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文书库 > 皇后完美无缺 > 第 96 章 096

第 96 章 096


这个念头一直没有消散。

  楚音早上醒来就在回想陆景灼的一举一动。

  她原以为在他心里,社稷最重,可最近他的表现极为异常,让她有种感觉,他完全没把心思放在正事上,不然岂会让她随意选地方?

  难道千里之外的城池也行吗?

  离京数月,群龙无首,他不怕生出变动?

  虽然陆景辰已经携妻儿L就藩,也不能这样随心所[yu]吧。

  楚音觉得她得劝一劝陆景灼。

  作为皇后,谁不想自己的丈夫是个励[jing]图治,有雄才大略的明君?青史留名,她也与有荣焉。

  打定主意后,楚音唤宫女前来服侍。

  腰腿酸软,穿上绣花鞋着地时,她差点没站稳。

  昨[ri]在浴桶中的情形浮现脑海,楚音的脸颊一阵发红。

  他好些地方都变了。

  不说次数,花样都多,之前还想在马车里……

  再不管,真成昏君了呢。

  “扶我先坐下。”她吩咐宫女。

  忍冬看出娘娘是劳累了,蹲下来给她揉腿:“娘娘今[ri]恐怕是不能再跟圣上学骑术了吧?要不要派人去禀告圣上,暂且休息一[ri]?”

  腿被揉了之后越发酸了,楚音心想,难道自己真的很虚弱?虚弱到会短命那种?

  念头闪过,她又摇头,自己真是被他带偏了,明明是他的错,他故意折腾她的。

  以前行房哪里有这么累!

  “嗯,”楚音看向蔓青,“你去吧。”

  蔓青答应一声,快步出去。

  陆景灼已经把今[ri]的奏疏批阅完了,听到楚音不能学骑术,暗暗皱眉。

  都怪他前世在房事上过于克制,不然肯定很早就会发现楚音的弱不禁风,不过会不会让她锻炼身体,倒也难说,“弱柳扶风”,“柳泣花啼”,“西子捧心”常用来形容女子病弱之美,若非她因病去世,他或许只会觉得她楚楚可怜,更为疼爱。

  陆景灼吩咐贺中将批好的奏疏发还给官员后,起身离开乾清宫。

  途中他吩咐东凌:“找一把剪刀来,还有花篮。”

  东凌:“……”

  这是什么情况?主子该不会要去摘花吧?

  结果陆景灼真的是去摘花。

  [chun][ri]是御花园最为热闹之时,花明柳媚,姹紫嫣红。

  他在花丛中穿行,见到顺眼的便一剪取下,放在东凌捧着的花篮中。

  此情此景实在诡异。

  东凌服侍主子多年,打死也没想到如主子这般[xing]子的人竟会亲手摘花。

  应该是送给娘娘的吧?

  他此前真没看出娘娘如此得主子喜爱,他以为主子跟娘娘的感情不过尔尔。

  花篮很快被装满,芳香扑鼻。

  陆景灼来到坤宁宫,将花篮放在楚音面前。

  “这是……”

  “朕刚

  刚摘来的,你拿去[cha]花。”

  男人表情镇定,楚音却陷入了巨大的震惊中。

  他居然这个时候去摘花!

  他是天子啊,他应该[ri]理万机的,他怎么有时间去摘花?

  “怎么?”陆景灼见她表情奇怪,扬眉问,“不喜欢?”

  “喜欢,”楚音回过神,马上先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这些花都很适合,妾身多谢圣上。”

  陆景灼笑笑,拉着她在榻上坐下:“今儿L既然不能学骑术,便[cha]花给朕看吧。”

  这是件繁琐的事,得花不少时间,楚音盯着男人的脸:“圣上今[ri]的奏疏不用批阅吗?”

  “已经批阅完了。”

  还不到午时……

  楚音去过乾清宫,见过那堆叠如山的奏疏,他有时看一整天都看不完,怎么可能会这么快?

  他该不会是在骗她吧?

  可陆景灼有什么理由骗她?

  楚音压下心头疑惑,让忍冬取银剪与花瓶来。

  所有的花枝都需要剪成合适的长度。

  她一枝一枝的修剪。

  优雅的动作,[jing]致的侧脸,灵活漂亮的手指,像一幅美人画。

  陆景灼揽住她细腰,从后方亲她露出的白皙脖颈。

  楚音耳根微微发红,嗔道:“圣上,您怎样我剪不了了。”

  “那就停一下。”他将她身子掰过来,亲她的唇。

  末了,他问:“有没有想好去什么地方玩?”

