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仙没有立刻回答夜豪，而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看的出来夜豪已经动了杀心，如果自己的回答稍有错漏便会招来杀身之祸。

夜豪现在已经取回了一小部分量能深渊的能力，但即便是一小部分也让他身上的伤势飞速的愈合。而李仙施展了太阴封印和太阴真雷两大压箱底的法术，正自处在虚弱期，此消彼长之下夜豪要是发难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李仙自忖说不定怕是要嗝屁了。

“夜大人你想要什么样的答案，是过去的根源还是现在的真实。”李仙说的很绕，他试图给自己争取一点时间。

夜豪微微一笑，离开了莲花台，一手按在宝鼎之上，那宝鼎炼化出来的烟雾饱含着充沛的能量或者说仙气便是被夜豪一人给独占了。

“过去的根源和现在的真实我都想要听听，我只听真话，而且我能够看得出来你所说究竟是不是真话。”夜豪不做选择，而他也确实有能力看出来一个人是否在说谎。

至少李仙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去试探夜豪所说的话是否带有忽悠的成色，而且宝鼎炼化出来的仙气被夜豪给霸占很明显对方已经看出了自己的虚弱。

李仙的脸色有点难看，他知道夜豪之所以会突然发难的原因还是因为之前自己不打招呼就利用了他，甚至令得他差点连命都没了。所以这个节骨眼上，他只能选择说真话。

“夜大人是否是我的敌人这取决于你的目的，如果你的目的和我产生了冲突，那么我们便是敌人，如果你的目的有我们合作的空间，那么我们便是朋友。”李仙不假思索的回答。

“我的目的很简单，不久前我的目的只是活下去，担心现在稍微有些变动。”夜豪说。

“什么变动？”李仙有点担心的问。

“变成了有尊严的活下去。”夜豪说。

李仙沉默了好一会儿，虽然只是多了几个字，但这个世界上能够理解夜豪为什么这么说的人恐怕他会是少数中的一个。

“夜大人坦白说我并不知道我会不会成为你的敌人，因为我刚到这个世界时候唯一的目标和你之前一样，那就是拼命活下去。”李仙说。

“那么后来呢？”夜豪似乎领会到了什么。

“后来则变成了我要回故乡。”李仙说：“如果我目标和夜大人的目标产生冲突，对不起我会以我的目标为基准。我只能这么说。”

“因为古神么？”夜豪长叹一声，将手从宝鼎上移开。

“是的，因为古神。”李仙露出一丝感激的神情，然后他的目光开始变得有些模糊，只听他说：“我来的那个宇宙的修仙之人之中一直都有一个毕生都想要达到的目标---那就是突破九天，撕裂虚空，进入仙界。”

夜豪的目光变得玩味，他猜测说：“而你来到仙界之后却发现仙界并不是你想象之中的那样，这里无比的黑暗，在宇宙的深处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着你，觊觎你血肉上长出来的‘果实’。”

“是的，我是那个故乡宇宙之中数千年来第一个撕裂虚空来到仙界的修仙者，但我真的很庆幸这数千年来只有我一个人成功。”李仙悲伤的说：“同时我也很难过，因为古神显然已经渗透进我的故乡，对于古神而言，我的故乡就像是一块从未有人动过的肥美蛋糕。他们播散信仰，信仰着修仙，信仰来打仙界便可以长命百岁，为此我们不惜渡劫，但所谓的渡劫根本就是世界阻止有人离开的一种保全机制。”

“可面对这种保全机制，你们却发展成为了我命由我不由天的精神。”夜豪说。

“是的，简直就是白痴。每次撕裂一次虚空，古神便是会派驻眷族进入我们的宇宙，当撕裂的次数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古神的眷族将会从内部腐蚀我的世界，破坏世界的保全机制，然后古神便是会将他们的魔爪深入进来，制造出他们最喜欢的农场。”李仙说：“我必须回去，我必须阻止故乡之中的人们撕裂虚空，我必须杀光那些古神的眷族，我要让我世界永远和仙界分割开来。这便是我的目的，夜大人，没有人能够阻止我，包括你在内。”

“但你知道如何回去么？”夜豪却是问。

李仙忽然苦笑的摇头说：“如果我知道我还会在这里和你聊天么？”

“一点线索都没有？”夜豪追问。

“有，一个。传说之中有一个古老种族所留下来的神器，找到这个神器便可以打开一扇通往任何世界的大门。”李仙说。

“那个神器在哪里？”夜豪又问。

“我不知道。”李仙哭丧着脸说：“但我有找到一个线索。”

“什么线索？”夜豪问。

“方舟。”李仙说：“我走访了无数个世界，我找到的唯一答案就是这个名词‘方舟’。”

“无数的世界，你以人类的形态旅行？”夜豪皱了皱眉头。

“事实上我并不是人类，或者说谁讲只有人类才可以修仙？”李仙说：“我是一只妖怪，修炼成精，可以幻化成人形的狐狸。”、

李仙掏出了一只毛茸茸的尾巴在夜豪面前晃了一晃，然后变成了一只浑身是毛的外星人，跟着却又变成了一次好似气球一般漂浮在空中的生物，最后还是变回了人类。

“该死的，你那个世界的人类是有多菜？”夜豪打趣的说：“数千年来竟然让一只狐狸撕裂了虚空。”

“这个玩笑很不好笑。夜大人。”李仙有点生气。

“是的，不好笑，因为你见识过无数个世界，而这些世界中有多少是在古神的控制下被改造成为了农场？”夜豪问。

“全部，夜大人，全部，除了我们地球之外，所有我去过的拥有适宜居住环境的星球都变成了农场。”李仙无比难过也无比恐惧的说：“但如果地球继续让古神渗透下去，我们变成农场行星的概率正在不断的加大，或者说我们除非自我毁灭否则我们根本无力去阻止这个一个趋势。”

“所以这便是我提出来的有尊严的活下去。”夜豪说：“我不想自己变成古神的奴隶，我不想自己珍重的女子变成生育粮食的工具。我要所有的人类在古神面前至少拥有最低限度的尊严。如果有人胆敢阻止我完成这个使命的，无论是谁我都会将其碾碎。”

“或者如夜大人你所说的那样，自我毁灭。”李仙则是阴森森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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