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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偷袭


那名丐帮弟子一直脸色阴沉,见状倒未退缩,直接策马而出,大声道:

“牛顶天!”

“你杀我丐帮长老,此仇不得不报,休要再躲躲藏藏,让在座的江湖好汉耻笑!”

说完,便抽出手上长刀,准备拼死一战。

分舵的中坚弟子不知为何已被抽调出去,即使传了讯息,短时间也无本帮弟子前来支援。

至于一旁的别派队友,自己这苦主若不打头阵,指望他们全力出手是不可能的!

“动手!”见里面仍未回应,他不禁脸色一沉,朝一众丐帮弟子厉声喝道。

“一起动手!”

“留活口!”

既有了打头之人,司空玄,姚伯当几人大声一喝,所率弟子纷纷策马向高坡冲了上去。

武功再高又如何,不过弱冠青年,还能挡得住五大门派一百多号人的围攻?

这是几人心中想法,他们来此或是为名,或是为利,或是为仇。

一家独自来此或许还会胆怯,但彼此之间相互依仗,便是北乔峰南慕容,也有信心闯一闯!

“律律律——”

细雨茸茸,扑面东风吹雾雨,眼见人群冲至,马棚里的黑玫瑰发出一声激烈嘶鸣。

飕!飕!飕!

有人按弦上劲,朝那草庐与马棚射出了弩箭!

“找死!!!”

一声暴喝,恍若雷霆一般,震得人马俱惊,一阵大乱。

又听砰的一声,那草庐上的门扉忽被轰得四分五裂,瞬间便如箭雨一般,朝外激射而来。

“啊——”

惨叫声不绝于耳,冲上高坡的江湖人或死或伤,竟直接折损了大半!

为首的司空玄见状大骇,心道这人也只有灵鹫宫那老太婆才能力敌了。

正欲策马调头,耳边就闻呼呼的破空之声传来。

“砰!”

一击转瞬即至,小臂粗细的木棍直直击在了他的左肩上。

痛!

筋骨俱裂般的痛!

“噗——”

顿时,强横的力道冲得人马俱翻,一口鲜血径直喷溅在了泥浆里。

司空玄面色惨白,不顾浑身剧痛,骇然抬头,一道杀意随瑟瑟凉风直扑面颊!

见此情况,一众人马纷纷僵在了原处。

“都说说,为何来此,说不清楚一个也走不了。”

一位剑眉薄唇、头发微显散乱的黑衣青年,手中提刀,缓缓走了出来。

“牛顶天!你何必在此装模作样?”那名丐帮七袋弟子闻言,强忍惊惧,厉声喝道:

“你杀我丐帮徐长老,伤我丐帮白长老,今天老子技不如人,来日自有帮主为我等报仇!”

“你是谁的老子?”牛顶天冷冷的斜去一眼,森然道,“第一,老子没杀那老货,第二,自己割去舌头。”

“你……”

“慢!!”

那丐帮弟子正要怒斥,忽然之间,一道声音将其打断。

一位面容憔悴、手持软鞭的年轻人下了马,正是伏牛派大弟子过彦之。

他不顾师叔崔百泉使的眼色,看向牛顶天,沉声道:

“在下伏牛派过彦之,家师前些日死于自己成名绝技天灵千裂之下,牛少侠半年前使过斗转星移的功夫,我且问牛少侠,家师是否为你所杀?”

“不是。”牛顶天面色稍缓,回答得干脆。

简单数语,他心里也已大概明了,自己这是享受了慕容复的待遇。

不过也在预料之中,他不在意。

只是未想到徐长老会死,还算在了自己头上,想来少不了全冠清与白世镜的功劳。

“可有不在场的证据?”过彦之又沉声说道,“若是没有,还需牛少侠给个交代!”

“你想要什么交代?”

牛顶天很诧异地看着他:“你问我杀未杀,我说未杀,你又不信,为何还要问些废话?”

过彦之面色一滞:江湖中不都是这个流程?

