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真相
蒋明菀的归途和来时一样顺利, 只是天气比来时冷了许多,幸好蒋明菀也早有准备,这才没有冻着, 不过等到了南面, 这点冷意也渐渐缓和了不少。
蒋明菀是快到年底了才回到了江北的。
等船停靠在岸边之后,蒋明菀心里还有些忐忑, 也不知道这几日这爷三儿是怎么过日子的。
不过想再多也无用, 蒋明菀很快就下了船。
结果刚一下船就看见徐中行竟然就站在港口。
周围那么多人来去匆匆,但是他站在那儿却是格外的显眼, 长身玉立,气度非凡。
蒋明菀看着这一幕, 心里不知道怎么的, 突然就生出一种异样的情绪,很想现在就走到他身边去,和他说说话, 或是抱抱他。
这念头一生出来,蒋明菀自己都觉得而有些诧异。
她也没想到她自己竟然会有如此出格的想法。
可是情感却根本不受理智的控制,她几乎是有些急促的走了过去, 走到迎面也走上前来的徐中行跟前, 拉住了他的袖子。
这是她克制良久之后才做出来的举动, 可是即便如此, 在大庭广众之下,也显得极为亲密。
她抬起头,看着徐中行那张熟悉的脸,轻轻一笑:“我回来了。”
徐中行喉头滚动, 仿佛也是在克制着什么, 许久也笑了笑:“我接你回家。”
蒋明菀霎时间只觉得眼眶有些发热,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之所以会产生那些“出格”的想法,其实只是想他了。
夫妻俩甜甜蜜蜜的回了家,一路上蒋明菀都在和他说京里的事情,她几乎恨不得将京里发生的所有事儿都一五一十的告诉徐中行,说到最后她口都干了。
但是徐中行却依旧神色柔和的听她说,见她口干,还给她倒了一杯茶。
“慢慢说,不着急。”他语气柔和。
蒋明菀忍不住依偎到他身旁,柔声道:“都是我在说,那你也说说我走了之后家里的情况啊。”
她说话的时候带着轻微的鼻音,仿佛是在撒娇似得,徐中行心中一片柔软,将她的手握在掌心,细细的摩挲了一下,这才道:“两个孩子都很想你,芷姐儿日日都在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擢哥儿虽然不问,但是却每日都要往我跟前走一遭,旁敲侧击的想要打听你的事儿。”
蒋明菀想着擢哥儿那副小大人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歪倒在徐中行怀里,笑着道:“他们这样,那你呢?”
徐中行听到问话转过头看向蒋明菀,他清澈的眼眸中带着浅浅的宠溺,许久才柔声道:“我也想你。”
只这一句话,却叫蒋明菀红了脸,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将脸往徐中行肩上埋了埋。
而徐中行仿佛也并不等着她的回答,一手拢着她,一手轻轻拍着她,柔声道:“咱们马上就要回家了。”
听着他低沉的声音,蒋明菀只觉得有些脸红心跳,但是身体却不自觉的更往他这边靠近了。
两人回到徐家的时候,刚一进门,擢哥儿就火急火燎的迎了上来。
“母亲,是不是母亲回来了!”
蒋明菀听到这声音,就忍不住露出笑来,急忙出声叮嘱:“慢些走,小心跌着了。”
擢哥儿一听母亲熟悉的声音,却是跑的更快了,小炮弹似得从门里冲了出来,一看见蒋明菀,就眼前一亮,然后跑过来投进了蒋明菀的怀里。
他的小手牢牢的抱着蒋明菀,嗓音仿佛还带着一丝哭腔:“母亲,您总算是回来了。”
蒋明菀还没见过这个少年老成的儿子露出这副情态,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又一脸温柔的摸了摸儿子的后脑勺。柔声道:“怎么了啊?想母亲了啊?母亲也想你呢。”
擢哥儿这才抬起头来,眼眶有些泛红,他定定瞧着蒋明菀,道:“母亲真的也想我吗?想我为什么不早点回来?”
蒋明菀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又气又笑:“母亲当然想你了,只是母亲这回去京城可是去给你大哥娶媳妇去了,自然时间耽误的久了些,若是早早回来,难道你想要你大哥打一辈子光棍不成?”
听着这话,擢哥儿这才满意了,扭过头去,别扭道:“那还是算了吧,大哥那样笨,要是再打一辈子光棍,也太可怜了。”
蒋明菀听着这话顿时失笑:“胡说八道什么呢。”
擢哥儿却挺起了小胸膛:“大哥本来就笨,他背书没我快!”
