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深夜，许大茂穿衣服出来直奔长街鬼市。

  “兄弟，稀客啊！这回要找什么东西？”

  “棒子面！有多少要多少！”

  “这..兄弟是要自个儿单干吗？”

  “你想多了，官家也没有余粮啊！”

  “我这数棒子面卖的最好，我存货也不多就一百多斤，兄弟有票吗？”

  “你这还要票？”

  “手底下人还要吃饭吗！”

  “没有”

  “有票四毛一斤，没有票八毛一斤”

  “呵你这翻了有十倍了吧？”

  “没办法，要吃的人太多，粮食就这么些。”

  “我这有一百二十块钱，够包圆了吧？”

  “我让人秤一下，你先逛一会儿”

  许大茂起身来到后面金三爷宝库，三爷手下打开门，里面东西堆的都快要溢出来了。

  “这是有多少人吃不起饭了？”

  “兄弟你是不知道，这时候卖主都不要钱了，全要粮票跟粮食，我现在一天天都为找不到粮食而发愁！”

  “一样，我这不也出来找粮食了！”

  “那这些瓶瓶罐罐的你还要玩吗？只要给粮票或者粮食就行，一斤本地粮票算抵十块钱，一斤面粉票抵二十块钱，一斤全国粮票抵二十五快”

  “哎呦，这比例可以啊！要不是我手头没粮票我都想玩玩了！”

  “兄弟，你真没有票？”

  “这个真没有，不过吗，下次我找领导问问，也许我能搞来！”

  “哎呦，那我可就静候佳音了！”

  许大茂秤了一百四十八斤的棒子面，拿了零钱，离开了长街鬼市。

  拐了个弯，许大茂从系统里拿出新买的二八大杠，把棒子面往后座上一绑，骑着车往轧钢厂走。

  夜深了，街道静悄悄的，周围巷子里时不时传出一两声猫叫，许大茂费力往前蹬着自行车。过了一个路口，经过一条小路，房顶上一个瘦子听见自行车的声音睁开了眼睛，随即吹了一个口哨。小道两边的院子里背对院墙的两个人转过身来把身子底下坐着的绳子头拉紧，然后踩着石头墩儿探出半个脑袋盯着许大茂。

  随着许大茂的靠近，房顶上的人一挥手，两个人看到信号直接猛拽绳子，小道上埋着的绳子绷紧拉直飞出地面，许大茂眼瞅着撞上去了。在经过的时候，系统防御机制出现把绳子直接切断，两边拉绳子的人直接摔倒在地发出砰砰两声。

  “点子硬！撤！”

  房顶的人叫了一声，院子里面的两人直接跑了，许大茂把车停下，走回来看两边的绳子头。

  “这土匪的野路子别说还挺难防的，没有系统我这冲劲儿勒上脖子不死也得大残啊！别让小爷我再碰上你们！”

  许大茂把绳子收过来，骑上车继续走，剩下路没再发生意外，等许大茂赶到轧钢厂的时候已经亮天了。

  “谁啊这么早？”

  “我，许大茂！”

  “许放映员啊！赶紧进吧！”

  许大茂来到后勤卸车，这边没有人值班，他打开后勤办公室的门，和着衣服眯噔一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许大茂被一阵兴奋的惊呼打扰了美梦。

  “谁啊，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许少尉！这些棒子面你买回来的？”

  “除了我还能是谁？”

  “太好了！我这就给你上秤！”

  “后勤主任来了吗？”

  “来了，在后面呢！”

  “行，等他进来再谈话吧”

  过了一会儿，后勤主任跟着后勤小哥儿带着账本进办公室了。

  “大茂啊，这些粮食不便宜吧？”

  “没票当然不便宜了，八毛一斤！”

  “什么？这么贵？白面都没这么贵吧？”

  “你用市价能买这么多吗？”

  “这个..”