“我曾经说过,天下武学何止千万,能够借力打力的可不止斗转星移一门武功。”

“即便我使的是斗转星移,那也是慕容家的独门武学,你们不找慕容复,偏偏来找我,看来是想捏捏软柿子。”

说话之间,牛顶天目光环视众人,语气渐渐转冷。

待在山里寻了半年一无所获,他本就烦闷,心里憋着一股火,这些人偏偏还不知死活,顶头拉屎撒尿。

有一个算一个,不管在不在的,谁都跑不了!

崔百泉见状,心中不禁一凛,连忙下马拉过过彦之,抱拳道:

“好叫牛少侠知道,不是不找慕容公子。”

“我这师侄前些日刚把噩耗送到大理,本来打算前去太湖燕子坞,不想路过桃源县,听说丐帮寻到了牛少侠踪迹,这才跟来问个明白。”

“既然不是牛少侠所为,在下在此赔罪,我师侄二人这就离开!”

说罢,给过彦之使个眼色,拽着其胳膊就要转身离开。

比起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师侄,崔百泉更清楚有些高手的恐怖,不然,也不会隐姓埋名,躲在大理镇南王府这么多年。

若非师侄逼上门,碍于身份,崔百泉没有一丁点的勇气前去面对姑苏南慕容。

如今再次见到真神,武功不弱当年那对夫妻,他哪敢久留?

但,他想走,却不易。

未等二人迈开步子,便听一道清冷之声响起,崔百泉的身体也瞬间僵在了原地。

“我让走了?”

牛顶天冷笑:“出手了就是出手了,我若是技不如人,今天还不被你们拆了骨头。”

“牛少侠还想怎样?”

沉默许久的姚伯当突然开口,语气之中带着一股正义凛然,说道:

“得饶人处且饶人,既然是误会,解开便是,大家都是响当当的江湖好汉,哪有什么拆骨头不拆骨头的?”

“哈哈哈!”

“啪!”

牛顶天忽而发笑,身影一闪,一巴掌将其扇下了马,

“呸~!!”

见姚伯当袖间露出弩机,他脸上现出狠厉之色。

“你跟老子充什么英雄好汉?方才若是伤了我的马,老子杀你全家!”

姚伯当脸色涨红,撑起身还想说话,牛顶天懒得污耳,噗嗤血光飞溅,直接削了他左臂。

惨呼之间,牛顶天快刀走转再出,径直掠向马背上的司马林。

司马林大骇,喝道:“格老子的!不一起上都得死!”

众人心中一凛,不敢迟疑,除了倒地不起的,尽数持刃而上。

牛顶天运刀如同鬼魅,刃光乍璀,晶寒刺眸。

飕飕飕!

刀锋呼啸,急促声音像是一阵阵大风在茸茸雨幕中霍霍地磨。

接连惨叫声响起后,数十人倾洒般倒去,所过之处,血光乍溅,均被斩去一臂。

“留你们一命,别忘了去找慕容复,下次记得点子擦亮些。”

嗅着扑面而来的血腥味,牛顶天微微皱眉,也没了继续留在这的念头。

旋即伸指入口,吹出一道哨声,黑玫瑰闻哨嘶鸣而来,迅速奔至身前。

“你……你好狠!”

一众人哀嚎不停,手臂伤口血如泉涌,姚伯当面色惨白的倒在泥泊里,捂着断臂处颤声控诉。

至于其余之人,眼中或是恨意如芒,或是惊骇未定,或是侥幸保住了一命。

牛顶天冷哼,未理会。

想杀就杀想和就和,还要武功作甚?若非不想慕容家占便宜,今个谁也活不了!

于是翻身上马,又回望群山一眼,直接策马而去。

……

五日后,太湖。

当牛顶天再次踏上曼陀山庄之时,所过之处,似乎连狗的目光也带着惊颤。

先前的威名且不说。

这几日消息通传各处,竟又在湘西或杀或废,直接解决了一百多号江湖人!

如今,名声可谓既威且凶,典型不好招惹的人物。

“阿碧呢?”

