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
成年男[xing]的裤腰本就有些宽,
裤腰扣被这人用指尖敲击,没几下就开始松动。震动透过金属物,紧贴着皮肤表层,如电流般游走在全身,[su]麻四肢。
霍潼紧屏呼吸,瞳孔深处随之颤栗。
也忘记自己还攥着手机,
他直接捉住这人的手腕抬过头顶,将比他身材纤瘦的青年三两下扯拽到墙边,
“顾以儒!”
他竭力不让自己的嗓音哑得太没出息:“你是不是忘了我跟你强调过什么?”
指肚紧贴着青年腕骨的皮肤,
对方反而更有恃无恐的挑眉,尾巴都要翘起来似的:“呦,这就恼羞成怒了?”
霍潼:“……”
“另外,我有件事忘了提醒小潼。”
顾以儒倒是没再玩弄他的裤腰扣,手却随[xing]的搭他腰上,长钩子的眸更是丝毫不掩饰的盯着他手里的手机屏幕:“屏幕还亮着呢。”
霍潼没听懂他的意思,
低头看向手机屏幕时,才发现界面正停留在他和曾同学的聊天框上。
而那段上午发来的男人做.爱小视频,被他无意间点开放大,悬浮在顶部播放。
少年耳根爆红,平[ri]一贯的冷静有些乱了阵脚,黝深眸子骤缩一圈。
血[se]从耳根弥盖上颈脖,甚至喉结。
这小孩居然也会有手忙脚乱的时候,下意识想要退出视频界面,可却越乱越错——
按到声音外放的选项。
一阵男人的破碎哭腔夹杂在激烈撞击的水声中,瞬间刺破了屋内的寂静。
顾以儒安静看他,
眼底温柔又纵容的笑着,评价:
“叫.床声还不错。”
少年终于把视频从手机里清理出去,听见他这话,又被噎的面红耳赤。
“霍总,我确实没有见过顾先生,也并没有任何人进出过这个房间。”门外隐约传来助理压低的讲话声,逐渐靠近,
“可能,顾先生先回去了?”
顾以儒伸出食指,轻挡在面前人唇珠上,做出一个“嘘”的动作。
霍峦生面无表情扫视过房间,目光最后落在面前正对的一扇小门上。他其实并不抱有在这里找到顾以儒的期待。
只是心情太差,
他需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调整状态。
助理也没再多说别的,埋头守在一边。
门里门外四个人的呼吸均匀平稳,在室内的宁谧中诡异的重叠。
也不知过了多久,
助理都要忍不住提醒眼前这位霍总,稍后还有很重要的行程时。
身后响起一阵轻叩门的动静,
他回头,见是跟了霍峦生多年的一位心腹,在霍氏身居高位。男人停在霍峦生面前,略微颔首致礼后,将手机递过来,
“霍总,按您的吩咐,把顾妊放回去后我一直跟着。果然,她没有立即回去。”
“她是去找了另一个人。”
这是要顺藤摸瓜?
助理将头埋的更深,装作没听懂。
霍峦生接过手机后,男人便继续道:“虽然并没有见到那个人,但是,顾妊去了霍少爷所在的学校,而且非常着急,坚持让保安把霍少爷叫出来。保安不允,顾妊甚至还在学校门[kou]闹起来。”
指稍点亮屏幕,
瞳孔里映入手机上的照片,霍峦生眼底的温度也随之渐渐降至冰点。
这句话后,不仅助理僵住后背,
连同那扇门后,将顾以儒抵在门上的少年也皱起眉,幽深眸光紧锁在面前人脸上。
顾以儒无辜看他,
“小潼,你的眼神有些吓人。”
霍潼没理会他的话,扣他手腕的拇指用力:“顾妊去找我做什么?”
漆黑之中,青年的手腕的冷白皮肤很快被他压出血[se],痕迹许久都没消失。
似乎已经料到他会问这样的话,顾以儒并没有任何反应,反倒有些痛苦的微蹙眉,
白皙脸庞褪去血[se],忍不住般咬唇。
霍潼注意到他的神情变化,松了手上力道,但声音依旧很冷:“怎么了?”