蒋明菀看着儿子骄傲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好了好了,小聪明蛋,快松开母亲吧,不然就要被别人看了笑话了。”
擢哥儿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抱着母亲呢,顿时脸上一红,急忙松开了手。
也不敢看周围人的神情,一扭头又往里头跑去了,一边跑还一边说:“我,我去告诉妹妹母亲回来了。”说完又一溜烟的不见了。
看着儿子跑走,蒋明菀转头看向徐中行:“这小子,嘴皮子倒是越来越利索了。”
徐中行摇了摇头:“还是不够稳重。”
蒋明菀轻笑一声,七岁的孩子要他稳重,亏他想得出来。
等一路回了内院,芷姐儿也跌跌撞撞的跟着哥哥跑了出来,结果一看到蒋明菀,就立刻红了眼睛,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
蒋明菀看着别提多心疼了,急忙上前搂住女儿好一阵的安抚。
一边的擢哥儿看着这一幕,总算是扬眉吐气了,背着小手教训妹妹:“母亲这不是回来了吗,哭什么啊,小孩子似得。”
一边的徐中行听了这话,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小儿子,擢哥儿立刻面皮一紧,讪讪的闭了嘴,再不敢说话了。
而蒋明菀这边,压根就没把擢哥儿的话当成一回事,细细哄了女儿好一会儿,这才让芷姐儿止住了泪。
不过就算是止住了泪,芷姐儿也不离开母亲分毫,和小时候似得,时时刻刻都要黏着蒋明菀。
蒋明菀也就由着她,牵着女儿的小手也不松开。
不说孩子想她了,她也想孩子了。
擢哥儿在一边看着有些眼红,但是到底顾忌着自己小男子汉的身份,没有敢说出来,只讪讪道:“妹妹怎么和个小孩子似得。”
这话说完,徐中行的眼神又扫了过来,擢哥儿缩了缩脖子,又觉得自己这样好像太怯懦,忍不住挺直了胸膛,硬着头皮道:“难道父亲觉得我说的不对?”
徐中行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妹妹本来就是小孩子。”说完又顿了顿:“你也是小孩子。”
只一句话,就把擢哥儿说的没了话,他愣愣的看着父亲,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蒋明菀看着这一幕,笑着对儿子招了招手:“擢哥儿过来。”
蒋明菀这个台阶一递过来,擢哥儿也松了口气,急忙凑到了母亲跟前。
蒋明菀笑着抚了抚儿子的脑袋,柔声道:“你父亲也是心疼你呢。”
感受着母亲的温柔,擢哥儿眯了眯眼睛,心里却想着,其实当小孩子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蒋明菀回来的第二天,就开始打理家务。
她走了这么久,家里的事儿都交到了福安手上,只是福安到底是外院的大管家,内院的事儿他便是想管,掣肘的也多,所以只是勉强维持着安宁,但是其中具体的事情,却管的不多,因此下人们投机取巧不少,行事也松散了许多。
蒋明菀翻了翻账本,当天就雷厉风行的处置了几个偷奸耍滑的下人以作震慑,结果当天下午,整个徐府的气氛就又恢复了之前的清明。
结果刚理清楚内务,一封帖子却又送上门来,蒋明菀一看,原来是高夫人。
她琢磨了一下,自己这才刚回来,高夫人就来送帖子,看起来也是一直密切关注着自己家里的事儿。
想到这儿蒋明菀心中微微一顿,高夫人这样关心自家,也不知是因为她说和的这桩婚事还是其他。
不过不管是因为什么,既然她已经开了口了,自己自然不能拒绝,也正好可以趁这个功夫,打听一下目前广宁府的情形。
蒋明菀这天下午,几乎一下午都在陪女儿,这次她离开这么久,这孩子似乎也生出了些许不安,睡觉的时候,都要拉着她的袖子不松手,仿佛是生怕她走了似得。
蒋明菀也都由着她,好好的搂着女儿睡了个午觉。
第二日一早,蒋明菀收拾了一下就要去高家赴宴,芷姐儿也要跟着,蒋明菀想了想,就把她带上了。
等到母女俩到了高府,高夫人早就在门口候着,见着她们母女过来,笑着迎了上来。
“总算是把你盼回来了,不知你这京城一行,事情可都还顺遂?”
