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万事皆为圆
温室殿里,刘彻保持着站立姿势,他很紧张,如果不是太冷的话,想必他现在已经浑身是汗了。
可石姬直直的看了他许久,最终还是放弃了,转身想要离开,刘彻松了一口气,反而有些怒火。
“你为何如此对朕!”
石姬停下了脚步,头也没回道:“是啊,所以我放弃了,你不过是个凡人而已,犯了些凡人的错,所以我干嘛要为烂人生气呢。”
石姬说完就消失了,独留刘彻又站在原地咬牙切齿。
石姬来到了长门殿,后院的红花还是那么鲜艳,只不过旧人已去,逝者已矣。
石姬在想是因为自己的疏忽,只顾着忙碌重新布阵,忘记了充电,才导致了这一切悲剧的发生吗?
可想到最后能知晓的也只有遗憾罢了。最终,石姬还是只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卫青的大将军府迎来了一位新的女主人:平阳公主。
整个大将军府因为这个女人的到来变得不再平静,卫青不知道拿什么态度来对待这位公主,而且,说实话,卫青从小就非常讨厌这个女人。
因为她总是喜欢找些理由来鞭打自己,卫青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如果嫌自己养她的宝贝马养的不好,可以换人,可她就是要打。
后来,卫青在挨打过程中不经意的抬头才发现,她在笑,她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取乐而已。
现在,自己却在陛下的要求下,娶了这个嫁过两次,还比自己大十几岁的公主,这是恩典吗?
自己刚没了妻子就送一个妻子?但卫青还是选择了接受,他走进了婚房,平阳公主却没有起身,她仍跪坐在席上。
平阳公主指着一旁的座位,卫青没说话,走到她指的地方坐了下去。
平阳公主开口道:“既然你我已是夫妻,那家中的规矩就要重立。明天叫账房来,以后家里的产业……”
卫青等了好久,才听到平阳公主结束的话,“你知道了没?”
卫青点了点头,“好,全依你。”
平阳公主笑了,“还有,我养了许多歌舞伎,这项开销很大的。”
卫青这才皱眉,“我并不喜此道。”
“自然不是为你备的。”
“孩子们更不能沉迷此道。”
平阳公主不高兴了,“你怎地如此不开窍,这是为陛下准备的,没有我,你焉有今日?”
卫青呆愣半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刘彻为了消解愁绪,开了一场音乐派对,平阳公主也在受邀之列,他的御用乐师李延年写了一首新歌献唱,当刘彻听到‘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后,他竟然还是回想起了少年时那夜的相遇。
明明被如此羞辱,自己本该痛恨的才对,难道自己真是那可怜的凡夫俗子?
刘彻叹了口气说道:“这种人本不该存在的。”
平阳公主与李延年对了个眼神,平阳公主很适宜的插话道:“陛下,这种佳人我这里正好有一个。”
刘彻的兴趣再次被挑起,平阳公主拍了拍手掌,一美人徐徐而入,云鬓似银河之堕,体态如弓弦之张。天子亦是俗人,不是吗?
李伶被封为夫人,入宫后不久,李夫人就收到了卫子夫的召见,她很紧张,做了很多的心理准备,准备迎接这后宫之中的腥风血雨。
可她没想到的是卫子夫看了她几眼,那眼神却并不是嫉妒,似乎是可怜?
也许是同为歌女出身的缘故?
卫子夫并没有打压她,反而很亲切的问她缺些什么,临走时,还送给她一只名贵的首饰。
这让她大为不解,卫子夫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反而安慰道:“李夫人,本宫不会伤害你的,你只需要安心侍奉陛下就好……”
李夫人走后,她的儿子刘据前来拜访,卫子夫屏退了左右,等他拜礼结束后,开始听儿子的牢骚。
“父皇最近又要加告缗,此法甚坏!是动摇国本之坏法,会使百姓互相告缗,人人自危,天下之祸乱不远矣。儿臣怀忠孝之心,行劝阻之事,却被父皇大加责备。儿臣实在……”
刘据涕泪横流,卫子夫无言以对,只好拥抱劝慰。
“宝鼎?”“对,那边的汾阴挖出来的。”……
正在刻法阵的石姬听到这个百姓们议论的消息,立刻坐不住了,动身抵达了汾阴,找到了宝鼎出土的地点。
布了层迷雾,进入了宝鼎放置的房间,见到这熟悉的鼎,石姬很是五味杂陈,她伸手抚摸着那鼎上的纹路,竟然还有一些回忆泛起。
石姬摇了摇头,将那些情绪甩出脑海,最后还是将这九州鼎收入囊中,想了想,又造了个仿制品放回了原处。
而此时张二牛的家所在的村子,一大群人围了他家门口。
“张二牛!开门!”