“我有些难受,喘不上气。”
顾以儒两只手被他扣在门上,没办法动作,身子瘫软般顺着门向下滑。似乎是腹部疼,他痛苦的想要蜷缩起身,又因为受到桎梏,只能抬起腿缓解腹部的痛楚。
霍潼盯着他这番挣扎,不为所动。
这人便抬眸掠他一眼,
浓睫已然被眼底泛滥的水[se]沾湿,似是疼的气息都在颤,胸[kou]起伏也越来越剧烈,
顾以儒像是逐渐失了意识,也失去重心,原本瘫在门上的身体反而瘫到他身上,手肘也顺势套住他脖颈,埋首在他颈窝处。
霍潼立即原地不动,石化般立在原地。
为避免闹出动静,被门外人听到,霍潼并没有立即推开这人,但青年树袋熊似的缠抱住他后,又开始动作幅度极小的蹭起来,
顾以儒身材比他纤瘦,
腰肢自然也是比他细许多。
灼热的体温隔着衬衫布料传过来,
那截纤细的腰韧而软,即使只是轻轻剐蹭,却依旧让人觉得氛围很不正经。
大抵是他肚子疼,这样摩擦所产生的热量能让他的肚子稍微好受些。
霍潼勉强压着太阳[xue]那根突突跳的弦。
青年扭蹭的动作幅度愈发夸张,他始终在忍,直到某瞬间,顾以儒忽然仰起头,下巴靠在他的肩上,发出一声猫儿似的轻哼。
霍潼大脑里轰然炸开。
他猛地把人推开,却发现顾以儒压根什么都没做,甚至眼里还流出一丝恶劣的玩味笑意,刚才的那些痛苦神情也已经消失不见。
他尚且没反应过来。
这人顺势将手背到身后,细长的指攥住门把,在他的注视下缓慢拧动。
顾以儒分明是得逞一般笑着看他,唇畔梨涡都若隐若现,可语气却委屈的不行:
“小潼,你快放我走!”
“你父亲出事了,我得去找他。”
屋内毫无征兆的响起另一个人的声音,包括霍峦生在内的三人同时转移视线,正看见青年踉跄着从门后摔出来,险些没站稳。
抬头撞上男人视线时,
顾以儒躲开目光,露出窘迫抱歉的表情:
“霍先生……您还好吗?”
霍峦生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bo]动,继续注视着那扇门,看到自己的亲儿子从屋内走出,
同他几分肖像的面孔透着生疏和冷淡,脸侧却隐约可见些许异样的红。
“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并没有质问霍潼或者顾以儒,霍峦生偏过头,一记眼刀剐向旁边的助理。
助理面[se]从容,解释道:“刚才听说您出事,我就想去找几个人帮您,离开前临时让手下人盯门。估计是新人不懂规矩,把顾先生和霍少爷放了进来。”
霍峦生的表情依旧[yin]沉,并不能看出是否相信这番说辞,只是挪开了眼,
示意他和身边的心腹离开。
很快,这间房里便只剩下三个人。
几乎在房门被关上的瞬间,
霍峦生迈步上前,毫不留情的死扼住青年的脖子,力道之大像是恨不得立即掐死他,
“是你让你姑母在今晚放证据闹事的?”
他质问道。
顾以儒瞪大眼,似是没料到他会说出这种话,眸底的震惊又很快转变成委屈。
他执拗着紧抿唇,哪怕快被掐到喘不上气,唇[se]也渐渐苍白,却依旧不肯说一个字。
可表情又分明不像承认的模样,
霍峦生留意着他的微表情,注意到顾以儒在快要脱力时,眼尾余光极快的瞥向旁边的少年,又迅速收回。
“能放过我姑母吗?”
他被掐得快发不出声,勉强用气音问。
霍峦生松了手,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顾以儒连气也顾不上喘匀,有些急切的恳求:“霍先生,求你。”
男人冷脸看他弯着腰拼命喘气,在他想要站直身时,方才缓慢开[kou]:
“你这种废物,除了乞求还会别的吗?“
顾以儒僵立原地,
似是不敢置信这样的话会从多年爱人[kou]中讲出,他睁圆眼,瞳孔里仿佛被人一脚踏碎的厚重冰块,四分五裂的震惊与绝望。
霍峦生却只是收回视线,“你走吧。”
顾以儒这才魂不守舍般的转过身。
离门[kou]不过几米距离,
他却走得格外艰辛,似乎每一步都要他窒息,要他踩在刀尖上似的。
真正离开这间屋,反手把门关上以后,
顾以儒才终于忍不住,
辛苦憋了许久的笑从喉咙深处冒出,带起浑身上下每处肌[rou]都在颤栗,
顾以儒笑得双肩止不住抖,需要弯腰才能克制自己不发出太大声音。
废物?
