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繁荣与腐败

在获得铁王座的命令之后，胡戈没有耽搁太多时间就踏上了南下的旅程，由于考虑到这是离开自己的根据地，胡戈因此带上了足足五百名护卫，都是从安达斯贵族与狂热信徒之中选出，完全可以确保他们的忠诚。

在胡戈之城下，胡戈告别了妻子以及被妻子抱着的儿子，宫廷被他托付给了老麻雀，作为东方教会中仅次于卢琛大主教的角色，他是最适合接过这个位置的——老麻雀对胡戈的忠诚是无可动摇的。

胡戈的儿子诞生于征服历290年，是在大规模战事结束的第一年，在战争刚刚结束，局势急需稳定的混乱之中，孩子的出身极大稳定了安达斯的局势——统治者有无后人这点，是直接关系到政权稳定性的。

胡戈给这孩子取名为科尔隆，这个名字是取自那位统一了东方安达尔人的国王，他的王国曾经包括了布拉佛斯与罗拉斯，这个名字便表示了胡戈对北方邦联的野望，一些人认为这有些不吉利，毕竟科尔隆的王国最终覆灭，但胡戈表示那都是过去的事情，现在他们正处于一个新时代。

而吉利不吉利这种事情，当然都是看人如何说，胡戈都这样说了，那自然也就没人再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虽然有了孩子，胡戈接下来也依然在努力耕耘播种，孩子还是要多一些才好，而且七神赐予了他用不完的精力，自己可不能浪费，但可惜的是，斯塔蒂娜的肚子一直没动静。

斯塔蒂娜倒是对此乐见其成，生科尔隆的感觉，她不想再来一次，那实在是太痛苦了，孩子既然已经有了，那就足够。

沿着瓦雷利亚大道，胡戈很快就穿越了葛·多荷，这座被第一批君临移民所占据的城市目前发展得很好，想要前往上洛恩与下洛恩，这座城市就是必经之地。

在葛·多荷的废墟上，维斯特洛——或者说安达尔——样式的房屋已经建起，与废墟的风格形成了鲜明对比，更是说明了历史的无常——洛伊拿人曾在这里无数次挫败过安达尔的铁甲骑士，可是如今，安达尔人占据了他们的城市，即便是在洛恩河上重建故地的多恩人，身上也混着浓厚的安达尔之血。

而由于这些老前辈的行动，其他贵族也塞大势之下自愿或是被自愿的赶来，这若是发生在维斯特洛，那就相当于在打当地统领的脸，弄不好会闹出来外交事故，但是这里是新七国，安达斯与潘托斯两个领地本就有着密切的联系，而第一次远征和第二次远征的受益者们也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所以胡戈也不用顾及那么多。

至于为何如此，因为大道的存在对于马人来说，也是巨大的助力，马人在大道上那跑得更快，在马人部族扫荡了瓦雷利亚大道沿线无数次后，这里也就荒废了下来。

胡戈前进的消息就像是风向着四方传播，很快吸引来了各路人马，除了商人，其中最多的就是与胡戈有着战友情谊的贵族，他们大多是第一次远征的参加者：佛雷的私生子、蟹爪半岛的蛮子首领、北境的雇佣兵……这些人如今已在东方安家落户，过上了比起往日好了太多的生活。

如今统领这座城市的，正是在第一次远征中加入的君临人首领雷格，曾经的黑帮头子现在是葛·多荷的市长——本来君临人想要给他们脚下城市一個新名字，但随着下游多恩人发来了威胁，也只能维持原样。

沿着古老的瓦雷利亚大道，队伍向着潘托斯前进，这里比起胡戈印象里的印象变了不少，路上不时可以看见设防的村庄与新建的塔楼，甚至还出现了一些专门招待来往客商的旅店设防点，这可比胡戈印象里的大道变化了太多，那时这路上可是很难看到人烟的。