日月庵里寻一圈没见阿碧身影,牛顶天走进山庄仆院,找到瑞婆婆沉着脸喝问。

瑞婆婆眼皮一跳,放下手中埋肥的锄头,正欲解释,远处忽传来急匆匆的脚步。

接着,便是娇声怒骂:

“姓牛的!”

“说好的罩着老娘,老娘才供吃供喝收留你,临走时还给你银子,你收了好处不办事!”

“你个混蛋!骗子!”

怒骂之间,就见李青萝一身杏黄绸衫,俏脸含煞,挺着颤微微的凶器小跑了过来。

待见着浑身破败,头发散乱的牛顶天,她不由一怔,继而银牙暗咬,气忿忿地道:

“老娘的秘籍被人偷了!嫣儿也被人骗走了!你给我找回来,不然跟你没完!”

牛顶天蹙眉问道:“阿碧在哪?”

“一起不见的。”李青萝没好气,伸手入怀,甩过来一封书信。

“等了你小半年也没个人影,怕你没人收尸,要出去找你!”

“哼,你倒是乱子越惹越大了,结上了丐帮这冤家,又成了天龙寺的对头,连少林寺也在找你。”

牛顶天接过书信,打开来瞧几眼,的确是阿碧的字迹,心下稍宽,便浑不在意说道:

“迟早要成天龙寺对头,这不是正好趁你意,放心,还有半年时间,要不了多久便能让你夫妻团圆,你先想想怎么把人留下来,再生个一儿半女的。”

李青萝脸色一滞,又瞬起红晕,神情尴尬忸怩。

“咳咳,不急,不急。”

“公子这副模样定是在外受苦了,快随我去沐浴更衣,我让厨子给公子好好补补,吃饱喝足了,再去寻嫣儿。”

似想到什么美事,她眸含秋水,面若春风,热情抓住牛顶天手臂就往庄里拽,也不嫌弃身上污秽。

走了两步,又突然回头看向瑞婆婆,催促道:

“快去准备!”

“吩咐厨房在云锦楼设宴,海参熊掌鲍鱼什么的,都捡最新鲜最进补的上,再取一坛为嫣儿埋的女儿红,要快!”

吩咐完,不等瑞婆婆应声,便拽着牛顶天头也不回地走了。

两人进入后院,李青萝就跟伺候爷似的,朝里处喊道:

“小茗!幽草!两小蹄子死哪去了?快带牛公子沐浴更衣!”

牛顶天知道小茗、幽草是王语嫣的婢女,但亲娘都不介意,他也未拒绝。

在山里待了这半年,可谓身心俱疲,有些颓废之感,若想自己动手收拾,也不会这幅破败模样回来了。

一盏茶后。

在小茗与幽草伺候下,牛顶天一番梳洗,换了身新衣,再次来到云锦楼用膳。

席间,见牛顶天似乎兴致不高,只轻轻抿着杯中酒水,李青萝为其夹了一块鲍鱼,微醺的俏脸之上甚有得意之色,说道:

“公子放宽心,天龙寺的和尚来这问罪一阳指的事情,被我给赶了回去,只要待在曼陀山庄,他们不敢拿咱们怎样。”

“另外少林寺不光在找你,还找了复官,无凭无据的,公子何必怕它?只管应付丐帮就是了。”

牛顶天闻言,举杯的动作微微一顿,不由抬眸看向李青萝,诧异道:“哪个跟你说我怕它少林寺的?”

你不怕吗?

李青萝暗“呸”一声。

心道你不怕还躲半年,还这副模样回来?

她面上妩媚一笑,却又忍不住咯咯的笑出声来,掩嘴道:“嫣儿她外公说,你就是怕了少林寺那群秃驴,才躲着不出来。”

“不过他老人家对你欣赏得紧,等改天他再过来,我为你引荐引荐。以后有你们互为倚臂,江湖上哪个敢来曼陀山庄撒野?”

“外公?”牛顶天就是一怔,但随后,心中便有些恍然,挑眉问道:“你是说星宿老怪丁春秋?”

