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豪瞪大了眼睛看着李仙，希望从他的表情上确认一下他是不是认真的。

“夜大人，你别看了，这是真的。”李仙对夜豪说：“如果你见过那些星球上的场景....其实对于人类而言并不是稀罕的事情。”

“请指教。”夜豪见李仙似乎并不直接针对这个问题件探讨，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之前说人类自我毁灭那是一些气话，如果可以的话没有哪个生命会想要终结自己DNA的延续。

“夜大人，我让你看一件东西吧。”李仙从袖中拿出一枚晶莹剔透的夜明珠，丢到半空中，那夜明珠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咕噜噜的转了起来。

“去吧，去城外。”李仙命令一声，那夜明珠便是穿过李仙布下的结界嗖的消失了。

“李总，你这是...”

“稍安勿躁，我们暂且喝一杯茶，这炼化需要时间，我们清扫棒天系也需要时间，桐谷镇长和你那几位手下应该已经在交流了吧，他们自然会处理好后续的事情。”李仙说。

夜豪点了点头，量能深渊已经有一半左右的水平回归，已经足以开通深渊通道，他已经和阿当希瓦解释了一下相关情况，让他们配合桐谷真。

李仙由从袖子之中放出几色精致的糕点和香气宜人的红茶，两人便是喝着茶吃着点心讲了一些大重铸之前的见闻，李仙听得津津有味，有的时候还发出几声赞叹。

“真是一个复杂的时代啊，有的人生活无忧却是因为赚得没有别人多而烦恼，有的人呢却是想要吃饱穿暖而拿起枪杀人。饥饿和富足竟然能够并存在一个世界上，而且有着如此大的差距，当真令人眼界大开之际却又可惜可叹可恨啊。”李仙长叹息着说。

“教育和知识是重点。”夜豪点题说：“人口是否成为负担关键便是看这教育程度，民智未开则社会不易更新造化。民智开，则有希望。”

“是啊。”李仙忽然哦了一声说：“到了，来，夜大人其实应该也见过，但我想通过夜明珠的视角或许我们能够说得更加的明白。”

李仙从袖子中掏出了一面水晶制成的足有五十寸大小的镜子，夜明珠扫过的影像便是投射到上方。画面里是一家在矿区镇郊区的大型牛乳生产基地。

夜豪已经明白李仙要说什么了。

“你看，夜大人。”李仙指着生产工序说：“这些荷斯坦牛是大重铸之前保存下来的奶牛，他们的产奶量极高，一只牛一年的奶量有五吨，厉害的个体甚至能够达到十吨。然而他们只有在哺乳期才产奶，所以你看我们人类是如何对待他们的。”

画面切换，一名工人戴着过肩膀的手套，将整个手臂都插入到了奶牛的子宫里。那场景看的夜豪胃部泛酸。

“这是人工授精。”李仙说：“这些奶牛已经没有正常的性交，他们到了发情期便是会被强行受精，然后产犊。产犊之后母牛便会强行和牛犊分离，拉去生产线上产奶。”

只看到奶牛被赶入到环形的自动挤奶器上，被工人套上硕大的金属挤奶器，奶水便是被抽到了密封罐之中。

那些产下的牛犊会被辨认性别，母牛则送去保育，发育成为母牛，而公牛则是会被直接送到屠宰场。

“看看这些母牛会不断在产犊产奶产犊产奶的过程之中切换，直到再也产不出奶来，等待他们的结局....人类可不会浪费这些优质蛋白质他们同他们产下的那些公牛犊一样送入屠宰场。”李仙说：

“夜大人，在那些牛场行星上，同我们人类一样的智慧生物几乎也在重复着这样的流程。母亲....不，我想用雌性来描述或许我们会更加的冷漠一下，那些雌性产犊之后休息上三个月就会被拉出强行受精，然后怀孕产犊休息怀孕产犊。而那些‘牛犊’则会被快速的催大，因为的大脑会在短时间内就成熟，雄性会被切除生殖器官，然后在永不休止的学习和锻炼之中生长，等待成年将会被摘除水晶，然后被摘除水晶的个体则会被安排去做成饲料，这些智慧生命的饲料。而雌性则会同他们的母亲一般拉出产犊，直到衰老后被安排去做成饲料。”

夜豪听不下去了，他不停的干呕。

李仙惨笑的说：“我们人类无权唾骂古神，因为我们对更加低等的生物也是这么做的。为了满足我们的蛋白质摄入需求，我们奴役了许多生物，奶牛、猪、鸡、鸭、鱼。让他们不断的繁殖，不断的屠杀。而古神也是同人类一样，他们也是这么做的，他们为了满足自己减熵的需要而不断的奴役更多的智慧生物，将行星就地改造成为农场。古神不是一个生物，而是一群，像人类一样的族群，许多种高维生物。”

夜豪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现在已经明白为什么李仙会说出自我毁灭这个想法出来。

“夜大人，你明白我现在是认真的了？”李仙说。

“正因为我们也是这么对低等生物做的，所以我们没有资格从人权的角度去骂古神。”夜豪说：“但我们是智慧生物，我们想要体面的生活，幸福的生活，但如果做不到的话，那么我们宁可自我毁灭，我们绝不接受被奴役的生活，或者说我们也是在恕罪，或者两者都有。”

李仙说：“夜大人，你明白我的目的了么？其实我们的目的并没有什么两样，不是么？你想要有尊严的活下去，而我返回故乡则是为了故乡的同类警告他们，或者强行阻止他们飞升，傻乎乎的去撕裂虚空，其根本都是为了有尊严的活下去，幸福的活下去，哪怕幸福之中有着瘕癖，毕竟和那些农场行星比起来，我们已经算是过的有尊严了。”

“我们打不过古神。”夜豪凄凉的长叹一声说：“正如那些奶牛永远打不赢人类的工业化产业。”

“但我们是智慧生物，我们还是有机会的。”李仙说。

“是的，躲起来，或者自我毁灭。”夜豪说：“就目前情况来说我选择前者。”

“我们三大金控集团也选择了前者。”李仙说：“你知道为什么么？因为人类数量和占据地球表面的比率还达不到成为农场行星的标准线。”

夜豪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问：“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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