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躺在手术台上打麻醉的时候,许白模糊的回忆起在监狱时,有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把她们都带走过,说是要检查身体,当时许白以为他们要抽血,后来发现并不是,哪怕是局部麻醉后,入骨的疼痛依旧非常强烈,痛到许白一辈子都忘不了。
可笑她以为那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以为自己是因为误判才被无罪释放的,现在看来根本不是!
原来早在数月前,蒋文桦那张织好的大网就已经落在了她的头上,原来并没有什么所谓的正义,林青雪为了救她出来这么多年的努力在滔天的权势面前好像全部都变成了笑话!
许白闭上眼睛,一滴泪顺着眼角缓缓落下。
因为匹配的上,所以抽她的骨髓救别人?她的命就那么贱吗?
然而再多的不甘不愿,在她想到那个孩子的时候,也只能悉数吞进肚子里。
如果抽骨髓可以让她见到她的孩子,那就抽吧。
在监狱那次只是为了做测试取了些样本,如今真的要到抽大量骨髓的地步,那种彻骨的疼根本就是常人所无法忍受的,又粗又大的针头光是看一眼都能吓到人发抖。
抽取期间,许白身上一度出现了供血不足的情况,胸骨疼的她连呼吸都困难。
医护人员多次向蒋文桦报告许白的情况,得知她实在承受不住的时候,这场非人的折磨才结束。
许白体质特殊,加上身体又太过虚弱,当天根本没有办法出院,所以就让她留院观察了,期间除了护士进来检查她身体恢复状况,再没有其他人来过。
至于蒋文桦,像是突然从许白的世界里消失了一样。
许白在医院一住就是三天,出院的这天,她给王经理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自己病已经好了,明天就可以去上班。
王经理当然不会说她什么,前两天许白请假他还故意把许白生病的消息告诉了林青雪,林青雪一时半会回不来,只能每天给许白打一个电话,告诉她有事就和王经理说,生病扛不住就去医院,之后还给她卡上转了一笔钱。
林青雪给了许白不少钱,许白除了刚出狱那会身无分文向她借了点,后来有工作后,就把欠林青雪的钱还了一些,至于她后面转的,她一分都没有动过。
刚挂了电话,外面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雨水砸在玻璃窗上像是要把窗户击碎,伴随着电闪雷鸣,扰的人心口发慌。
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正在换衣服的许白吓了一跳,她拢着上衣的领口就往门口看去。
待看清来人,许白面色霎时变白,她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半步,眼中满是恐惧。
穿着黑色风衣的蒋文桦没敲门也没有经过许白的同意,就这样迈步走了进来,“听说你今天出院,过来看看。”
许白看着她走近,还想往后退,可她后面就是床,腿磕到床板惊的她不小心就跌坐了上去。
她因为惊慌失措,双手撑在床上而忘记了护着自己的衣襟。
蒋文桦一双美目直勾勾的盯着她,似笑非笑道,“这是干什么?我以为做完手术你应该恨我入骨,怎么还敞着领口发-骚呢,想让我在这里弄你吗?”
许白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话,一低头才发现刚才太过紧张,衣服都没穿好。
她抖着手赶紧把扣子系好,这才抬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你让我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什么时候让我见孩子?”
蒋文桦扫了眼她的胸口,虽然不想承认,但方才的景色确实挑起了她的兴致,她心里一面后悔提醒她那一句,一面又开口说道,“是我记忆出现问题了吗?我有答应过让你见孩子?”
许白感觉大脑‘轰’的一声响起,紧接着就是一片空白,她瞳孔骤缩,似是不敢相信一个人竟然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她躺在手术台上,被那么大的针头打进胸骨里,疼的死去活来,正常人当天就能下床,她却因为抽的太多休息了三天才出院,所以她受的这些罪都白受了?
蒋文桦看着她面色苍白如纸,满眼透着绝望与无助,施舍般的开口道,“我这里还有一个条件,只要你肯答应,别说见一次了,你可以每天都能看到她。”
许白没说话,就那么怔怔的坐在床上。
蒋文桦见她良久没反应,低头看了眼腕表,“想好了给我答复。”说着转身就要走。
“我从来都没得选,不是吗?”身后传来许白有些麻木的声音。
“三个月前你让人去监狱里面抽我的骨髓样本就在布局了吧,我不知道你是为了救谁,只知道她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在你眼里应该和垃圾没什么区别。我以为能出来是老天有眼,没想到还是在你的掌控之中。”
“蒋文桦,既然你那么恨我,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她一口气将郁结于胸的问题说了出来,耗费这么大心思对付她,恨到这个地步,杀了岂不是更痛快。
蒋文桦回过身来,狭长的凤眸轻轻眯起,“因为你不了解我。”
她说完,慢慢笑了起来,“杀了有什么意思,你得活着,我才高兴。”
许白纤长浓密的眼睫颤了颤,一刹那有种被人掐着脖子的窒息感。
“你的条件是什么?”她淡声问道。
许白知道,就算她不问,蒋文桦也会把条件摆在她面前,就算她最后不答应,蒋文桦也会逼着她答应。
结果都是一样的,她顺从一点,兴许还能少吃点苦头。
蒋文桦见她终于开始上道,挑了挑眉,语出惊人道,“跟我结婚。”
话音刚落,许白就抬头看向她,眼中有一瞬的愕然,随后就被难以理解的情绪代替。
她是疯了吗?要和她结婚?