  “许同志，要票的话多少钱啊？”

  “四毛一斤”

  “那也十倍了！这是黑市吗？”

  “小王儿啊，有些事你知道就行了，不要说出来以免大家伙儿难办！”

  “我知道了主任！”

  “这样，就算一百四十斤，八斤让许同志自个儿带回去吧，钱咱们按一百四十八斤走！”

  “这个不用了，都留下吧，过两天不就要发奖了？万一不够呢！”

  “许同志！你真是深明大义啊！这点口粮搁一般人真不舍得的啊！”

  “我们家就我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你就放心吧！”

  “小王儿啊，给大茂结账！你今天还能再去买吗？”

  “这附近的我都去了，再去可就是远道儿的了！”

  “这样，给许同志预支五百元，麻烦许同志多跑几趟了！”

  “都是为了厂子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许大茂接过来钱，转身回办公室休息了。

  中午李怀德得知了消息又请许大茂吃了饭，留下一条哈德门和二十块钱。许大茂下午吃完饭坐上公交车直奔南城而去。

  下午还没到下班时间，车间里已经传开了许大茂带回一百多斤棒子面的消息，有人不相信还特意来到后勤问了情况。

  “怎么又是许大茂？这么下去四合院谁还能压得住他？”

  易中海回到四合院找老太太商量对策。

  “中海啊，你这是多久没有来过了？”

  “这不是这一阵都忙吗？再说了，这段时间也没发生什么院子里管不了的事儿啊，没必要麻烦您了！”

  “呵，是吗？”

  “嘿嘿，那个许大茂这回又带回来一百多斤棒子面，过几天评比大家伙儿又承了他一份人情，以后啊他越来越难对付喽！”

  “许大茂也是我看走了眼，没想到他一个只会耍小聪明的竟然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一个放映员还有军衔！这碰上谁也不可能是这辈子能发生的事儿！”

  “就是，这小子自从抓了天赐以后我就觉得他不对劲儿，他连老太太您都不放在眼里！在这么下去他非得反了天了！”

  “咱们手底下也没人家把柄，不好对付了。这样，你去烧饼胡同一百三十一号找一个独眼龙的老头儿，你就跟他说红星轧钢厂许大茂有能力搞来上百斤的粮食，不信他不上钩！”

  “他之前是干什么的？”

  “解放前放的印子钱又叫加一钱，专门放高利贷的！”

  “多了一成而已，也不高啊！”

  “他原来给人看赌坊的，出了名的黑心。虽说叫加一钱，他不可能要一成，九出十三归才是他做事的风格。”

  “这么黑！那过去是要挨雷劈的！”

  “他就瞎了一只眼而已，他的靠山在解放以后都被打靶了，他自个儿好好活到了现在。”

  “咱们找他得要多少钱？”

  “一分也不给他，他现在恐怕都给饿个半死了！”

  “那他凭什么帮我们？”

  “溺水的人你给他一根稻草他也会抓。”

  易中海将信将疑的答应了，出门直奔烧饼胡同，在路上他买了两块驴打滚，在胡同口看见了一个蹲着玩泥巴的孩子。

  “娃，你住哪一号啊？”

  “一百一十号”

  “一百三十一号有一个独眼的老头儿你知道吗？”

  “我见过几次，他很凶，没人愿意和他说话”

  “我这有两块驴打滚，你想吃吗？”

  孩子抬头看向易中海手里，眼神里都是渴望。

  “你过去跟他说轧钢厂许大茂买回来一百多斤的棒子面，我就给你吃！”

  “不行，你先给我一块，回来再吃下一块！”

  “鬼机灵！给你！”

  小孩子一把夺过去狼吞虎咽地开始吃，两口就吃完了，然后意犹未尽地开始吮吸手指。

  “想吃就快去！”

  孩子一溜烟地跑了过去传话了。易中海看他轻车熟路的样子也是很满意，开始直接吃剩下的一块。

  “走的急我还饿肚子呢！”

  等看到孩子进了院子门，易中海直接离开了。

  孩子跑进了院子也不知道谁家是那个老头家，直接开始大喊，

  “轧钢厂许大茂买了一百多斤棒子面！轧钢厂许大茂买了一百多斤棒子面！轧钢厂许大茂买了一百多斤棒子面！”

  孩子大喊三遍，屋子里面所有人都被这句话吸引了，着急的直接开门出来，不着急的就打开窗户往外看。

  “孩子你听谁说的？”

  “巷子口一个老头儿，还给我一块驴打滚儿！”

  “孩子嘴角还有豆面儿呢，看来是真的！”

  “哪个轧钢厂？”

  “许大茂还能哪个轧钢厂？以前是娄家的那个红星轧钢厂呗！”

  “就抓特务那个？我知道了！”

  “那个厂子是远近闻名的好厂子啊！可惜咱们家孩子没那个福分！”

  “散了吧！”

  所有人都散去之后，一进的挂耳房把窗户打开。

  “孩子你过来！”

  小孩子看到了老头儿标志性的独眼，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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