蒋明菀笑着点头:“也是多亏了夫人从中说和,这才让我们扬哥儿有了这样一桩好亲。”
高夫人一听这话,笑容更盛:“哎呀,那也是两个孩子的缘分到了,与我关系却是不大的。”
蒋明菀自然又是一番恭维送上,直把高夫人说的满脸都是笑。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往内宅去了,赵夫人看起来也很喜欢芷姐儿,还让人拿了自己幼时曾带过的项圈赐给了芷姐儿。
蒋明菀看她坚持,也就收下了,等芷姐儿细声细气的上前谢过她的时候,高夫人心疼的将芷姐儿搂到了怀里,笑着道:“你这几个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生的,怎么各个都这样惹人心疼。”
蒋明菀笑着谦虚:“能得您一句赞,也是他们的福分了。”
等两人说完了家常,高夫人又让孙女将芷姐儿待下去玩耍,自己则是和蒋明菀去了里间说话。
两人先是说了说京里的事情,听到那位王贵妃竟然怀了身孕,高夫人也有些惊讶,许久才道:“真真是世事无常啊,没想到她竟也有如此福分。”
说完又顿了顿才道:“只是不知道这福分能不能留得住。”
蒋明菀听出了她这话里的深意,却也没有深究,只笑着道:“因着这事儿,王家倒是没心思纠缠孟家了,也是一桩好事吧。”
高夫人此时也回过神来,笑着点了点头:“福祸相依的道理,真真是一点错都没有。”
等说完了京里的事儿,高夫人这才和蒋明菀说起了本地的事情。
“唉,你可不知道,这段时间,咱们广宁府也不安生呢,前段时间,谭大人家里的那个小妾怀孕了,为了这事儿,谭大人还把谭夫人给禁了足,谁知道,那个薛姨娘竟是个没福的,不过才几个月,孩子竟就这么没了。”
“得亏那时候谭夫人被关在自己院子里,否则这事儿还真说不清了,听说薛氏哭的几次昏死过去,还为了这事儿大闹了一通,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怪只怪她自己爱摆谱,出门的时候,非得七八个人前呼后拥,结果一个丫鬟没走好,崴了一脚,连带着带倒了七八个人,也连累她摔了一跤,弄成了这个结果。”
蒋明菀听着这消息也有些诧异,这才几个月,竟然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儿。
蒋明菀迟疑了片刻,道:“那谭大人怎么说?”
说起这个,高夫人嗤笑一声:“他还能怎么说?这次便是想怪也怪不到谭夫人身上了,只能让那薛氏好生养着呗。”
蒋明菀点了点头,心中却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
不过高夫人的谈兴却不减,继续道:“除了这个,还有一件事也是让人唏嘘,谭家闹出这些风风雨雨的,到底是传到了京里去了,听说还有御史上奏参了谭大人,皇上也有训斥的旨意降下,结果这头刚降了旨,那头文家人就上门退亲,而谭大人也是心狠,竟然一句辩解也没有就应了,结果谭公子这桩亲事也没了,谭夫人也哭的什么似得。”
蒋明菀神色微动,看了眼感慨的高夫人,心中却轻笑一声,只怕这个结果,谭大人也是求之不得吧。
不过在这儿自然不好多说什么,蒋明菀只是笑着含混过去:“果真是世事无常,只是亲事没了,也能说是缘分不到,想来日后谭公子也能有其他良缘。”
高夫人听着这话笑了笑:“徐夫人这话说的不错,只是我倒是怕谭夫人钻了牛角尖,毕竟这段时间,谭家上下的确不大安宁。”
想到这儿高夫人顿了顿,又道:“不如我们去潭府探望一下谭夫人吧,她这几日只怕过得不易。”
蒋明菀看了眼高夫人,却见她只是满脸的担忧,好似说这话只是因为担心唐氏,她便也笑了笑:“也好,既然夫人有此心,那去一趟也好。”
高夫人见蒋明菀应了,心里也松了口气,笑着拉着蒋明菀又说起了旁的。
很快蒋明菀就从高家回去了,回去的路上她还在琢磨高夫人的意思。
如今谭家后院的情形,且不说到底是真是假,但是看着明显就是个烂泥摊子,一般人家都会选择明哲保身,比如说按察使夫人,她以往和唐氏要好,可是这段时间也不见她多亲近唐氏。
但是高夫人却反其道而行之,本该是和唐氏毫无瓜葛的人,却对谭家的事儿异常上心。
这其中蕴含的意味为何,蒋明菀这会儿还没琢磨明白,不过想着自己走之前徐中行说的那番话,蒋明菀倒是释然了,她不明白,可以去问徐中行啊。
等回了徐家,蒋明菀定下了晚膳的菜单,就嘱咐人看老爷什么时候回来。
不过今儿徐中行倒是很给面子,回来的很早,他一回来也没去别处,直接来了后院。
过来的时候,蒋明菀正听女儿背诗呢,见他过来,急忙吩咐人给他更衣。
等到更完衣上了茶,徐中行这才坐到了一边,默默看着妻子和女儿交流。
芷姐儿仿佛是有些害怕父亲,徐中行看着她,她背诗也背的不顺溜了,蒋明菀又气又笑的瞪了徐中行一眼道:“你吓着芷姐儿了。”
徐中行有些无语,走上前来摸了摸女儿的脑袋:“你害怕我吗?”