“是星宿老仙!”李青萝颇为不满地瞪去一眼。

继而似乎想起什么,眼眸当中又现一抹恼怒之色,气愤愤地说道:

“前几天爹爹来我庄里,跟我谈过小无相功的修练法门。谁曾想,等我带他去取的时候,记载武功的七本账册,被人偷了六本!若是让老娘知道哪个干的,我非得扒了他的皮!”

控诉间,她偷瞄了眼牛顶天,见对方并无太大反应,方才舒了口气。

说到底,她对神功绝学并无太大兴趣,不然,也不会家藏万千秘籍,武功才如今这副菜鸡水平。

“那天太湖是不是来了个吐蕃和尚,还有一个姓段的年轻人?”牛顶天摩挲着手中酒杯,突然问道。

“你怎么知道?”

李青萝一愣,不由疑惑看向牛顶天。

下一刻,似反应了过来,她忽的猛拍桌案,豁然站起身来。

“你是说……老娘的秘籍是那姓段的小杂种偷的?”李青萝竖起一双柳叶弯眉,酡红的俏脸煞气毕现,咬牙切齿道,“我说那小子怎么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果然姓段的就没一个好东西!”

牛顶天闻言,很是诧异地看着她:“夫人为何不认为秘籍是那番僧偷的?”

李青萝怒容一滞,下意识说道:“本夫人调查过,那和尚是吐蕃国的护国法师,身份尊贵,怎么会干些……”

说着说着,似乎察觉不妥之处,她心中一虚,语气渐弱,话声渐不可闻。

“是啊,段郎一样身份尊贵,还不是跟贪腥的猫儿似的,尽个勾搭有夫之妇。”

李青萝呆了呆,不由这般想道,微微垂眸瞥去,却见身旁的目光瞧她就像瞧个草包似的。

“你这是什么眼神?”李青萝脸色一红,瞪起杏眸气呼呼地坐了下来。

“原来夫人也如此天真。”牛顶天轻笑着起身,悠悠道,“天底下的高手就那几个,吐蕃大轮明王鸠摩智便算其一,能够偷听丁老怪谈话而不被发现,除了他,还能有谁?”

说话之间,牛顶天已走至阁楼窗前,双臂交抱而立,远望太湖之水。

对于鸠摩智是如何获取小无相功的,他其实记得不太清楚,但既然主权在我,便不怕对方能够跑得了。

李青萝望着窗前那袭身影,脸上不知是恼是醺,尚有酡红余韵,想了想,便起身款款走到边上,和他并肩而立。

“反正秘籍是你的,能不能抢回来就看你本事了。不过,还有一事我得先和你商议一番。”

牛顶天“嗯”了一声,依旧静立眺望远方,默默看水。

李青萝打量着他的侧脸,忽然道:“嫣儿如今也不小了,等你这趟把她寻回来,我有意将她许配给你,你意下如何?”

牛顶天闻言,那斜飞入鬓的剑眉不由一挑。

这女人来真的?

转头看向李青萝,目光在她笑盈盈的脸上打量片刻,牛顶天又收回视线,沉默许久,平静道:

“夫人想引段正淳过来,也没必要拿自己女儿下注,王姑娘早就心有所属,夫人好意我心领了。”

“你说什么?”

李青萝却是突然一愣。

牛顶天皱眉道:“我说夫人好意我心领了。”

“不对!是上一句!”

“上一句?怎么,夫人难道不是想引段正淳过来?”

李青萝忽的吃吃一笑。

是啊,哪个当爹的在女儿成婚时候不会亲自到场?

自己不过是看这小子顺眼,加之武功高深,身无拘束,比起复官一心造反,将来用着称心,哪曾想过还有这般好主意?

回过神,见牛顶天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李青萝眼眸一转,强作镇定道:

“公子可别胡说,嫣儿是我女儿,我怎会拿她下饵?”

