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翠兰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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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翠兰死了,死在生了下孩子的第二天中午,只活了三十五岁,翠兰是被被胡良财折磨死的,留下了三女二子五个孩子,最小的孩子刚出生不到二十四小时,翠兰死不瞑目,死了之后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
荷叶边说:“妈,你放心吧,我们会好好活着的,我们也会把小妹妹抚养长大的。”
边说边用手把她妈的双眼合上。
荷叶哭道“妈啊,我可怜的妈啊……,你在这个世上没有享过一点福,却吃尽了人间不该有的苦,那死不要的臭寡妇,要了我弟弟还不够,还把我爹也霸占了,我那没良心的爹啊……你把我妈打死了,呜呜呜,好好的日子你不过,我妈被你打死了,你又躲在哪里面都不露一个,我们成孤儿了啊啊啊……。”
荷叶哭得昏死过去了,她奶奶胡赵氏和几个本家婶子赶紧过来,把她扶起来又是用手掐她人中,又是用凉水激她脑门,慢慢的荷叶才醒过来,那几天荷叶好几次哭昏死过去。
她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她大姐荷花再过几个月就要嫁人了,只留下她和家兴还有一个刚出生的妹妹,她不知道要怎样去面对以后的生活。
胡家旺自从被胡良财过继给寡妇家后,只回来过那一次,因为他妈抱了他,就招来了他爹胡良财对他妈的一顿毒打,那是翠兰一生中第一次被打,挨打了第一次,就有后面的挨打的无数次。胡良财自从把小儿子过继给小寡妇,就变心了,小寡妇比翠兰年轻好几岁,加上又没有生养过,看着要好看一点,就把他给迷的五迷三倒的。
其实寡妇怕是本身就没有生育能力的,胡良财和她在一起那么些日子,也没见她怀上,寡妇如果真是他亲老婆,在这个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封建社会,胡良财还会觉得她比给他生了五个儿女的翠兰好吗?
翠兰死了,胡良财一直没有露面,胡家派人到吴家沟吴振邦家报丧,吴家虽然是眼看着她不行了才把她送回胡家的,但这也是无奈之举,心中虽然对这事早就有不好的预感,但此时噩耗传来,一家人也是一片哭声,吴家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被男人生生给打死了,心里的那个窝火简直是无以言表,第二天,吴家一干人马来到胡家兴师问罪,但是胡良财一直不露面,吴家人是硬拳头打在空气上,心里更是怒火中烧。
本来胡耀祖连棺材都不想给翠兰准备,想着用床草席一裹,抬到山上随便一埋就完事,吴家人找不到胡良财,就来找他爹胡耀祖,
吴振邦说:“亲家,我好好女儿嫁到你家来,被活活打死了,请问她犯了哪一出?她是给你家儿子戴绿帽子了?还是没给你家生养后代?她是不孝敬父母吗?她有顶撞过你们吗?你们家儿子把我好好的一个女儿打的逃命逃到半路就起不来了,她们娘几个在我家一住就是七八个月,你家没有一个人去问声去看一眼,你们胡家做的也太过份了,你那个畜牲不如儿子打我女儿的时候,你们也没有说是去拉一下,拦一下,就这样由着他把我的女儿往死里打,今天不给个说法,我的这条老命就不要了,你们是看我吴家人老实,好欺负是吗?我告诉你,兔子被逼急了还咬人呢,今天我这条老命我不要了,我和你家拼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胡氏家族里有点威望的老人都到齐了。
胡家的当家族长说:“亲家,这个事情么,说一千道一万都是胡良财的错,当然我们也犯有管教不严的错,我认得你现在心里难过,将心比心,谁家的女儿谁不心疼,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么,胡良财这个逆子跑哪去了也不晓得,我们派人去找了也找不到,但凡能找到他,我做主,把他交给你们,要杀要剐随你们,让他一命抵一命。”
族长接着又说:“依我看,现在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办掉,让家兴他妈胡吴氏入土为安,良财他爹,把你的寿棺先拿出来让胡吴氏入殓,找个风水先生来瞧好出殡的日子,让她入土为安吧。”胡耀祖没有别的办法,也只能同意了,之前他还想用床草席把翠兰一裹了事,这会迫于大家的压力,不同意也不行了,虽然人不是他打死的,但毕竟他也犯了养而不教的错不是。
胡家长辈又对吴振邦说,“亲家,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还请你们看在那几个小孙子和小孙女的面上,放过胡耀祖一马,往后他们几个小孩的口粮,就由他们的祖父胡耀祖负责。你们同意话,现在就立下字据,如果胡耀祖做不到的话,不用你们说,我第一个就不答应。”
吴振邦听了胡家长辈的话,想想也是,女儿已经死了,现在再说什么也活不起来了,但几个孩子还活着,他们的生活得有人来负责,就同意了胡家族长的提议。当下立下字据,一式三份,吴家拿一份,胡家族长拿一份,胡耀祖拿一份。
签了字据之后,胡家连夜就找来风水先生掐好出殡的时辰,在翠兰死后的第三天,一九三九年腊月二十八中午十一点正出殡。可怜的翠兰被埋在莲花村附近的龙树坡上,连块墓碑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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