芷姐儿仰着头看着父亲,一脸的天真:“不怕,但是爹爹看着我,我,我就把背下的诗都忘了。”
徐中行失笑,捏了捏女儿的脸蛋,柔声道:“那好,那爹爹出去,你好好背。”
芷姐儿这才仿佛松了口气,认真的点了点头。
看着徐中行出去,蒋明菀又继续听女儿背书,等到背完了书,母女俩这才从屋里出来,结果一出来,就看见徐中行站在堂屋里,看着挂在墙上的画。
蒋明菀顿时脸就红了,她此时似乎也感受到了之前芷姐儿的心情,急忙走上前去道:“老爷快别看了,我瞎画的,登不得大雅之堂,是玉兰这丫头,趁我不在非得挂出来。”
原来这画不是旁人,正是蒋明菀画的,而且还是模仿了徐中行最有名的一幅画画出来的,只是这水平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徐中行听到她这么说,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许久才柔声道:“画的挺好的。”
蒋明菀脸上顿时一热,知道他这是在安慰自己,一时间又有些恼羞成怒,急忙推着他往出走:“快走快走,该用膳了。”
徐中行也任由蒋明菀将自己推出去,但是面上的笑容却分毫未减,她偷偷画他画过的画,只是生出这个念头,便让徐中行心生欢喜。
这一晚的晚膳,蒋明菀吃的很是别扭,但是徐中行却看着心情极好,还给两个孩子都夹了菜,弄得两个孩子都有些惊讶,不过擢哥儿心大,根本不放在心上,而芷姐儿也只是欢喜父亲竟然还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又笑的甜滋滋的给徐中行布了菜。
等到一顿饭吃完,他们父子几个倒是都欢欢喜喜的,只留蒋明菀独自郁闷。
等到孩子们都走了,徐中行这才凑了上来,轻轻抱住了蒋明菀,柔声道:“怎么了啊?不开心吗?”
蒋明菀嗔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
徐中行顿时一笑:“真的画的挺好的,不是假话。”
蒋明菀听着这话,心里有些甜蜜,但是还是忍不住推了他几下。
后来两人玩闹够了,蒋明菀这才记起来问他正事。
“我走之前,老爷说,等我回来,就和我说谭家的事情,如今可是到了时候了?”
徐中行仿佛早就料到她会问这个,也迟疑,立刻点了点头:“你既然想知道,那我就把我知道的事儿和你说一说。”
他微微顿了顿,仿佛是在整理思路,不过很快还是开了口:“高巡抚是皇帝的人呢,这件事你当清楚吧?”
蒋明菀点头。
徐中行又继续道:“如今两淮的盐业,皇上借着当年孙知府的事儿,彻底都捏在了手里,而江北作为通衢重镇,皇上自然也不会放弃,只是江北天高皇帝远,皇上也不敢确信他们背后有没有什么牵扯,这才派了高航前来探查。”
“按察使彭敏贤如今是什么深浅,我还没有摸清楚,但是布政使谭岑却和京城的文家做了亲,这放在明面上的事儿,即使他并没有倒向谁,也足够皇上琢磨了。”
“谭岑应当也是察觉到了危机,却又不敢直接得罪文家,因此才有了这一番闹剧。
蒋明菀心中原本就有一丝丝预感,如今再一听徐中行的分析,心中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只是这样行事,他果真能保证一切都按照预想的来吗?若是事情脱出了他的掌控,那又该如何?”
徐中行叹了口气:“官场上的事儿,哪有十拿九稳的,若是此计不成,他丢了官,却也能保住全家的性命,岂不是比斗争的牺牲品强些。”
蒋明菀顿时点了点头,确实,以谭岑如今的处境,若是能断尾求生,也算是不错的下场了。
不过想着如今的情势,蒋明菀却不得不佩服这位谭大人了,还真让他赌赢了,文家和他退了亲,他总算是从袁成壁这个漩涡中抽了神。
想到这儿蒋明菀又皱了皱眉:“可是袁成壁也不是个蠢人,为何会这么好心,放谭岑一马?”
徐中行却只是冷笑一声:“并非放谭岑一马,而是放他自己一马,若是谭岑都表现出如此抗拒之态,他依旧不依不饶,岂不是坐实了他心怀叵测?皇上可是盯着他呢。”
蒋明菀顿时将这件事完全理通顺了,忍不住笑着道:“老爷果真是看得分明。”
徐中行却摇了摇头:“这件事也不过是其中一件罢了,谭岑的立场十分清楚,你我都能看的明白,但是彭敏贤是个什么心思,我如今却依旧摸不清楚,只怕高大人那边也心有疑虑。”
蒋明菀听到这话皱了皱眉,许久才道:“那我之后行事可有什么妨碍?”
徐中行摇了摇头:“你不必操心这个,高氏喜欢拉着你做幌子,四处挑唆试探,你就跟着她行事便是。”
蒋明菀点了点头,心底对这几日高氏互相矛盾的行为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她保护唐氏,或许有同情,但是也有试探谭家的意思,而她言语刺激谭岑,只怕也是想看看他,为了家人能做到何种地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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