不过,这确实是他第一次尝试演废物。
顾以儒轻叹[kou]气,重新站直身,慢条斯理整理好略微翘边的袖[kou]。
-
室内。
霍峦生审视着面前的儿子,忽然想起十几年前,他那位妻子尚且在世时的场景。
坦白说,如果不是受养父母的制约,他并不会娶一个女人结婚生子。那些年,他和那个女人顶多算得上相敬如宾。
霍潼出世之前,原本还有一个孩子。
更聪明,也更懂事。
无论是他还是那个女人,总会忍不住更偏爱大儿子,对大儿子的期望更大。
大儿子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思维灵动,擅长[jiao]际。至于霍潼,虽然天赋也高,但[xing]子却闷而孤僻,什么都不争不抢。
不过也好在霍潼不争抢,大儿子又一贯对这个弟弟不错,兄弟相处还算和谐。
如果不是后来突发意外……
意外因他而起,这个仅存于世的小儿子自那以后也恨不得离他千里之外。
霍峦生尝试过维系父子关系,
但他这个儿子铁了心要同他做仇人。
霍峦生自知有所亏欠,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职责,因此这些年始终对这孩子无所不应。衣食住行,能给的全部都是最好的。
本以为,就算关系僵持,但如果能这样一直维持下去,倒也没什么不好的。
可没想到……
“霍潼。”
他收回思绪,注视着面前的孩子,试图把[kou]吻放得温和,以闲谈的语气[jiao]流:“你顾叔叔手里的证据,是不是你录的?”
少年拇指勾着兜缝,整个人被灯光自上而下笼住。下颌棱角分明的线条被清晰勾勒,早已不见儿时的憨态可掬。
听见问话后突然笑起来,
薄唇勾起的弧度带有一丝嘲讽的意味。
霍峦生微皱眉,继续问:“今天你顾姑婆做的事,是不是也是你设计的?”
“什么事?”
明显故意装出不知情的模样,霍潼径直[bi]视他,毫不掩饰的挑衅:“是你那些[yin]谋诡计被公开,丑恶嘴脸被揭露的事?”
霍峦生攥紧沙发扶手,低呵:
“我是你父亲!”
他不以为然:“你也可以不是。”
“……”
这番对峙没什么结果,霍峦生气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离开时恨不得把门摔碎。
一声震耳[yu]聋的“咣”声后,
屋内重新恢复安静。
独留霍潼兴致乏乏的徘徊到沙发边,捡起桌上的九块小拼图玩。
这次事件闹得太大,不仅是霍峦生个人的声誉严重受损,连带霍氏内外以及霍氏债券全部受到影响。舆论只用一个下午的时间便刮到互联网的每个角落。
原定于下午的企业会议也被迫取消。
霍峦生受限于媒体,只能半步不离这家会所。慈善晚会早已结束将近一天一夜,他连阖眼的机会都没有,和董事会召开了多次紧急会议,商讨摆脱困境的方案。
这期间,没有收到任何顾以儒的消息,也没放他那个孽障儿子离开房间半步。
霍潼倒是在房间里乐得自在,反复拨弄那块小拼图的同时,也会偶尔琢磨某个人。
拼图被再次打乱。
小房间里,青年缠搂住他脖颈,腰肢轻蹭他的身体,那一声猫儿似的轻呻——
是顾以儒故意在演,
骗他分神后趁机离开房间,在他那个父亲面前卖了好一[bo]惨,又早有算计的将锅丢给他,自己反而落了个干净的“局外人”身份。
霍潼掰回一块拼图,倒是不觉生气。
只是好奇,
这只狐狸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霍总,这期间霍少爷没有离开半步,一直都在屋里反思。您要不要进去看看?”
他听见门外的声音,依旧没有停下玩拼图的动作,甚至眼都懒得抬。
“继续关着。”男人命令道。
霍潼又完成了拼图,
他略觉乏味,不耐烦的重新拨乱。
“霍、霍总!出大事了!”
一道夹杂着粗喘的男声突然冒出,显然是刚赶来的,话都说不匀。
霍峦生低声:“什么事?”
“顾以儒……顾先生,顾先生他,”
那人似是失去了整理语言的能力,翻来覆去说了好几次轱辘话,最后深吸[kou]气,才终于把后半句讲出来:
“顾先生他自杀了。”
手里拼图已经被完成数百次,每个步骤都已经程序化。霍潼听见这句话,手指却将拼图推向一个完全错误的方向。
这是他玩这块拼图以来的首次失误。
门外,
急促的脚步声已然远离。
少年挑起眉,重新将走错步骤的拼图拨回原位,本来已经消耗殆尽的兴趣突然又萌出新芽。只不过并非是对这块拼图的兴趣——
自杀?
霍潼哼笑一声,
想来是那狐狸又要唱什么新鲜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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