许白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蒋文桦跟她结婚是因为爱她,那简直太荒唐了,她当年恨她恨到亲手把她送进监狱里,现在要说爱她,那才真是天大的笑话。
当然了,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她为了替另外一个女人报仇,不惜拿婚姻当筹码也要把她这个‘杀人犯’绑在身边。
毕竟比起直接杀了她,活着折磨她才是最好的报复。
许白没有拒绝的权利,她只能答应。
当天晚上,她就被带到了蒋文桦的住处——那座巨大华丽的犹如宫殿般的地方。
蒋文桦为了‘安抚’她,还让人调出了老宅的监控,给许白看了看孩子的视频。
小女孩眉眼确实是和许白有几分相似,但隔着屏幕,始终看不真切。
“什么时候结婚?”站在灯火通明的大厅里,许白看着倚靠在沙发上的人,不管语气还是表情,都不掺杂半点感情。
她只是想立刻结婚,好尽快看到孩子。
蒋文桦没有回答她,而是扫了眼桌上放着的烟。
许白压下心底的厌烦,她走过去抽了根烟出来,又拿起打火机,一起递到蒋文桦面前。
蒋文桦勾起唇角,“还以为坐几年牢能变聪明点,怎么还是一点眼力价都没有。”
许白一时间没明白她的意思,过了好一会,她才慢半拍的把那根烟放到自己嘴里,用打火机点上吸了一口,又拿出来递到蒋文桦面前。
蒋文桦凑过来用牙尖咬住,红唇有意无意的蹭过她纤细白皙的手指。
许白触电一样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看出她脸上的抵触情绪,蒋文桦眼底的笑意慢慢淡去。
就在许白有些受不了两人这样独处的时候,她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原本许白没当回事,直到她听到了像是动物嘴里发出的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心里瞬间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还没等她转过身,就看到一个黑色影子往她身上扑了过来!
一声尖叫被许白压在嗓子里,她毫无防备的被扑倒在地。
“黑桃!”蒋文桦喊了一声。
许白感觉到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舔到自己脸上了,她吓得脸色发白,浑身发抖。
一直等身上的重量消失,许白才慢慢睁开眼,她看到了刚才扑倒她的生物。
一条矫健凶猛的杜宾犬!
许白从小就怕狗,看到就会腿软,别说被扑这么一下了。
蒋文桦扫了眼她因为摔倒,露在裙子外面的一截白皙小腿,说道,“起来吧,它不会咬你。”
许白觉得丢人,起身后立刻往旁边走了走,离那条狗远远的。
她余惊未退,然后才发现大厅里进来了七八名黑衣保镖,最前面两个手里还抬着一个大麻袋,两人把麻袋丢在地上,里面明显是装着人的,由于一直挣扎嚎叫,其中一名保镖抬脚就狠狠踹了上去,“老实点!”
许白没见过这种场面,她以为踹一脚已经是极限了,结果那保镖嫌他聒噪,抄起桌上的匕首照着麻袋就是一顿捅,他下手的角度极其刁钻,不会让人致死,但是光疼痛也能要人半条命了。
蒋文桦慵懒的倚靠在沙发里,指尖燃着一根烟,漫不经心的问道,“谁的人?”
“大少爷那边的,刚才您回来,底下的人看到他在园子里鬼鬼祟祟的,抓到的时候手上还拿着相机,拍了不少照片。”
回话的是一个身形高大,体型健壮的男人,男人名叫罗威,是蒋文桦身边的得力助手。
蒋文桦面色平静,她吸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头直接按在了麻袋上面,袋子被穿透,火星子戳在里面那人皮肉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惨叫声再次传来。
蒋文桦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她斜倚着身子,摸了摸身边的黑桃,“它今天吃了几顿?”
罗威沉声道,“还没来得及喂。”
蒋文桦笑道,“那应该饿坏了,这不是有现成的口粮,一起带下去吧。”
她说完,罗威便牵着黑桃往外走去,随后两名保镖抬着麻袋跟上,后面一行人也紧随着他们浩浩荡荡的出去了。
大厅里再次安静下来,蒋文桦看向站在不远处,需要用手撑着沙发扶手才不至于滑倒的女人,纤细的身体抖的像筛子一样。
蒋文桦勾起一个堪称‘良善’的笑容,“明天去把你在饭店的工作辞了,以后就跟着我,正好我身边还缺个秘书。”
许白苍白着一张脸,下意识的摇头,“我没有经验,做不了,你找别人吧。”
蒋文桦好脾气的道,“没关系,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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