“不过,女儿家们心思多变,终身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公子可先好好考虑考虑,此事容后再说。”

这番话说完,李青萝似乎有些心思不属,不多会,便假托告辞,急匆匆地离开了云锦楼。

牛顶天依旧临窗而望太湖之水,过去许久,庄内婢女送来一封信笺,他拆开扫去一眼,眉头一挑,也匆匆下了阁楼。

……

无锡城郊,杏子林深处。

云蒸霞蔚,半天一团红花,原是红杏枝头、绿杨烟外的赏春之地,此刻却是人影云集,一副剑拔弩张的紧绷气氛。

一位全身缟素,娇怯怯、俏生生、小巧玲珑的艳丽女子,缓步走至众人身前,看向独余一只右耳的白世镜,柔声道:

“白长老,本帮帮规如山,倘若长老犯了帮规,该当如何?”

白世镜脸上肌肉微微一动,比起半年前,他神色之间隐隐多出一丝狰狞,凛然道:“知法犯法,自然罪加一等!”

马夫人沉默一阵,又问道:“那若是帮中品位更高之人呢?”

这话一出,众人目光纷纷看向前方那位身材魁梧的威严大汉。

此人浓眉大眼,国字方脸,顾盼之际,极具威势,正是丐帮帮主乔峰。

不过此刻,他眉宇之间却有一抹悲凉之色。

白世镜眼眸微闪,亦瞥了乔峰一眼,沉声道:

“本帮帮规乃是祖宗所定,不论帮中弟子辈分品位,须当一体凛遵,同功同赏,同罪同罚!”

马夫人似想到伤心之处,眼眸含泪,从怀中包袱之中拿出一物,看向远处绛衫少女。

少女却是阿朱,身旁站着阿碧与王语嫣,还有一位风度翩翩的白衣青年。

“那位姑娘疑心的甚是,初时我也是一般的想法。但就在先夫遭难的前一日晚间,忽然有人摸进我家中偷盗,将我毒晕后,翻箱倒柜大搜一轮。幸得我将遗书藏在私密之处,才没给贼子偷盗了去。”

“起初我也想是普通盗贼,可后来在那小贼进出房间的角落之处,却发现了这把折扇。”

说话之间,马夫人面目凄然,说完,将手中之物递向白世镜,放声悲哭:

“还请众位叔叔伯伯念着故旧之情,替妾身作主,为先夫报仇雪恨!”

白世镜将那物件接过,展开后正是一把折扇,便沉着声音,念着扇面上的一手诗:

“朔雪飘飘开雁门,平沙历乱卷蓬根;功名耻计擒生数,直斩楼兰报国恩。”

念完后,一些帮中品位较高之人,你瞧我一眼,我瞧你一眼,最终看向了乔峰。

许久未曾说话的全冠清,突然上前一步,指着乔峰,厉声道:

“乔峰!你还要作何狡辩?本来大伙疑心马副帮主为慕容复和牛顶天所害,倘若你能为马副帮主报了此仇,大伙也不必揭你契丹身份!”

“可牛顶天杀害徐长老之仇你不报,对方如何会使降龙廿八掌,你也不给个交待,今天又处处袒护他与慕容复,如何能让大伙相信你们不是一伙的?”

“依我看,牛顶天的降龙十八掌,便是你这鞑子私自传授,慕容复的打狗棒法也出自你手,以此驱使他们二人杀害马副帮主!”

果然不愧为节奏大师,这番慷慨激昂的话一说完,不止大多丐帮弟子面目愤慨,便连智光大师,谭公、谭婆,赵钱孙,与铁面判官单正等一众帮外之人,再次看向乔峰时,脸上也起一丝异样之色。

“你胡说!”

王语嫣与阿碧几乎同时开口,怒视全冠清。

乔峰回过头,两道冷电似的目光亦霍地定在他身上,沉声道:

“马副帮主到底为谁所害,是谁偷了折扇陷害乔某,终究会查个水落石出。以乔某身手,若想取什么物件,何须使些卑鄙手段?至于武功外泄之事,未做过就是未做过,乔某自认问心无愧!”

“好!好一个问心无愧!若是牛某杀的姓徐的老杂货,哪会留下你们两个在这胡逼逼!”

话音刚落,一道雄浑无比的声音忽在林间响起。

乔峰虎目猛地一凝,豁然就向一处瞧去。

“是公子!公子回来了!”