没有了这些令人厌烦的马人，这条大道沿线自然恢复起其应有的繁荣，各种定居点也像是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而看着这些定居点，胡戈内心产生出了极其强烈的成就感，毕竟，若不是他的行动，怎么会有改变东西方局势的远征，没有远征，这片土地怎么会重获繁荣呢？

见到胡戈的到来，雷格自然载道欢迎神眷者，这让胡戈很舒服，谁不喜欢有人吹捧自己呢？

也是在葛·多荷，许多商队加入了胡戈的队伍，虽然新七国如今大体安稳，但是谁知道哪儿会不会突然蹿出来多斯拉克劫掠者呢？洛恩河防线固然坚固，但还是时不时有马人劫掠者成功翻越边境的，随着贵人的队伍终究是要安全一些。

在这种欢迎之中，胡戈来到了潘托斯，这座城市比起往日已经发生了很大改变，胡戈对此地的印象，是屠杀刚刚结束之时，那时的潘托斯难看到了极点，街道上随处可见尸体，一层又叠着一层。

这和现在对比就更是显得无常，当年是洛伊拿人获得胜利，赶走了安达尔，然后自己后面也被赶去西方，而现在是安达尔人获得胜利，洛伊拿的后人虽然复国，但是身上满是安达尔之血。

而且教会发现的一些事情，更是让这种无常体现了出来，经过对古老典籍的整理，教会发现当年安达尔人被驱赶到西方这件事，洛伊拿人也在其中推波助澜，当年的洛伊拿人估计怎么都想不好，用不了几百年，他们就得去和安达尔人作伴。

就这样，胡戈离开葛·多荷时，身后就吊着一队尾巴，并且这尾巴还在越来越大。

而且胡戈知道，眼前只是开始，现在才过去区区五年，等到十年，二十年之后，又是两个样子，到时候必然更加繁荣。

而现在的潘托斯，街道已经焕然一新，萧条的市场也恢复了往日的繁荣，不过，这座城市最显眼的，还是随处可见的七芒星。

作为在第一二次征服中被拿下的土地，潘托斯与安达斯一样，都尤其重视七神教，毕竟信奉七神之人在这两次远征发挥了巨大作用，而且当地本就遍布东方七神教的信徒。

在潘托斯亲王宫的废墟上重新建立的统领宫之中，胡戈见到了潘托斯统领伊尼斯·佛雷，这个黄鼠狼比起五年前变化了很多，他的身型变化了不少，东方的优越生活让他下巴不可避免的圆润了不少，他的衣服也从罩衣变成了长袍，身上虽有维斯特洛的标志性服饰，但还是不可避免得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堕落的东方奴隶主。

而且，胡戈注意到这座统领宫里可以看到的玫瑰不少，其中不乏在市场上抄出高价的珍贵品种，下意识的，胡戈想要劝劝，但还是闭了嘴，即便是盟友，有些事情也是不方便说的。

不过，伊尼斯走路时还是虎虎生风，手臂也充满力量，站着时还是下意识挺直腰板，这就足以让胡戈明白，东方的优越生活并没有把他变成一个废物，就像是那个唐托斯一样的废物——这货现在都成为反东方主义者批判的核心人物，胡戈听到那家伙的所作所为都皱眉。

唐托斯胡戈是知道，他的印象里的唐托斯是醉鬼骑士，而现在的唐托斯……好吧，也差不了太多，只是精神状态没有他印象里那么丧。

现在的唐托斯是君临的宴会大王，天天开着奢侈浪费的大宴会，这些宴会上遍布东西方的珍贵美食，同样也有来自东西方每个地方的美人，唐托斯本人更是什么享受用什么，什么贵用什么，花钱大手大脚，这让这家伙成为了维斯特洛道德批判的常客。

他甚至都有了一个家喻户晓的段子：有一次唐托斯独自用餐，所以只上了一道菜，他将管家叫来加以责备，管家回答说是今天没有邀请客人，所以没有大费周章准备丰盛的菜肴，于是他说道：“什么！今天是唐托斯请唐托斯吃饭，难道你不知道？”

