照进屋里，余晖中可以看到赵嵩远去的背影，以及远处聚集在一起议论纷纷的警员。他们眼中的震惊仍未消散。

  升任队长对林毅来说是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呼保义这么雷厉风行，才一天的时间，柳瑾瑜那边刚打招呼，这边就已经完全落实。甚至连他的蓝衣警服、腰牌等等都还没有准备好，仍在定制之中。

  但从现在开始，他已经是九条里的队长，统辖着赵嵩那一队人马。如果觉得人手不够，也可以在外面招募一些。

  底层警员就是这样，随便招募，随便撤离，在一定数量之内，队长就能做主。

  看了看办公室，林毅转身出门，来到外面的正厅，正巧遇到了也要外出的秦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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