阿碧反应过来,俏脸顿时一喜,激动得大声欢呼。

王语嫣亦嫣然一笑,翘首四顾道:“真是牛公子的声音,表哥留信说去寻牛公子,难道他也来了。”

远处,白世镜与全冠清闻得声音,却是脸色大变。

两人刚及相视一眼,便听一道龙吟怒吼乍然爆响,下一刻,一袭黑影霎时之间扑了过来。

“是降龙廿八掌!”

有丐帮人群有人惊呼。

“牛少侠手下留情!”乔峰一声暴喝,眼见黑影就要轰上全冠清,迅速飞身朝那掌劲迎击而上。

没办法,他虽恨不得这人去死,但他此刻仍是乔帮主。

两掌相接,犹如怒龙纠缠,乍起一道狂暴气波,距离最近的全冠清,直接便被冲飞了出去。

牛顶天一掌不中,身子跃然飞转,再次挥出一掌,全力轰向白世镜。

白世镜大骇,吓得肝胆欲裂,脱口大呼:“饶……”

“轰!”

未等他呼喊声完,又起一道雄浑掌劲,直错脸颊轰击而过。

“噗——”

下一刻,白世镜口喷一口鲜血倒飞出去,双掌轰击的强横余劲,直冲得周围之人骇然后退。

牛顶天两掌轰毕,借着掌力飘然后退,稳稳落至阿碧身旁,

望着身旁的身影,阿碧喜极而泣,一把抱了上去,哭道:“公子,阿碧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呜呜呜……”

牛顶天揉了揉她的发髻,凝眸看向对面几乎同时落地的布衣大汉,沉声道:

“刚才那两掌,乔帮主可觉得我使的是降龙廿八掌?”

乔峰似在蹙眉思索,闻言脸上一怔,如实道:“是似而非,却比乔某的降龙廿八掌更为精简,让乔某豁然顿开。”

牛顶天面色稍缓,瞥了眼正躺地上无力呻吟的白世镜与全冠清,说道:

“它叫降龙十八掌,其中十五掌为一位前辈所传,另外三掌为我自己所悟。”

“按理说,这掌法也算和丐帮有所渊源,我本不该对他二人下此重手。但在半年前,我去桃源之时,全冠清,白世镜,还有那位姓徐的,说乔帮主是契丹人,并邀我一同对付你,被我拒绝后便在酒菜中下毒。”

说至此处,人群一片哗然,或有信之,或有怀疑,亦或有恼羞成怒,气愤愤地瞪了过来。

见乔峰豁然冷冷地盯向地上二人,牛顶天轻轻一笑,也未去管周围人的目光,自顾说道:

“后来见我饮下毒酒后无事,他们三人便骤然发难。全冠清被我强喂一杯毒酒,白世镜被我割下一只耳朵,姓徐的被我打伤,但伤不至死。”

“至于那老头后来怎么死的,我想以乔帮主此刻心情,心里应该明白。”

乔峰听罢,盯着白世镜与全冠清,忽的哈哈大笑:

“我就说,能一顿饮下两大坛高粱酒的,定是胸怀敞亮的磊落好汉,怎会无缘无故对我丐帮下手。”

笑着笑着,他面露悲凉之色,大声道:

“乔某身世来历,忏愧得紧,既然丐帮兄弟如此容不下我,那我今日便卸去帮主职位。”

“今后汉人也好,契丹人也好,有生之年,我乔峰决不伤及一条汉人性命,若违此誓,有如此刀!”

说着,忽的伸手向前一抓,便有一道长刀飞入手中,砰的一声响,那长刀瞬被折成两截。

他看向牛顶天道:“徐长老之死,还得仔细拷问全、白二人,乔某斗胆请牛兄弟今日饶他二人性命,松鹤楼里欠的一顿酒,乔某来日一并偿还!”

说罢,抛下手中一对刀刃刀柄,扬长而去。

欠一顿酒?

牛顶天就是一愣,待反应过来,正欲呼喊,那身影朝后甩回一道绿棒,已然消失不见。

众人愕然之际,跟着丐帮弟子全然不顾白世镜与全冠清,争相追上前大呼:

“帮主别走!”

“帮主快回来!”