类似的段子可以说是比比皆是，整个维斯特洛到处都是说唐托斯笑话的，但也是因此，他成为了每个想要在君临办事或是做出来成绩的人都绕不开的人物——因为他的宴会不仅仅是豪奢，还时不时可以请到劳勃国王陛下艾林公爵这些大人物，铁王座似乎也在通过他分发一些利益，于是在他的宴会上，无数利益不断交换，一个个的新贵崛起又堕落。

胡戈与伊尼斯两人面对面的坐在了一起，穿着有华丽纹路衣裙的侍女送上葡萄酒，他们喝完了杯子里的鲜红酒液，接着就聊起正事——关于南下密尔整顿的事情。

“国王陛下真是给我们找了一个麻烦事，去密尔整顿腐败，真是有够得罪人的事情，不知道多少豪门贵族在那里布置产业，从事各自黑的白的行当，现在要我们去扫平，还有拜金伯爵，我们都知道那家伙贪污腐败，但是想要抓出他的破绽也难，不然这家伙早就被抓走了。”

看得出来，伊尼斯·佛雷满腹怨言，这个吃力不讨好的活计，他实在是不愿意接。

至于“拜金伯爵”，就是指密尔统领，他名叫亚历山大·史戴蒙，外号“拜金伯爵”，是长拱堡伯爵和史戴蒙家族族长，以对金钱流动的敏感与创造财富之上的能力而闻名，不过，就像是他的外号那样，此人对金钱也充满了热爱，是想着办法贪污腐败的，但是这家伙手脚收拾得很干净，哪怕是大家都知道他在敛财，也难以抓住证据。

不过，对于这个人具体是什么样的，胡戈还是不了解，作为最北方的新七国统领，对南方的事情他的关注还是比较少的，平常与他联系比较多的是潘托斯与上洛恩，其中一个是自己的政治经济盟友，另一个就是从这个集团里走出去的兰尼斯特。

“也是因此，劳勃陛下才要我们去，而且，我不认为亚历山大会那么难缠，毕竟也没有人查过这家伙。不过，从这点出发，我们还是不要那么大张旗鼓的前往密尔，最好采取突击检查的方式，我不打算看一堆表演，既然国王陛下要我们来整顿，那就先了解真实情况，然后应该怎么做，我们再来决定。”

虽然说铁王座的目的一目了然——也就是要让他们干得罪人的事——但胡戈也不打算完全按照铁王座的指挥棒行动，先把情况了解之后，才有的放矢。

当然了，若是突击检查，那最好的方式就是暗访，但胡戈不敢这样做，这几年他身居胡戈之城的宫殿之中，都面对过无面者，虽然那家伙在检查部分就被卫兵发现，但还是把胡戈吓了一跳，连忙加强了守卫。

这要是跑出去暗访，无面者杀自己可太简单了，自己虽然有着七神保佑，但是胡戈的思路一直都是自助者天助，不能什么都依靠不可知的神灵。

胡戈的话让对面的佛雷也连连点头，胡戈提出来的东西的确是应对眼下最好的办法，不过，就在胡戈打算和伊尼斯谈一些轻松的事情时，伊尼斯却小心翼翼看了看四周，胡戈与伊尼斯共事时间也不少，当即明白他是要说什么事情，也认真了起来。

“胡戈大人，反东方法案的事情，我想您也知道了。”随着胡戈点头，伊尼斯接着说道，“我与格拉夫森已经聊过了，我们都认为，应该要表达出我们的态度，我们打算联合东方的维斯特洛贵族，也向铁王座发出我们的诉求，我建议您、我、还有兰尼斯特一起联名向……”

“不行，这样绝对不行。”

伊尼斯的话还没有说完，胡戈就打断了他，他已经明白了伊尼斯的意思，本来若是平时的话，即便是明白了也会等对面把话说完，但是这次他忍不住了。

“伊尼斯大人，您真是想要让劳勃陛下的铁锤砸在我们脑袋上吗？”

胡戈的语气非常重，重得以至于都让伊尼斯这个见多识广老兵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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