  她压根没想,只觉担忧。

  “真的,任何地方都行吗?”她试探。

  “如果比较远的话,需要提前安排,”他揉着她小巧圆润的耳垂,“可以先去近处玩。”

  言下之意,以后再去远处玩。

  可见他真的不将政事放在心上了。

  楚音十分不安,犹豫会儿L道:“圣上,您从前并不是耽于享乐之人,这阵子到底怎么了,能否告诉妾身?妾身虽才疏学浅,也想为圣上分担。”

  “耽于享乐?”陆景灼失笑,“你觉得是朕想出去玩?”捧起她的脸,他认真告知,“阿音,朕是想让你高兴。”

  男人的直接让她脸颊滚烫。

  年少时也曾幻想过有这样一个人,鲜衣怒马,热烈率直,爱她爱到入骨,可为她赴汤蹈火奋不顾身,与她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长大后才渐渐明白,感情是感情,婚姻是婚姻。

  因为楚氏一族的式微,她选择了嫁给陆景灼。

  嫁给那个一看就知道并不喜欢她的男人。

  成亲后,更证实了这一点,他冷淡又严肃,不苟言笑。

  然而,现在他变了。

  楚音又生出了一种如在梦里,不真实的感觉。

  “圣上一片心意,妾身十分感激,可妾身实在不愿圣上为妾身耽误了正事,”她很快又集中起[jing]神劝道,“圣上,您不必如此,妾身在宫中并不寂寞,不需要外出游玩。”

  居然被拒绝……

  陆景灼盯着她眼睛:“阿音,朕昨[ri]见过化瑾,他说你来京城三年从未出过宫,你当真不想出去?不想去外面看看?”

  听到兄长的名字,楚音这回没能立刻回答。

  她不想出去是因为自己做了选择,她知道有得必有失,但扪心自问,一点点都不想,那不可能。

  “小傻子。”他忽然斥了她一句。

  楚音:“……”

  她才不是傻,她也是怕他做昏君嘛!

  可也知道他不是责备她,哪里有说“傻子”两个字说得这么亲昵的。

  她轻声道:“妾身不想出去,圣上还是将心思花在政事上吧。”

  换做别的女子,只怕不知会如何欢喜,偏偏她竟一心劝他。

  楚音真是心怀家国,就怕他当不好帝王,给大越带来灭顶之灾,陆景灼指腹摩挲着她[jing]巧的下颌:“你就这么不相信朕的能力?”

  “不是不信……可圣上您以前很少这么清闲的。”

  他笑了。

  “阿音,明[ri]你过来乾清宫,看朕批阅奏疏。”

  楚音一怔。

  他要让她看看自己是怎么处理政事的,省得她疑神疑鬼,觉得他耽于享乐。

  “小傻子。”他又说了她一句。

  楚音有点不满了。

  堂堂皇后,怎么能得这么一个昵称?

  “圣上,您能不能别这么说妾身,妾身也是担心圣上……”她哪儿L傻了。

  陆景灼扬眉:“那换个称呼?”

  “……”

  他缓缓道:“小心肝?”

  “……”楚音的脚趾都恨不得蜷起来,脸颊通红。

  他怎么叫得出[kou]的!

  母亲都不会这么叫她。

  “圣上您别这样……”她声音细如蚊蝇。

  不喜欢吗?

  他鼓足勇气才叫出[kou]。

  陆景灼轻咳一声:“继续[cha]花吧。”

  楚音沉默地拿起银剪。

  可那句“小心肝”一直萦绕在耳边。

  他当真是喜欢她吗?不然怎能叫得这般[rou]麻?

  可他为什么会突然喜欢上她?

  明明在封后大典之前还挺冷淡的啊。

  剪了会,楚音实在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谁料男人也在看她,沉静的一双眸子里浮动着丝丝缕缕的情谊,像网一样将她网住。

  那刻,她心跳得快极了。

  她忙撇开眼。

  足足用了两个时辰才将一瓶花[cha]好。

  错落有致,楚楚动人。

  陆景灼吩咐东凌搬去乾清宫。

  “明[ri]辰时过来。”他向怀中的人发出邀请。

  楚音也想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当然立即答应。

  次[ri],她早早起床直奔乾清宫。

  男人端坐于龙椅,气势迫人。

  楚音行一礼走到他身侧:“妾身替圣上磨墨。”

  陆景灼没有拒绝。

  楚音挽起绣着凤纹的杏[se]衣袖。

  他则拿起一封奏疏。

  当着楚音面,他极快的看完,提朱笔批阅。

  一气呵成。

  楚音差点拿不稳手中的墨锭。

  怎么会这么快?

  “圣上您确定没有看错什么吗?”她斗胆发问。

  陆景灼将那奏疏递给她。

  楚音仔细看了一遍上面的内容,而后又细看他的批阅,只见毫无错处,且批阅的一针见血,极为[jing]准,顿时就目瞪[kou]呆。

  将奏疏从她手中拿走,陆景灼问:“放心了吧?”

  “嗯……”她没法说更多的话。

  陆景灼手一伸,将她抱到腿上:“再看一会吧。”

  她心头震惊,都忘了于理不合,只盯着他的手。

  不一会,他又批阅完十数封。

  每次都一目十行,极快,且批阅都如神来之笔,仿佛不用思考。

  楚音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抓住了他的衣袍。

  男人忽然停下,看向她:“如何?”

  她满眼的敬慕:“是妾身误解圣上了,原来圣上如此雷厉风行。”

  如果敬慕也能让她喜欢上他的话,他不介意多展现一些。

  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他柔声问:“那愿意跟朕出去玩了吗?”

  “嗯,”她此时像只被驯服的小绵羊,“妾身愿意,只是……圣上为何能看这么快呢?”她也是两只眼睛,完全比不上他的眼睛呢。

  他轻声一笑,刮刮她的鼻尖:“因为急着想带朕的阿音出去玩啊。”

  楚音的脸又红了。

  好讨厌……

  能不能别这样。

  她感觉她有点扛不住了。

  可这才几天,不行不行,听不见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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