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惨状也震惊了师老夫人和师越，丫头虽然是奴籍，但正经的大户人家少有残虐丫头的，但凡有丫头无故惨死，这也是主家的无德失德。

  更何况是嫡母正妻的贴身大丫鬟，一下子打死了三个，这放到任何一个大户人家都绝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

  师老太太把冷梅唤过来，冷梅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禀报了老夫人。

  师老太太沉吟了半晌，心里明白，哪怕儿子和她彻底闹僵，这个锦书也是留不得了。

  师老太太叫赵嬷嬷去传她的意思，让儿子师重文去祠堂里跪着。等师重文老老实实的去了。

  师老太太叫人关上祠堂的门，锁上，然后命锦书跪在丫环下人们人来人往的府院中路。

  今天她大闹主母的院子，窜掇打死三个丫头，如果不让所有的下人见到处罚，人心只怕要生了异变，人人都会怕了她。

  府医来看了凌兰，伤势太重，能不能好不知道，尽力吧。师老太太送了两棵老参过来。

  家中发生这样的大事，得到报讯后，孙雁南连夜赶了回来。

  这样的夜晚，人人都精疲力尽，人人又都辗转难眠。各个院子灯火通明。

  孙雁南回来后先去见了婆母，彭静接管部分产业后曾经人人可见的神采奕奕，可如今整个人都透着灰败的气色。

  见到孙雁南后许久才道：“我是个无用的主子，自己的丫头都保不住，她们仨个跟着我，落到这样的下场。”

  孙雁南轻轻劝慰道：“母亲，冤有头债有主，是谁作的恶就是谁的错。母亲不用往自己身上揽。”

  师老太太看着赵嬷嬷端来的那碗药，心想：大月份了，孩子应该都成形得有模有样了，自己的孙子或孙女，这是逼自己造孽啊……

  她起身去了祠堂，对着师重文道：“打死三个丫头逼迫妻子写和离书、自陈书，你为何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上次我苦劝你许久是一句没听进去么？

  十八年前锦书想残害师越，我就不该因你心软留她一命。

  人若向善自有善报，人若行恶必自食恶果。你的圣贤书又读到哪里去了？”

  师老太太出来，遇上在外等候的孙雁南和赵嬷嬷。孙雁南是来看如何处置的，老太太若不动手，她会下手。

  老太太挥挥手：“把那药灌下去吧。”

  赵嬷嬷领着人去时，锦书被四个嬷嬷看管着已跪了近两个时辰，但被拖去屋内灌药时仍高声叫骂，气力惊人，不过服药后最终腹痛难忍，不断吐血，赵嬷嬷等人走了之后，

  冷梅等彭静院内的大小丫头抬着凌兰进了屋，没多久屋子里传来锦书凄厉的叫声。冷梅凌兰为着清竹冰菊报仇，不是她简单的去死就能偿还的。

  孙雁南和师老夫人分别得了禀报，但两人都没管。

  锦书死了，算是一尸两命，死状也可以称得上血肉模糊。

  这事之后，整个师府的气氛都有些低迷。毕竟三条人命，或者说四条人命。

  师重文罚跪结束后住回自己的院子，每天去书院，日日早出晚归，看着十分平静。孙雁南担心有异，命人盯着。

  师老太太总觉得自己害死了一个无辜的婴孩，大病了一场。

  彭静带着冷梅慧心还是管着那份孙雁南交给她的产业，这让孙雁南稍感放心。

  凌兰挺过来了，一天天好起来。

  家事虽然不顺，孙雁南商业版图的推进倒是越来越顺。

  师薇等老太太病好了，问了陆家的事。师老夫人想了半天道：“到是有个事，陆家老爷子生病前在我这买了一座山。

  买的时候说了一句他是用自己私产折了钱买的，打算送给陆老太太。已是一件三年前的旧事了，钱货早已两讫，那山也转到了陆老爷子名下。

  不知道是不是这事有什么问题？”

  师薇道：“买了一座山送人？这个礼物倒是特别。”

  师老夫人道：“其实也有个缘故。陆老爷子请我把这山卖给他的时候，专门说了缘由，我带你去看。”

  其后不久师薇去拜见陆老太太，陆家公子扶着自家奶奶出来。

  陆老太太一出来便道：“我那些对头铺子开了一年多了，师家才发现，师家可真是家大业大。”

  陆老夫人都这么说了，师薇见礼落座后就直接问道：“晚辈有个疑问，咱俩家不算亲厚，可好像也并没什么仇怨，所以还请长辈示下，陆家这一个个对头店子开着，究竟所为何事？”

  师薇虽然有个大概的猜测，但还是先问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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