来者不善,张二牛拿起来墙边的扁担打开了门,可这次的人好像并不是那么好打发的,那官吏带了很多兵卒。
“咱没犯法!”张二牛中气十足的声音却换来对方的鄙夷。
那官吏道:“你昨日卖了些山货,你算是行商了。”
又指着身边的人说:“这人告你隐匿财产!我们是来抄家算账的!”
张二牛看了看那人,那人赶紧躲进了兵堆里,可张二牛还是认出了他,“张三!你为何害我!”
张二牛没有得到回应,那官吏领着兵卒闯入了他的家。闹得鸡犬不宁,惊的闺女哇哇大哭,豆芽抱着孩子跑了出来。
动静吸引来了许多看热闹的人,他们对着张二牛指指点点。
张二牛大声辩解道:“咱是清白的。”
张三再次躲进人群里道:“那你住这么大的好房子?”
“这是咱拼命挣来的!咱当过霍将军的亲兵!”
“吹牛谁不会!冠军侯难道还能从土里爬出来给你作证?”
张二牛本来还想好好解释,可听到张三竟然侮辱冠军侯,他顿时急了,拎着扁担就冲进人群去打张三。
张三很是油滑,借着人墙躲避又不断嘲讽,“你一个手残,扁担耍滴不错咧……”
等那官吏黑着脸出了屋,张二牛也不再理会张三了,回来对这恶吏说:“咱屋里只有老爹,你们没搜出东西来,该走了吧?”
出来一趟,啥也没捞着,回去可是要吃挂落的,官吏不说话,张三又突然蹦出来大喊道:“张二牛肯定是将钱藏在了墙里!”
“对!在墙里!”
官吏指着屋子命令道:“拆!”
张二牛急了,拎着扁担要上去拦,却被好几个兵给死死按住了,豆芽也上去阻拦,也被一棍子打在头上,倒地不起。
张二牛大声嘶吼,闺女哇哇大哭,可却被淹没在更大的喧嚣之中,随着扑通一声,张二牛的房子塌了,扬起了大片灰尘。
张二牛喊不出来了,他眼睛充血,几近爆裂,那官吏挥了几下手赶走灰尘,兵卒们又在废墟里翻找了一会儿,还是什么也没有。
那官吏暗道晦气,这趟算是白跑了,带着人走了,张三也跟着人群消失了,张二牛站了起来,看着这一切发呆……
宝鼎出土,天降祥瑞,刘彻准备封禅泰山,宣扬功绩。
石姬不懂那破山头为啥这么有吸引力,谁都想爬上去玩玩。可偏偏很多人都认为这是件很重要的事。
她的长官太史令司马谈也非常注重这件事,特意来观星楼拜访石姬,希望她能与之同去,共赴盛会。
“我就算了吧,没兴趣凑这热闹。”
司马谈很是遗憾,但来都来了,就开始与石姬谈论起别的事来,司马谈是个很忧国忧民的人。
他谈论起刘彻开始寻神问鬼,四处张榜引来许多方士,深知秦史的他对此很是担忧,“石先生是个博学多才的人,你的话,陛下也许会听。”
石姬却摇了摇头,“我,不行的,恐怕只会加重他的病情。”
司马谈一时没注意石姬的措辞,叹了口气,又从神仙之事展开,从历史的角度来解读神鬼之事。
“秦史,尤其是嬴政时期的历史,我总觉得很多事都无法用常理来解释,比如大梁之战如何引的黄河之水,比如那很多人信誓旦旦的渭水女神到底从何而来,似乎那时候真的存在一位神仙,这让我感到困惑。”
“那你又是如何想的呢?”
看着石姬探究的目光,司马谈回答:“我起初并不相信,但我查阅的史料越多,我反而有些相信真的存在这么一个仙人了,不得不说,这很讽刺。”
司马谈看向了石姬身后,那透过阳台露出的淡蓝色天空,“我在想,如果她真的存在,那么,她会在哪里呢?”
石姬只是微笑,司马谈皱眉沉思了一会儿,突然他的目光又聚焦在石姬的脸上,带着些好奇,“我父亲曾对我说过,太史署里有一个奇怪的女官,让我不要过多接触……”
司马谈停顿了会儿,“石先生,你说这个女官我儿子还会见到吗?”
石姬仍然只是微笑,“我想他会的。”……
司马谈离开了,他回到了自己工作岗位,拿出一卷竹简来,将编纂好的秦史摊开,就这么看着它发呆。
直到月亮爬上了枝头,他将这卷秦史重新卷好,带到了院子里,点燃了一个篝火,等到火小一些后,他又添进去几把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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