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宋启的来电，我选择了挂断，我知道现在的他已经看到了网上的舆论攻势，处在风口浪尖的他，现在想必是最着急的！

  我将放手机放到一边，打算就这样晾着宋启。

  二蛋推开了球厅的房门，跟在他身后的欢姐，看着这两个弟弟妹妹，我说道：“也比闲着了……来帮我干点儿活来！这大小伙子，得勤快起来啊！”

  “老哥你这也太会压榨年轻劳动力了吧……虽然你现在是我的老板，但我感觉我有必要可以提出诉求！”

  我笑了笑，散了一圈香烟说道：“当然可以提出诉求，我这也是想让球厅赶紧营业起来，你们到时候也有一点事情做。”

  ……

  我带着这两个小孩，一直将球厅的装修忙活到了中午，在我安完这最后一幅壁画后，二蛋夸张的躺在了地上，道：“不行了不行了！我得歇一会儿老哥！……生产队的牛也没这么累啊！歇会儿，歇会儿……”

  欢姐则说道：“二蛋你少装蒜！赶紧起来了……咱们赶紧把这些活儿忙完了，球厅好赶紧营业，你知道球厅少营业一天，这一天当中流失的流水是多少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很累，我感觉这一天下我流下的汗水，能填平半个钱塘江了……”

  二蛋说完就打起了哈欠，欢姐从沙发上站起，来到二蛋身边用脚轻踢了一下，然后说道：“赶紧起来了！你这哈欠打的都能吞下半个西瓜了！”

  我扭了扭脖子，放下手中的工具，伸了个懒腰说道：“两位年轻的同志，你们的表现很好，为组织的胜利加快了很大的进程……所以我决定，今天中午吃什么！我请客！”

  二蛋立马跳了起来，要一把抱住我的架势，我赶忙躲到了一边，二蛋说道：“老哥，不对！你真是我亲哥，太大方了……”

  欢姐则是不说话，默默点起了香烟，这也让我意识到二人的性格差异，二蛋虽然早早步入社会，但是身上孩童那种顽性，还是一直留存；而欢姐显然就要成熟的多，大概在风月场所待的久了，她可能会刻意压制着自己的情绪，而这样的表现，又让我有了那种对这个社会的悲悯……

  ……

  我们从楼下的超市走出，我便接到了姜染的电话，姜染说道：“一起吃个午饭吗？”

  “当然可以，我这里有两个弟弟妹妹，怎么说？”

  “我请客。”

  “好嘞！”

  我笑着挂断了电话，然后对着旁边的两人说道：“一会儿有一个姐姐请你们吃饭，你们想吃什么就说出来，千万别整什么社恐儿那出……那姐姐有钱着呢！”

  二蛋拍着胸部说着放心；欢姐说道：“你能不能别老说弟弟妹妹？整我俩好像那个小孩子一样……”

  “我今年二十六了，和我比年龄，你们是不是就是小孩儿？”

  在这样的客观事实面前，再能辨事理的人也难免会哑口无言，等待着姜染的功夫，我又说道：“你们知道吗，我是有一个妹妹的，她年龄和你们应该差不多大……我们家里面就只有我们两口人，这么多年来，我没有让她挣过一分钱，我没有让她做过家务活，我会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给我妹妹最好的生活，我说这些不是想证明，我是一个多优秀的哥哥……我想告诉你们，李子疼也是我的弟弟；你们同样也是……”

  我知道自己在这个欢姐心里，还会打着陌生人的标签，我心里对桑婉的遗憾和李子疼的愧疚，会让我有一种想将这种“好”进行转移的念头，在这种自我反思之间，我点起了香烟……

  欢姐说道：“要真是你说的那样，你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哥哥……”

  “如果真要说哥哥这个身份，我自诩这一生没什么错误，可我唯独做错了一件事情……”

  二蛋问道：“什么事情啊老哥？”

  我还没有给出二蛋答案，姜染便开着大G停到了我们的面前。

  二蛋表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小声对我说道：“老哥，这大G真帅！”

  “别帅了……上车吧！”

  二蛋不可置信地向我确认着真的是这辆大G吗，我轻轻点头，我知道二蛋表现出了这个年纪会有的怯场，于是我说道：“我知道你这会儿想着什么，你刚刚不还说自己不社恐吗？咱们就是去吃饭的，又不是去上战场的……到了吃饭的地方儿，你就尽管吃就好了！”

  ……

  车上我和姜染一直是闲聊的状态，说是闲聊，但不过是我想起什么便说什么，我不想让场子冷下去，因为我知道后面的两个小孩此刻会更加尴尬。

  姜染带我们来到了一家韩风缘烤肉，进入店内落座后，姜染便对两个小孩表示，想吃一些随便点就可以了，不用客气的。

  尽管这样，欢姐和二蛋还是表现得拘谨，于是我将菜单拿过，又模仿着姜染刚才得语气，说道：“想吃一些什么随便点就可以了，不用你们花钱的……”

  我的话将他们逗笑，包括姜染也露出了少见的笑容。

  鲜肉很快便上齐，我看着一条条长长的牛肉，我拿出了桌子上的剪刀，开始剪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形状，然后放在火炉上炙烤……

  我又用夹子开始将刚才小块小块的牛肉，开始进行着翻面，我问道：“二蛋，你吃几分熟的？”

  “三分！”

  “三分个锤子，你咋不直接手抓起来就吃呢？吃个牛肉刺青……”

  二蛋被牛肉烫到，用手不断扇着舌头说道：“老哥那不是你问我的吗！我说三分熟，你说让我吃锤子，我看自己还是吃点榴莲吧，有苦说不出……”

  我看着二蛋滑稽的样子有些好笑，于是解释道：“三分熟那种你要是早说的话，你姜姐姐就带你们去吃牛排了，咱们现在吃的是烤肉……整那些熟不透的没意思……”

  我找来了一片青菜，卷起一块烤好的肉，递给了姜染，我说道：“荤素搭配了，青菜解腻的……吃吧，我手干净着呢！”

  姜染笑着接过，开始小口吃了起来，二蛋这时又跳出来打岔道：“姜姐，老哥给你卷的肉，你有没有感觉一种别的味道？”

  姜染问道：“就是烤肉味，和青菜结合的味道啊……”

  “我怎么感觉有一股利群味呢？”

  二蛋的话把两个女人逗笑，我则装出要抽他的姿势，然后说道：“你知道你哥我之前是干嘛的吗？我跟你说吧……我之前是外科医生的，这双手不知道消毒多少次了，干净着呢！”

  ……

  午饭后姜染说要送二蛋欢姐们回家，二蛋和欢姐并没有接受，走出烤肉店，我开起了午饭后的玩笑：“今天吃烤肉，明天吃火锅，吃吃吃……吃成小胖子！”

  姜染果然停下了脚步，说道：“你盼着我胖啊，桑淮？”

  “你看你误会了不是，我说的是我自己，我感觉自己这些日子瘦了好多，我想胖一点……”

  说完我就点起了香烟，裤兜里的手机，这时也响了起来，和我料想的一样，这是宋启的来电，我还是和早晨一样点了拒绝，我知道宋启现在就是热锅上的蚂蚁，和刚才火炉上的烤肉没什么区别，而我就是要磨着他的这种心理，让他感到无比的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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