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请你加入他们的直播团队，你觉得怎么样？”顾清河直接挑明了。

“顾总。”洛惊雪顿了顿，说道，“我现在不在国内。而且我想休息一下，不想做社交媒体的内容了。你知道的。”

“我不是一个工作邀请，而是私人请求。”顾清河说，“你能不能看在老朋友的份上，帮我个忙？”  

“顾总，你问的这个直播，该不是你自己的吧？”洛惊雪问道，“……前一段，你老婆也在问我直播的事。中云换方向了？”

“……实不相瞒，是我老婆。”顾清河答道，“但跟公司无关。”

“你老婆？”洛惊雪一愣，“她不做乐享账号了？”

“上次的事情，她觉得影响太大。”顾清河叹了口气，“她也不想一直受我庇护。”

让她一个人去打拼，他总归是不放心的。

“原来如此。”洛惊雪的声音，带上了些笑意，“我说怎么一向高傲的顾总，会低下头求人，原来是为了夫人……我理解了。”

“那你帮不帮忙？”顾清河反问。

“公事我不帮，但千年不求人的顾总，居然低下头求人。我不帮合适吗？”洛惊雪说，“我这边在非洲，做一个公益项目，没法长期待在他们团队。要我常常看看，提出些建议，那还是可以的。”

“行。”顾清河说，“我按长期顾问的价格，每月给你付费。”

“钱的事没关系。”洛惊雪说，“但话说在先，我能起的作用不大，能否做起来，做的有多好，还是要靠她自己。”

“好。……对了。”顾清河想到一件事，又提醒，“你跟她打交道时，千万别说漏嘴了。别说我来拜托过你。”

“怎么了？难道是不好意思？”洛惊雪笑着问。

“她不喜欢。”顾清河说。

两人闲聊几句。洛惊雪便挂了电话。

她和顾清河多年搭档。顾清河无论在谈判桌，还是在应酬酒席上，都果断强势，说一不二。为了这么个小事，犹犹豫豫的，倒是个罕见情况了。

——看来爱情的确让人改变。

洛惊雪笑着摇了摇头，打开了顾清河发来的直播账号。

……

而在另一边，杜衡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内。他盯着电脑上的邮件。

那是同学给他发来的，询问他什么时候去美国。

他本来打算，顾清河跟叶星辰办完离婚手续，就带叶星辰一起去。

现在，他在叶星辰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下，也是心灰意冷。他动了独自前往的念头。

“砰，砰！——”

他的手刚碰到键盘，门就被敲响了。杜衡吩咐道：“进来。”

“杜总，程序组遇到一个问题，您看——”

顾清河曾经跟杜衡，谈过一个对公司未来的设想：就是开发一个人工智能程序。

程序高度发达，可以自主学习，自动与人交谈，创造一些东西，比如文稿、图画、视频等。

程序开发出来，除了可以运用于中云自身的软件外，还可以授权给其它公司使用。光是收使用费和授权费，前途都不可限量。

人工智能技术，在国外更为发达。国内想做的公司，不是没有财力，就是没有技术积淀。所以这一技术，在国内普及范围有限。

顾清河想抢在第一，占据国内市场。因此，他才从国外，把杜衡请了回来。

杜衡回来时，顾霆钧刚刚因病退休不久，公司内部四分五裂。这一项目，也要求高度保密。所以，杜衡便打着开发虚拟现实游戏的幌子，表面开发游戏，实则暗地里研发AI程序。

目前，程序的开发，已经进行到了90％。再完成一些收尾工作，就能开始小范围测试。

“……。”

杜衡看了看下属的笔记本电脑，指点了一番。下属感谢着离开了。下一秒，一个意外的人走了进来。

是赵澜。

“杜总，前几你生病了，没来公司。恢复得怎么样？”她在沙发上坐下，问候道。

杜衡瞥她一眼：“还行，挺好的。”

“……真的好了吗？”

赵澜笑了笑。她打量着杜衡的脸：“我看你得的病，没有那么容易治！”

“不看到你，病就自然好了。”杜衡不冷不热地回复。

“我只是正常关心，杜总你不用这么冷淡。”赵澜说，“……也许，我跟你是一边的呢？”

“什么意思？”杜衡盯着电脑，问道。

“上次那件事之后，你天天去找小叶吧？”赵澜问道，“做为普通朋友，是不是频繁了一点？”

“……你想说什么？”

杜衡沉默了。他紧盯着赵澜，半晌才开口问道。

“你别紧张。你和我家清河是好兄弟，喜欢上同一个女孩，挺正常的。”

赵澜站起身，走到了杜衡的办公桌前：“而且，我认为你更适合小叶一点。”

杜衡沉默着，没有回答。赵澜继续了。

“清河那个性，我懂！连父母都处不好的人，能对老婆多好？……上次那事，也是他平时自以为是，对小叶关心不够，才会发生！小叶到我们家，受了不少的苦。”

“你真心疼她受苦，不如教育好自己的子女。”杜衡说。

“我只是个继母，我说的，清河会听吗？……”

赵澜笑了笑，反问道。她将手撑到了杜衡的办公桌上：“你喜欢的女孩子，就这么拱手让给他人，你甘心？”

杜衡低下了眼睛。

他是不甘心！但现在，他除了不甘心之外，还有被顾清河背叛的愤怒。

——顾清河答应过他，要去离婚的！

为什么不离？

如果他愿意离婚，叶星辰也不会——

“但你现在要抢，不容易。”赵澜说，“清河是总裁，他为了公司考虑，也不会放她和你在一起，更不会离婚。你跟他去抢，是没有胜算的。”

杜衡没有说话。

“唯一的办法，就是他不再是总裁。这个时候，小叶也才会真正考虑，她喜欢的是顾清河这个人，还是他的条件。清河也才会放小叶走。”

杜衡抬起头，紧盯着赵澜的眼睛。

“所以，你是要我跟你合作，把顾清河赶下台？”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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