“帮主,丐帮全赖您主持,不能没有您啊!”

王语嫣身旁那风度翩翩的青年亦是大喊:“大哥,大哥,等等兄弟,我随你一块去!”

他下意识迈脚去追乔峰,刚刚奔出几步,又突然顿住,颇为不舍地回头望了眼王语嫣,只这一眼,便再难迈开脚步。

牛顶天看了他一眼,心道这位应该就是舔狗段誉了,于是一脸诧异道:

“公子怎么不追了?乔帮主还未走远,现在追还来得及。”

段誉脸色一滞,神情有些尴尬,但下一刻,便被万千柔丝取代,将他拉至王语嫣身前,自顾说道:“王姑娘,你们接下来要到哪里去?”

王语嫣却是看向了牛顶天,柔声道:“牛公子,表哥说去找你了,你没见到他吗?”

“两只舔狗!”牛顶天暗骂,一手牵过阿碧的柔荑,又朝一旁风采依旧的阿朱颔首致意,淡淡道:

“没见到,不过你娘托我带你回家,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就跟我一块回去吧。”

段誉听后,心中一酸,满不是滋味儿,心道这姓牛的何德何能,竟能与王姑娘同住一处?

未等王语嫣回应,他不由自主挡在其身前,摆手道:

“不用不用,回头我来送她回去,不必劳烦牛公子。”

牛顶天却没理他,舔狗的世界无需多言,因为说得再多也是废话。

于是一把推开段誉,目光继续看着王语嫣。

王语嫣俏脸上纠结万分,迟疑道:“表哥给丐帮冤枉,说不定他自己还不知晓呢,我得先去告诉他才行。”

好,很好的理由!

牛顶天暗道,心中也放弃了多管闲事的打算。

正欲征询阿朱之意,前方丐帮人群争吵渐起,忽然乱作一团。

随后,在号角声中,隐隐听得大群马蹄之声,自数里外传来。

“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牛顶天望向远方,喃喃自语道,他竟忘了西夏人扫尾的事情。

“公子忘记什么了?”阿碧抬起头,小声询问。

“有大队人马来了,一会可能会放毒气,你们若有刺眼的感觉,一定注意屏住呼吸。”

说着,牛顶突然抱起阿朱、阿碧,转头看向段誉,直接道:“段公子,这回王姑娘能否活着离开,可就全靠你了!”

段誉闻言,心头顿时一凛,正欲询问些什么,那身影竟直接飞掠了出去。

“前方那人是牛顶天!将军有令,快快拦住他!”

只听得一声暴喝,刚刚冲至百丈外的牛顶天,迎面便见三人扑来。

一人相貌丑陋,凶悍绝伦,双手持着一把鳄嘴剪;一人身形消瘦,逝若轻烟,转瞬间已经突至身前;最后一人紧随其后,则是怀抱婴儿的中年女子。

岳老三。

云中鹤。

叶二娘。

牛顶天一眼瞅去,心中瞬时了然,就在云中鹤钢爪挥至他的胸膛一瞬间,身影便似鸿毛乍坠,与其掠身而过。

云中鹤一击落空,欲转身再扑,牛顶天已然踢在了岳老二的铁剪上。

“王八蛋,狗杂种!他奶奶的,竟比老大的力气还大!”岳老二手拿不稳,鳄鱼剪直接震飞出去,气得他破口大骂。

“公子,我……我没力气了。”阿碧紧绷的娇躯突然一瘫,流着眼泪说道。

另一边,阿朱亦变得娇软无力,呼吸开始急促。

“先走!”

牛顶天紧抱二女纤腰,沉声一喝,展开凌波微步运,当即越过叶二娘,冲出了三人合围圈。

就在这时,一僵脸武士忽然扑至,眼眸杀意恍若凝实,手中长刀直就朝着脖颈横劈过来。

慕容复?

牛顶天眼眸一凝,脑海之中迅速闪过熟悉身影。

这是直觉!

但看似必杀的一招,牛顶天步法忽斜行,忽后退,待那刀芒再次挥出,身影已在数尺之外。

“追!”(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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